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制霸全国的梦想,却丝毫不妨碍我们对排球的热爱—记我的教练

儿子六年级了,大长腿,长胳膊,臂展比身高多十多厘米。看到他的人都说是个打篮球的好材料。

因为我个子不高,所以知道儿子大概率不会长成乔丹那么高。经常带他去打篮球也只是想让他强身健体而已。

昨天儿子放学回来,说学校的篮球老师邀请他加入篮球队,并带回一个电话让我加老师微信。

老婆朵朵很兴奋,通常别人对自家孩子的一点点认可都会像多巴胺一样强烈刺激她的大脑。

我见过儿子的篮球老师,他漫不经心的教着动作,懒洋洋的投出一个三不沾。

从心底我不认为这是一个热爱篮球的人。

并且,自己儿子什么水平,我太清楚了,只能算勉强会打一点,但绝没有惊艳到被校篮球队教练一眼看中的程度。

我详细问了问儿子,篮球队的老师看过你投篮了?

儿子说:“下午体育活动课,老师脚边有一个篮球,他过去问老师借篮球玩,老师说你要是喜欢打篮球可以加入篮球队,我给你个电话让你家长联系我。”整个过程,儿子甚至连篮球都没碰。

“这样看,吸引老师的并不是你的篮球才华,也许他只是想招一个学员吧”我心里大概有了判断。

加了老师微信,表明来意。三句话之后,老师提出自己在校外组建了一个篮球训练营,可以让孩子参加一下。

虽然我对此早有判断,可还是感觉很失望。

朵朵有些泄气的对我说:“你别太矫情了,这世界,都是为了挣钱,哪还有真心热爱运动的教练。”

“有!我的教练就是这样的人”,

思绪被拉回到二十多年前。

那一年我高考去了天津的民航学院,校园地处机场附近,远离闹市。

我们平日里就在校园里打球来消磨闲暇的时光。

我的初中是排球传统校,我从初中时就开始接触排球,学了点皮毛,至少一传不会接飞,二传不会怼到手指。

到了高中,我也时常在排球场厮混,期间研习了各种野球的技能。

大学里,我遇到了一群人,他们在一片泥地上架着球网,打得热火朝天。

我和一个叫张旭的大一新生也加入其中,一来二去大家混得很熟,原来这群并不起眼的人就是我们民航学院的排球队。

当时正在辽师读书的姐姐来信说他们学校正在举办全国大学生排球赛,一所师范院校里突然出现了一群长得瘦瘦高高的,干干净净的大男孩,简直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印象中的男排队员,都是这样的,皮肤白净,瘦瘦高高。

不过我们民航学院的这些队员却完全不同,怎么说呢?

往美好一点描述,我们大概就像水泊梁山的那些好汉,奇形怪状,身怀绝技。

因为我们学校没有排球特招生,就是没有体育特长生。整个排球队是由一群没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排球爱好者组成的。

队长;刘洋,个子还没我高。不过扣球线路诡异,他的球明明看着不快也不重,可是一碰胳膊就飞。

主攻手;发区(区字粤语发音是亏),他加上鞋垫勉强一米八,大力水手的体型,看上去整个人憨憨的,只会用蛮力重重的扣球。

副攻手;陈杰更别提了,号称出身羽毛球世家,扣球时经常找不到点,后来教练对我说:“你看他跳起来时,像不像手里抡着个羽毛球拍?”

难怪他扣球就像神经刀,狠起来直接砸在三米线内,要是打飞了就像高射炮,直射蓝天,连对方拦网队员的手指都碰不到。

另一个副攻手叫学宁,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个乖孩子。个子不高,弹跳非常好,打篮球时常可以像扣篮一样把球按进篮筐。不过他做人太老实,缺少一种坏坏的劲,在一场关键的比赛时忽然整个人进入了梦游状态,气得主攻手郝刚跳着脚大骂。

主攻手郝刚,没啥说的,大烟枪一个,好好的身高条件都被糟蹋了,队里数他最高,但是连续几个强攻下来他就软了。

几年之后,我和郝刚毕业都分配到了沈阳,那一年刚好组织排球赛,我们航线队决赛对阵机关队的紧要关头,他对我说:‘别传给我了,我跳不动了。”

你TM是主攻手!那一刻,我对他失望透了。

老队员有些人,转过年就毕业了,印象不深的都记不住了。

最关键的就是我的教练了,教练姓徐是天津人,那时候还不到三十岁,教练是体校毕业。曾经是天津市十项全能冠军,身体素质凶悍的让人咂舌。

男子十项全能是田径运动中全能运动项目的一种,是由100米跑、跳远、铅球、跳高、400米跑、110米跨栏、铁饼、撑竿跳高、标枪、1500米跑十个项目组成的综合性男子比赛项目。

十项全能里面包含着撑杆跳,我一直觉得这项运动需要极好的身体素质和勇气,反正我是不敢尝试。

教练的父亲是我们民航学院的老教师,平日负责教网球。我们都叫他父亲“老徐老师”。

我大一时教练刚结婚没多久,他每天下午都和我们厮混在一起。

那时候大学的课程不多,我们从下午下课,三点多就开始打球,一直能打到晚上九点。

大家都又饿又累,陈杰发明出一个词:“蜻蜓咬尾巴,自己吃自己。”

