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尔”不见
马彬彬听着郑文选架着梅九阳出门,走远,就从床上吃力地爬起来,一摇一晃地走进盥洗室,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有事没事,自己这样放任不管,是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能自己想多了,是吃醋吗?他和他鬼混?马彬彬摇摇昏沉沉的脑瓜,没有了主意。
掀开马桶盖,马彬彬尿了一泡。
环顾四周,盥洗室里水汽还很重,被撕了一绺的毛巾掉在地上,如战场上砍倒的战旗,没精打采的堆在盥洗室的地上,一坨。
马彬彬摇晃着,顺手捡起来,搭在了盥洗室的不锈钢横杆上。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牙缸里只剩一支梅九阳紫色的牙刷,孤零零的……
这么生气吗?把我的牙刷都扔了?马彬彬心里骂了句:这个操蛋!想到这,拎起梅九阳的牙刷准备扔进垃圾桶:“那就还你自由!”
【分割线】
梅九阳看马彬彬憔悴的样子,蹑手蹑脚心疼地凑过去:“感冒了?”梅九阳看到桌子上放着几盒药,自言自语。
马彬彬听到梅九阳的声音,吃力地睁开倦怠的眼,掠过梅九阳眉眼的一刹那,本来好多话要说,突然竟一时语塞,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佯装迷糊,倏然,马彬彬瞥见凑近的梅九阳脖子上隐隐的草莓吻痕,眼前闪现着脑补的激情画面,满满的血腥味,心里一阵阵的疼;尽而又赌气地闭上眼,把身子侧进里面。
梅九阳害怕马彬彬看到自己的脖子上的紫唇印,下意识地躲闪,整了整衣领。抬头看看挂钟,还有时间,冲个热水澡。
梅九阳打开自己的储物柜,就拿了换洗的内衣和浴巾,钻进盥洗室,准备冲个热水澡。
对着镜子,梅九阳仔细打量着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气得说不出话,估计又是郑文选捉弄自己,搞的鬼。
梅九阳想着,便放大淋浴头,任恣意的水流从上到下冲了又冲,直到身上红红的,像焖熟的虾。
刚冲完澡,突然,脚底一阵钻心的疼,仿佛脚上被什么东西刺了一样,不一会,殷红的血从脚底板冒出来。
“唉呀。”梅九阳差点大叫出来,扶着墙抬起脚,才发现一个玻璃渣子不偏不倚正扎在自己的脚底板。
“怎么了?”马彬彬听到梅九阳低声的惨叫,直起脑袋,低低地问。
也许声音太小,梅九阳根本就没有听到,只是忍着疼痛,一只手扶墙,一只手抓了一大把手纸,死死地按住受伤的脚底板。
这个时候,416宿舍的门打开了,探头探脑地露出半张脸,梅九阳隔着门上的磨砂玻璃看见是郑文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郑文选进来时,正好听见有人在盥洗室“呲呲哈哈”,就看见梅九阳弓着身子,右手按着脚底板;不容分说,叩开门看见梅九阳手里那把手纸已经染成了红色。
“碰到哪儿了,流那么多血?”说着,郑文选就挤进了盥洗室。
梅九阳还没有来及擦干身子,就弄了这么一出,见郑文选进来,尴尬得来不及红脸,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前一黑歪倒在郑文选怀里了。
郑文选眼疾手快,架住梅九阳倾斜的身子,才没有让梅九阳跌倒。郑文选扶好梅九阳缓缓地坐在马桶盖上,扒拉开梅九阳的腿,看到脚下的伤口,连忙又扯了手纸按住,也不顾梅九阳身子湿漉漉的,让他歪在自己怀里。
等了一会,血不流了,把手纸扔进垃圾桶,又扯了一打,轻轻地按住。梅九阳略微有点清醒,自己摸索着按着了伤口。
郑文选趁势撕了一绺毛巾,把梅九阳受伤的脚缠住,又顺手抓过梅九阳准备的浴巾,给梅九阳从上到下擦身子,然后又给梅九阳裹上浴巾,抱着梅九阳从盥洗室出来,先歪到张永强的床边。
马彬彬看见郑文选抱着梅九阳从盥洗室出来,本想关切地问问,嘴张了几张都没有说出话,遂侧过脸,佯装熟睡。
梅九阳扭曲的表情作痛苦状,也趁机又瞄了一眼马彬彬,见他安然地睡着,咬了咬嘴唇,直挺挺的看郑文选在盥洗室里收拾残局。
等郑文选出宿舍把垃圾扔罢折回来,就过来招呼梅九阳。
梅九阳瘫软的躺在张永强得床上,脸色苍白。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郑文选压低声音,问。
“晕血。”
“已经止血了。别怕,一会带你去医务室。”郑文选说着,边给梅九阳穿里里外外的衣服。梅九阳倒也不避讳,任郑文选给自己侍弄。
“换洗的衣服给你装袋子里了,估计得拿到洗衣房了。”
梅九阳像溺水的猫一样,良久才回过神来。
“止血了,一个诺大的三角口子。等会医务室包扎一下。”说着,像王子抱公主一样,抱着梅九阳就要走。
梅九阳躲开郑文选的公主抱,选择搂着郑文选的肩膀,所以就被郑文选架着,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梅九阳一边往外走一边不时地偷偷回头看,床上的马彬彬纹丝不动,貌似约了周公。
从医务室回来,郑文选手里捏着小瓶的碘酒和一包棉签扶着梅九阳走到四楼;梅九阳本执拗地打算回宿舍,被郑文选拦下了:“先去817吧,你那爬上爬下不方便。”
“呃呃。”
“走,先去我那,反正大棒他们也不在,顶对几天就好了。”
郑文选看梅九阳不安的样子,又补充道:“走吧,走吧,不会趁火打劫的。”
梅九阳犹豫了一下,最后拗不过郑文选,也就被郑文选搀着去了817。
到了817宿舍,梅九阳一屁股坐在郑文选对面李大棒的床上。
“先坐着,先坐着。”郑文选说着,就快速的拾缀李大棒的床。
“快过饭点了,想吃的什么?”
“呃呃,不饿。”梅九阳咽了咽吐沫,推辞道。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打饭。”郑文选说着,收拾收拾东西,就要出门:“累了,就眯一会。”
“呃。”梅九阳答应着,看看裹着纱布的脚,还有些生疼。随手从桌子上抽了一本体育杂志,百无聊赖的随便翻翻……
一会功夫,郑文选就拎着午饭回来了:“知道你爱吃米,打了一份宫爆鸡丁。”再看梅九阳,已倦怠的歪在李大棒的床上,呼呼地睡着了。
【眼见为实,有时就算眼见也未必看穿,因为蒙蔽的可能不是双眼。】
(初稿首发,难免有瑕疵,好文章都是改出来的,欢迎亲留言斧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