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叨

    最近总想随笔些什么,可是提笔却总不知道该谈些什么。就如老父亲所说,我的半吊子水平无法将哲学命题说得鞭辟入里。若谈论政治吧,最近歌功颂德的不在少数,大家思想高度统一 ,那我亦无法说“偏颇”的话。写小说吧,总想描金瓶梅之形,涌活色生香之言,深觉自己还需沉淀,自我剖析吧,每每写出好似袒胸露乳漫步于庭,油生羞愧之感。而我格调不够,无法谈论阳春白雪,亦无人和我风花雪月,那只有在这个山头唱下里巴人的歌。

please drop the beat

    很不幸运,我生来就是胖子的命,牛肉羊肉鸡肉五花肉,它们是我的心头肉。螺蛳粉土豆粉酸辣粉,我是它们真爱粉。在原始欲望的推动下,我果然成为了一个珠圆玉润的庞然大物。可是我又有一颗成为瘦子的心,硬要逆天而行,逆风翻盘,开始自己漫漫减肥路。有人说,人最馋的时候是想吃一样东西又不可得的那一段期间。我最馋的也就是这碗面了吧,心中所想是它,求而不得亦是它。

    “无竹使人俗,无肉使人瘦,若要不俗也不瘦,小面加点肉”最近重庆已是霜寒露冻,减肥的信念也摇摇欲坠。说来也赶巧,我最近总爱往超儿学校跑,美其名曰,观摩学习,至于成长多少,看破不说破,无须多言。可超儿附近的小面着实让我垂涎许久。色艳而味浓,上面还覆盖了一层嫩白的豆腐,每次途经,总勾得我魂牵梦萦,久伫不前。可恐自己拿出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恢弘之气,踏遍铁鞋寻美食,扫荡珍馐皆空盘。本效仿古人三过面店而不入,以此表示了我坚定减肥的决心,可是最近出入略微频繁,那荣辱不惊的心境悄然分崩离析。罢了,每一个不曾起舞的夜晚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每一寸不吃小面的时光都是对我的禁锢,我今日也就跟随了内心,抛开了桎梏。遵从雅舍所言“美食者而非饕餮客”,今日我也就小面一碗加蛋一个,想来吃完大抵也是意犹未尽,不能果腹,但也了却我心中的牵挂。

    等待的时间尤为漫长,我总时不时望着友人,和她唠嗑,但是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望着面馆里闪过的人影。心里时刻唾弃自己,不要为了这碗面跌了股,可内心却满是期待与焦虑。久旱逢甘霖的心境大抵不过如此了吧。

      随着老板端着面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时,内心仿佛悄悄生了芽,绽开了一朵花。鲜明似火的汤水上有一层上好白玉豆花,青翠葱花撒在表面零星的点缀着。周围还散落着用油酥过的小豆子和肥瘦夹半的点点肉花,想来佐酒下饭,也为一道妙菜。摆上桌面,我深吸一口气,麻辣味儿从我的鼻腔冲进了我的大脑,我还是化身成了猛虎......

    要说吃面整个流程,于我而言,也是个技术活。稍不注意,便油汤四溅,现如今不喜穿浅衣服,多也是小时候母亲见那油点子总是责骂我而留下的习惯。再来,一碗正宗的重庆小面总少不了胡辣壳,而它总喜欢黏在我嘴角,对女孩而言,实在有碍观瞻。于是乎,我便通过自身不断尝试,总结了细则。在面入定那一刻,你就要拿起蒿杆。蒿杆亦忌讳两只参差不齐,蒿杆没准备好,就好比考场忘笔,战场丢枪一般。再者要充分将面与汤水结合,让每一根面都沾上浓郁的香。力度也要恰到好处,用之过猛,则油溅,力度稍弱,味则不匀。整套动作要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最终将面送入口中,一吸入口,长长久久。

    要说遗传的恐怖性莫过于此了吧,我家老父也是个嗜面如命的人。口味,喜好每每我都与他相似。每次他酒过三巡,总是给我一个眼神,而我亦了然于心,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也就狗腿的一声“喳”便屁颠颠得奔去点火,开锅,烧水 。父亲曾戏言:如果我无论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无人问津。那就干脆开给小面店得了,他收钱,我挑面。曾经对他的调侃我总有些微愠的,想我志在四方哪想屈居一隅,可现想来也是变相对我煮面的认可。挑挑面,煮煮菜,未尝不乐,最近也愈发思考这个自主创业的可行性,也因而,每一次的面我都精心烹饪。麻油些许,盐来提鲜,少许味精,细切姜末,再用高汤提味。一碗解酒阳春面也便就成了。如此寡淡,估计也只有他吃得甘之如饴了吧。如今想来,最幸福的事也莫过于一碗氤氲缭绕的面,缱绻着相同的血脉。

    我不知道在如此环境下,还能持续多久的安稳。我们在桌上盘着腿,吸着面,夹枪带棒的争论还能持续多久,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环境里,总厌倦听一家之言的我们三又能做什么?最不期亦不愿的便是“只是风流云散,故人多以成鬼,盛筵难再了”,只希我们有一面之缘的家人们安康,围着桌儿,把面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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