回娘家掰玉米（下）

齐帆齐微课

文/潇清妩玉

我把被子搭在晾衣绳上晾晒，虽然阳光不是那么灿烂，但也暖和和的，散发着太阳的芬芳。午休惬意，再睁开眼，已经是下午1点多，出去喝点水，没看到娘的身影，院子里已经不见小铁车，难道已经去地里掰玉米了？

我赶紧换上旧衣服，旧鞋子，戴上帽子和手套，小虎也跟我一起，一人，一狗向村前走去。太阳又躲在云层里面，好像天气预报今天还有雨。拐过弯去，果然看到小铁车停在路边，听到娘和前邻论辈分我要叫祖爷爷说话的声音。

村前的地，我们是第一家，祖爷爷是第二家。他的老伴已去世多年，他也将近80岁，虽然血糖高，却劳作不辍。路边附近当小菜园，里面种玉米和小麦。他已经把秸秆上的玉米皮都剥开晾晒，小铁车推到地里，掰下来的玉米放在两只桶里，用扁担往外挑。

不得不佩服祖爷爷的智慧，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地里依然泥泞不堪，低洼处甚至还有水。所以联合收割机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进地？而且我们这样的小片地总是排到最后，因为都喜欢割大片的地，既赚钱，又省事。

祖爷爷说，还是我们自己慢慢掰吧，最多5天，不等机器过来我们就掰完了。玉米皮湿漉漉的，很多玉米粒没有长满，头上生虫的地方都已经霉烂发芽。确实需要赶紧晾晒收割，今年的玉米肯定是减产了。

我觉得祖爷爷把玉米皮剥开，在秸秆上晾晒这个方法不错。跟娘说，应该让爹来干这个活，不用弯腰，不累。娘说，不费那个事，还不如直接掰回家。我和娘一起掰玉米，去皮后扔到袋子里，攒上几十个后，我提溜出去，倒在车斗里。

提溜两次基本就倒满一车斗，我刚要推回家，爹正好过来，嫌弃我们自己找累受。我埋怨爹，不种地我们就不用受累了，他却沉默不语。娘吩咐爹把玉米推回去，我问爹可以吗？爹说没问题，看他稳稳当当地推走，我继续掰玉米装袋。

娘穿着毛衣坎肩，弄得一肚皮玉米须，而且穿着厚衣服，有点热，让她赶紧回家换。虽然没太阳，我依然带着遮阳帽，省得被玉米叶子划脸。戴着皮手套，保护手不被划，也防止过敏，皮肤痒。

虽然干活不中用，但是经验还是有的，每次都全副武装。不管别人笑话与否，自己舒服最重要。娘换好衣服推着小铁车回来，跟我一起继续掰玉米。爹拿着镰刀过来，想把玉米秸秆割倒，看看三轮车能否进地？

秸秆还是湿的，非常皮实，不容易割，割了几棵之后索性作罢。爹让我们光掰地头附近就行，别再往里掰了，里面用机器掰就好。第三户人家玉米早就掰回家，秸秆也都割倒，打成捆，嫌弃妨碍晾晒土地，正在往地外面抱。

路边不时有乡亲们来来往往，都是去地里观察玉米状况的。每个人都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爹娘种得比较少，才2亩地，娘都急成这样。而他们，基本都是10亩左右，最年轻的也都五六十岁，全凭人掰真的不靠谱，难怪他们愁得睡不着。

老天却不管不顾，一会儿又滴起了雨点。爹赶紧回家把家里的玉米粒盖好，却再也不见回来。我和娘继续掰玉米，袋子装得差不多我就提溜出去，倒满车斗再推回家。倒在伯父家门口东边晾晒，娘说这边没有树，光照比较好。反正他们不回家，不碍事。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穿得厚，感觉不大要紧，我和娘继续干，娘说看着金黄的玉米，真稀罕人。娘务农大半生，对农作物的感情是我不能比的。一共掰了四五车，娘问我几点了，正好三点半，娘说不掰了，你该回家了。

我还掰着玉米呢，娘已经背起袋子出去了。我说提溜着省劲，她说背着省劲，不晓得谁对谁错，自己的感觉更重要。我推着玉米回家，娘用袋子装着祖爷爷家两棵焉死的白菜，拿回家喂鸡。今年的白菜不晓得是太涝，还是有什么病，都长得不好。

回家带上娘蒸的馒头和包子，我发现院墙上有几个大的佛手瓜。娘搬来凳子，我踩着凳子上瓦堆，站在瓦堆上再扶着墙，才够到瓜摘下来。爹看到，嘱咐我小心点。以前的我，上墙爬树都是小意思，最近几年干得少了而已。

又带了两个方瓜，拔了几颗葱，收获满满返回家中。只是今天晚上跟娘视频，爹娘忍不住又去掰玉米。这次把玉米秸秆割倒，三轮车开到地里，掰了5个地畦，差一车就掰到头。娘让爹光开车就行，爹怎么忍得住，也掰了不少。

晚上累得慌，爹喝了点酒，结果摔倒在地，也不晓得摔得怎样？和妹妹说了家里的状况，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一三五还要去医院针灸，也不能受累。我刚休了那么多班，再请假，有点说不过去。

只能让娘泡泡脚，解解乏，明天不要再干，先休息一下再说。牵肠挂肚，却无能为力，这样的纠结实在毫无意义。自己的爹娘只能自己疼，让别人去干确实没有道理。不争不吵，也不再纠结，真希望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那估计就是别再种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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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理工女，现在公司做后勤管理。业余时间喜欢读书，写字，瑜伽，修行。已在网络平台发表文字逾百万，并成为签约作者。愿意结交更多志同道合的良师益友，希望明天能遇见更美好的自己。

齐帆齐年度基础写作营打卡作业第198篇，字数1790，共累积352511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