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你的样子，他还记得

三儿的两颗门牙还是那么显眼，两颗门牙大且中间留着较宽的缝。修长的“马脸”却布满红润的光泽。大李瞅了他两眼，不怎么想搭理他，就默默地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大李，好久不见了啊。”大李被三儿这么一唤，只好抬起头来看着他回话，脸上也瞬间露出了笑。

“嗯，三儿，还在医院门口做生意？”

“不了，搬到吉祥街了。”三儿刚说完，就接到旁边坐着人的提问，就又扭头回答去了。

大李看着三儿，眨眨眼睛，努力地在头脑中闪现的一些童年记忆中搜寻着话题。瞅着三儿得闲了，就又说：

“我记得咱们小时候，你家就做生意。”

“还记得小时候咧？”一个人插了进来。

“记得，那时候八、九岁了，有记忆了。”三儿看了眼那人说。

“他家里卖的瓜子可好吃了。”大李对着插话的人说，又看了眼一脸兴致高昂的三儿，接着说：“你家的瓜子是自己炒的还是进的货？”

三儿的身子往前倾了倾，说：“自家炒的。”

“哎呀，太好吃了。”大李嘴里像是又吃上了当年的瓜子，扭了扭身子对旁边坐着的人说：“他，上学的时候就装了两袋子瓜子给我们吃。”大李说话的时候，不停地注意着周围人的表情，见大家都有兴致听，说的也就更起兴了。

“小时候，去了他家，然后相跟着一些玩伴，就去旁边的中学和医院里玩耍，树木间，山坡上……”

听了话的三儿，就像回忆起当年的乐趣一样，一个劲地笑着点头应允。

……

在人群中站着的大李，看到不远处太阳照着的墙根下，站着没戴帽子的三儿，那头顶光的发亮。

不由得心里感叹了一句：“老喽，这么快。”

三儿小时候那长得怪怪的门牙，鼻子里随着呼吸蠕动的“虫子”，污渍且红润的脸，在大李的脑子里闪了一下。

初冬的寒风里，人们各自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