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庐山

邵恒  2018-07-23 阅读391

  苦夏时节,我们一行四十五人,初吻江西。七月的九江,烟雾迷蒙;空气也郁塞得很,叫人喘不过气似的。第一次跟团旅行,心里没底,终究在所难免,开启中国式旅游了。 

  导游是三十多岁的瘦小女人,头发枯黄;自称老表,唱歌又念诗,巴拉巴拉的介绍着第一站庐山,还有其他,我通通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她,在努力表现热情,但又绝非发自内心。当她停止说话,我分明看见:一张埋进手机里的阴郁的脸。我便笃定,于她,我们不过是生产线上的一瓶罐装饮料罢了。

  但是,尽管这样说,踏上庐山后,我却觉得:此次,一定不虚此行。抛除干导儿(她不允许我们这样称呼她,我倒疑惑她为何介意,之后几天,她不在时,我无意发问,哆啦A梦先生用东北语调发音:干倒;大家都会意,我才知道她的介怀之处。)植入的心里预设;其实庐山很美,来得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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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的郁塞,与山上的清凉,对比鲜明。感慨大自然,相生相克,奇妙造物:浔阳地辟,地低湿,便在九江生长出一座避暑庐山来。

  最难忘的,当属求见三叠泉。当天下午,我们懵懵懂懂,走在求见的路上;和大多游客一样,坐缆车到驿站下了,随人流向山下走。台阶是极陡的,没走几层,小腿便颤抖起来,是不自主的。我有些担心,我家的“哆啦A梦”;他很胖,肚子是挺着的,又背着包;包里是连指甲刀都有的百宝箱,我有抠手指甲一类的坏习惯,每每出行,他背得应有尽有。台阶又很窄,上行下行都在上面;下行的一侧只有拳头粗细的木挡梁,看着很是弱不禁风,我担心他礼让上行人,要是失了重心跌倒的话,这个木挡梁绝禁不住他。又不知要走多少个台阶,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体力。未知,放大了担忧,我开始絮叨起来。絮叨着,絮叨着,记得是没什么预料,泉水突然出现的。我和齐小花惊喜的忙着和泉水拍照,拍的入神,忘了时间;小花的迪克牛仔,和我的哆啦A梦在我们下面的几个台阶,招手呼换,叫着过去,而我们根本顾不上搭理,拍欢了,走几个台阶到了看台,才几个台阶的距离,完全不一样的三叠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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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时不易,美景更美。想等人都返还了,独自享受一番。已经流连了很久,若还不知还,哆啦A梦和迪克牛仔先生,真要发脾气了,多半是因为拖了大团的后腿,他们是不愿给人添麻烦的先生;而我们是,美景难自收的小姐。

     我们原路返还,要回驿站。上山是考验肺活量的,学生时代,这一项我刚过及格线;即便如此,也爬的很有意思。沿途中,人力轿子,很是抢眼,当地人叫滑杆;滑杆师傅,抬着一把竹做的椅子;等待上不动山的游客;他们多半骨瘦,个子低,有力量。来之前听说坐滑杆,按游客体重收费的,平均每斤收费8元;听着像个笑话,觉得昂贵,现在看来,不贵,是道美丽的风景,像《万箭穿心》里的扁担,那是武汉的故事了,滑杆,是庐山的风景。坐滑杆的人,多半是富态的女人,爬山对于她们,着实更辛劳一些,我便更担心哆啦A梦先生了,我说帮他分担背包,他嫌我,矮了他大男人的面子。我只好作罢,远远的等他。心里担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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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回牯岭镇的路上,已经是黄昏,庐山的草草木木,清晰了,树上的苔藓,不在翠绿,有些泛黄;庐山,像女神刚揭去面纱;我才发现,真是云雾缭绕了一整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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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上,有一家老式放映机,播放80版的《庐山恋》;当晚,哆啦A梦先生和我,踩着月色,赶上最后一场;他很疲惫,但他是知道我的爱好的。夜晚的牯岭镇,古老,静谧;我们俩——日暮穷途的羁旅倦客,在庐山山上,顾望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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