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班婕妤的《捣素赋》看古代宫女的悲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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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提到宫女,可能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首唐人元稹的《行宫》了,虽时代不同,但宫女的无奈和悲哀,宫廷生活的“寥落”和“寂寞”却是亘古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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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也称宫人,狭义上指君主及其家庭的女仆或女奴,广义上指君主后宫包括妃嫔的所有女性。而在《捣素赋》一文中,指的是在宫中服劳役而被役使的侍婢、织婢等。

      文章开头写到:测平分以知岁,酌玉衡之初临。见禽华以麃色,听霜鹤之传音。伫风轩而结睇,对愁云之浮沉。

        岁月转换,秋季初临。鸟儿改变了它华美的羽毛,,霜鹤也因时节的交替而悲鸣。伤春悲秋自古便是文人亘古不变的母题,这也不禁让人想起屈原的“日月乎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四季轮转让这位才女“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了,同时也将一个凄冷孤寂的环境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设身处地设想一下,宫女生活在冰冷的皇宫之中,又怎会不激起心中的苦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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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这位大才女对她们进行了描写,极尽华美之词来表现她们身形的美丽:燕姜含兰而未吐,赵女抽簧而绝声。改容饰而相命,卷霜帛而下庭。曳罗裙之绮靡,振珠佩之精明。


若乃盼睐生姿,动容多制,弱态含羞,妖风靡丽。皎若明魄之生崖,焕若荷华之昭晰;调铅无以玉其貌,凝朱不能异其唇;胜云霞之迩日,似桃李之向春。红黛相媚,绮徂流光,笑笑移妍,步步生芳。两靥如点,双眉如张。颓肌柔液,音性闲良。

        燕地女子唱起美妙的歌声,赵女也奏起动人的绝响,她们就在这个时候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左顾右盼,仪容各显风采,皎如明月,艳如荷花,涂脂抹粉也不能使她们更美丽,有如近日的云霞,向春的桃李。  然而“自古红颜薄命”,她们的美丽不为人所识,只能在深宫之中孤独终老,互相映衬之下,敏感多情的女子有怎会不为此黯然神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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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作者写到了她们的工作,即“捣素”,捣素,是指将制衣的白色生绢一类的衣料,用木棒捶打成柔软后,方可裁减缝制。文为:于是投香杵,扣玟砧,择鸾声,争凤音。梧因虚而调远,柱由贞而响沉。散繁轻而浮捷,节疏亮而清深。含笙总筑,比玉兼金;不埙不篪,匪瑟匪琴。或旅环而舒郁,或相参而不杂,或将往而中还,或已离而复合。翔鸿为之徘徊,落英为之飒沓。调非常律,声无定本。任落手之参差,从风飚之远近。或连跃而更投,或暂舒而长卷。清寡鸾之命群,哀离鹤之归晚。苟是时也,钟期改听,伯牙驰琴,桑间绝响,濮上传音;萧史编管以拟吹,周王调笙以象吟。

      捣素声不是金玉乐器声,却有鸾声凤音之美。使翔鸿徘徊,落英飒沓,哀惋动人的捣素声让钟子期和伯牙也深受感动,成为桑间绝响,濮上传音。

      可在民间,捣素通常是妻子为丈夫制寒衣,如李白《子夜吴歌·秋歌》“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可美丽的宫女们在如花的年纪,却被幽闭在这深宫之中。

      最后一段即写到:若乃窈窕姝妙之年,幽闲贞专之性,符皎日之心,甘首疾之病,歌采绿之章,发东山之咏。  她们美丽而又娴静,想过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却不可得,只能“望明月而抚心,对秋风而掩镜”。眼看着美好年华流逝,心中又怎会不苦闷、怅惘、叹息呢!然而在古代的封建社会,却也只能“渐行客而无言,还空房而掩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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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班婕妤简介:班婕妤(约公元前48年-2年)西汉女辞赋家,是中国文学史上以辞赋见长的女作家之一。名不详,楼烦(今山西朔城区)人,汉成帝嫔妃,婕妤是她的封号。班氏为班况之女、班彪的姑母、班固、班超、班昭的祖姑。她的作品很多,但大部分已佚失。今存作品仅《自悼赋》、《捣素赋》、《怨歌行(亦称团扇歌)》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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