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炎继续，科比离开，疲惫上身
这个时代信息繁盛，多到常常考验人的记性，大家像陀螺浏览一遍后，似乎也没剩下什么。
我在铺天盖地的冷风中，写下春节，肺炎，科比等等的一些碎片，为了让有些东西不只是简单地，从我们眼前走过。
空虚敲打着意志，
仿佛这时间已静止，
我怀疑人们的生活，
有所掩饰
01
坐火车前一晚，跑步路过自助取款机，两台机器试了一遍，都不能取款。第二天担心赶不上车，又不想回到老家再取钱包红包，决心去附近小超市碰碰运气，换些现金。
一个老大爷坐在收银台后面，两眼一刻不停地盯着手机，叫了叫他，这才抬起头来看我一眼。
他说可以，要再加两块钱，大概他完全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接着说这两块钱是手续费，取银行取钱也得要呀，后来又再三确认是否收到了那两块手续费。
老大爷那副复杂莫测的表情，给我这趟回家路程开了一个不怎么好的头。
02
大冬天的坐在火车上，愣是全身起汗，大家都在抱怨怎么还不开空调。
一个小伙子戴着口罩，在我旁边坐下来，四周只有他一个人有口罩。
那时朋友圈已经铺天盖地，时刻更新肺炎的最新进展，哪里疑似出现新的病例，当地政府采取了什么措施。
看到一个深圳网友的这几天，在口罩使用上已经下了血本，口罩的价钱也由之前的5元一个，疯涨成十几块一个，但依然抵挡不住大家购买的热情。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很多年前的日本地震和核辐射，大家在一段时间内疯狂抢食盐，排队采购，超市断货，食盐防辐射，其价格也是一路“低走高开”。
抢盐和口罩情况当然有很大不同，但更多时候大家的重点似乎在“抢”这个动作上，忘记其它。
03
座位附近一个大叔，半路上喋喋不休，天南海北胡说一通。
后来扯到肺炎上，说死亡有什么可怕的，早死早干净，咱们谁能逃得过。
重复说了几遍，原先搭话的人没人回应，只是笑嘻嘻地尬笑。
04
我在相对安静的车厢里，还是不安起来。对面不停擤鼻子的动作引起我的关注，总觉得是不是也算是肺炎前兆，刻意往后坐了坐。
慌乱中觉得四周草木皆兵，后来想起如果不幸，那结局早已写在上车的瞬间。
05
有时又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肺炎，某种程度上也不是那么坏，平常大家都在城市里向钱看，我和“你”的关系始终横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想不起其实还有“我们”。
这下终于必须抽出时间，抬头看看身边的人了，只是代价有点过于沉重。
06
火车经过孝感以后，天渐渐亮起来，独属于北方特有的景色一点点露出来。
我坐在窗边，向窗外看去，烟花在高空绽放，尽管是白天，还是能感受到它的绚丽。
脑海中设想老家夜晚渐次升起的烟花，却要在更晚一点才能知道，这是我新年看到的最后一次烟花。
更多的遗憾在无声无息地靠近。
07
从火车站出来坐车回家，老爸跟我说，今年不能放炮了，这两天村里广播说严禁放炮。
在这之前，村头一家超市的经理，挨门挨户送去了鞭炮，以为是经理大概消息灵通，想趁着消息尚未正式下来，把剩余鞭炮免费送给大家，图个好名声。
老爸却打破了我这幻想，说每家20元。
08
老家信号不好，手机几乎就是摆设。
晚上吃过饭，我和哥哥从房间把大电视搬到客厅，两个人坐在一块嗑着瓜子，等待春晚的开始。
我们大概有一年没碰面了，电视屏幕花花绿绿的画面，和毫不停歇的广告，恰到好处掩盖了彼此的尴尬。
尴尬并未持续太长时间，是年龄重新把我们拉到一起，我们在相近的年纪，都在遭遇类似的经历。
09
肺炎持续蔓延的这几天，网上看到很多故事，比如说异地恋的男友朋友，突然决定在这场可能的生离死别之后，双方共同迈入婚姻殿堂。
感慨唏嘘的背后，想起一些遥远，本该放下的感情，太多的遗憾让情绪上头，黑暗中要落下泪来。
10
老妹跑过来，跟我说科比去世的消息时，我刚从睡梦中醒来。
我和老妹严格意义上，都不是科比的粉丝，大概网上掀起的缅怀风过于巨大，老妹觉得这是我不能错过的消息，所以分享给我。
对于跟我一样的非科比粉丝，对篮球知之甚少，但都听过“凌晨四点洛杉矶”的故事。
我去网上翻消息，看到很多经过青葱岁月，而今走到人生中途的中青年，听到偶像去世的消息，痛到不能自己。
他们每天在生活的鸡毛蒜皮度过，在理想和现实之间面临信仰的拷问，却在很多年后的某天听到曾经信仰的偶像离开，又能做些什么呢？
失去的过于沉重无法弥补，无非在一场痛哭，一根香烟中感慨万千，再重新上路。
只是好奇，科比如果未卜先知，知道这次飞机的变数，处在人生巅峰的他，也会觉得这是遗憾吗？
11
初高中那几年，体育课的操场上，从来都不缺乏追逐篮球的身影。
我们绕着操场一圈又一圈，眼前高大威猛的身影从眼前掠过，无从体会体育竞技的精彩，只好说，不怎么好看。
坐球场附近的同学，丢过来一句“你懂吗”，彻底关闭我们和体育竞技的大门。
很多人说科比是他多年的信仰，又有很多人说他高傲自大，可这些跟科比本人有多少关系呢。
要过很多年后，才明白“你懂吗”的含义，就好像科比之前采访说，我从没有孤独过，因为我有篮球。
时光倒流，又有谁看得见很多年前，回到美国定居，一个意大利长大，听不懂美国俚语，也不懂这里的时尚，甚至不会拼写，形单影只到只有篮球作伴的孩子。
我们再也找不见科比，但还好他早我们一步，找到了他的篮球。
12
从广州坐车回老家的那几天，群里有个段子，只有简单的两句，大概是:过年怎么避免聚会，说自己刚从武汉回来。
看到很难过。想起一地鸡毛的生活中，自己也常常有这样耍小聪明，抖机灵的瞬间，似乎无意中给另外一些人造成难堪。
再后来肺炎严重的那段时间，很多无法及时回到武汉的本地人，滞留在全国各地，甚至国外，这时我只看微信公众号下善意的评论，屏蔽了网络那块的喧嚣。
常常感到困惑:一个人在网络上有了更多的自由权利之后，怎么也只是发一些没有营养的谩骂？
13
往年这时本该已经坐在回去的车上，因为肺炎行程一再耽搁，大家也都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想着要去上班，随后又改变想法，比起挣钱还是保命要紧。
突然想起了五六前年，那时高考倒计时越来越近，大家也是很矛盾，整天在高考结束的快乐和成绩不理想的担忧中，温水煮青蛙样煎熬。
但也明白，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是时候来个了结了。
大家好，我是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现在依然这样想的鱼蕉盐。
推荐给大家一首曾经单曲循环的音乐，丫蛋蛋的《大田後生仔》，这歌欢快的节奏，总让人觉得快乐和勇气并没那么难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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