听上去像AA制,不过这种AA制通常是我们掏出身上的所有钱,每个人基本都是三五块的。

教练无奈的掏出他厚厚的大钱包,然后大家就愉快的去会餐了。

时间久了,我们总在咬尾巴,脸皮也就更厚了,教练值班时,我们就聚到体育馆把教练的值班费给吃了。

教练家就住在学校旁的家属区,遇到周末,我们一群人就跑到教练家吃火锅。

大热天的一群臭老爷们光着膀子,挤在一起吃四川火锅。

锅底是陈杰搞来的正宗川味底料,他跑去厨房顶着呛人的油烟炒制而成的,连蘸料都是他特殊给我们配制的油碟。

教练家里被我们造的乌烟瘴气,我记得教练因为香油的事骂了陈杰好几天。

教练家里满满的一整瓶香油,全都被这小子给拌成了蘸料,还号称这才是正宗的四川油碟。

那时候我们是快乐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我们都是些没心没肺的家伙,整天自顾自的缠着教练。

很快教练就被我们吃得贫穷了,我们的会餐也从校外的“十三家”小饭店转移到了校内的食堂。

但排球队就迎来了新的挑战,我们报名参加了天津市的大学生排球联赛。

报名的时候略微有些尴尬,3000人以上的学校算A类学校,而我们民航学院只有不到2900个在册的学生,按规定只能和B类学校一组比赛。但是B类学校,只有我们这一支报名的队伍。

那我们就报名参加A类学校的组!

你们确定和A类院校一组吗?报名的老师再三和我们确认。

其实这是个如同自杀一般的决定,天津的A类院校有闻名天下的“天津纺院”好像连续夺了几届全国冠军,还有轻院,财院,医大,等等,这些学院的队员一水都是全副武装的特招生。

特招生很可怕吗?还好吧,抛开身高不提,至少从初中到高中,在我们读书的时候,他们都在练球。有句话说:别拿你的爱好去挑战别人的职业。

我记得比赛前热身,我们都是对着地板砸砸球,或者跳起来摸一下篮板,弹跳好的队员可以勉强摸一下篮筐。体育馆的地板有些滑,严重制约了我们的弹跳力。

结果对面的球员清一色一米九左右的大个,人家的热身就是抓着排球原地起跳扣篮。

他们围着篮筐示威一般,一顿叮叮当当的猛扣,我们眼角的余光看的一清二楚,大家谁都没说话,心里却打着鼓,现场气氛很尴尬。

比赛一入场,我们整体矮了对手一头。

男排打的是2.43米的网,我原地伸手离网口还差两格,实际上我原地站立摸高只有2.24米。

对方原地站立双手就能伸过网口,刚要开赛,网上的一侧标志杆有些歪,对方的副攻手走过来,伸手在网口之上用手扶了扶标志杆,他的原地摸高比我高30厘米,这个哥们姓马,后来,他毕业以后机缘巧合的分配到了我们民航学院。

一场比赛下来,毫无悬念。对手甚至都懒得使用任何战术,直接一传给二传,高高的传到四号位,主攻手一个超手重扣。整场比赛好像只有队长刘洋诡异的发球拿过几分。

后来听说,其实更厉害的是“纺院”,但是他们派来的只是替补的二队,主力一队根本不屑于参加这个级别的比赛。

我们被完虐了一圈。

看过了对方的实力,我们并不气馁,反倒更加努力的训练了。我们没有制霸全国的梦想,甚至连在天津市打进前几名的奢望都没有。我们只是单纯的喜爱排球,喜爱一群人聚在一起相互配合完成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和防守,喜爱在球场上肆意的奔跑雀跃、大声的呼喊、痛快的和队友相互击掌。

参赛以后学校发来的补助,排球赛有个积分,学校规定,小组积分每取得一分就给我每个人几十元的补助。我们赢一场球会得三分,好消息是输一场也会得一分。

一轮比赛打下来我们拿到了上千元的补助,在物价低廉的天津,我们可以下馆子了,至少我们暂时不用再啃教练光秃秃的尾巴啦。

吃饭时,略显尴尬,一群棒小伙眼睛放着光,“光盘行动”从头到尾的贯穿着整个过程。基本上都是上一盘空一盘。后来教练只好规定,只有上了四个菜以后才准动筷子。

教练还说:“吃饭要优雅,不能左手拿勺子、右手拿筷子,左右开弓的闷着头就往嘴里扒拉,这样的吃相太难看。”

我牢牢记住了教练的这些话,参加工作后常能看见一些不懂事的小弟带着难堪的吃相,被大家心生厌恶,恶语相加。

我心里暗自庆幸是教练提前的教导让我躲过了这顿社会的毒打。

回到学校,我们球队广发英雄帖,新的队员不断加入进来。

刘泳,一个职业二传,自称从小就参加专业队训练,后来因为身高原因被刷了下来。

他确实不高,不过球传的那叫一个稳,几乎不论一传质量多烂,他都可以调整到位。我们全队的身高条件不好,只能打快。

所有的战术都围绕着“快”这特点来制定,就连最无奈的四号位强攻也绝不采用高举高打,基本是只比平拉开高一点。近体快和短平快、背快就更不用说了,二传刘泳自信的说:“一传到了我这,你只管按战术跑位、跳起来抡圆了巴掌,我会把球送到你最舒服的位置。”他说到,确实也做到了。打近体快和短平快时,都是副攻手跳在空中等着他的球。直接一锤定音,赏心悦目。

有了好二传我们的战术水平上了几个档次,经常会有眼花缭乱的交叉,加塞、梯次和背飞进攻。单脚背飞是女排的战术,我们通常不太好意思用,不过队里张旭却乐此不疲。他好像更习惯于单脚起跳。

副攻手广胜,汕头的帅小伙,平日里总是穿的花里胡哨的,就像要去开演唱的歌星。他打球飘逸,扣球不是势大力沉,但却是飘忽的球速很快。

还有个编外的队员叫万龙,身体素质一般却非常热爱排球,他热衷于当裁判,甚至自己制作了红牌和黄牌,在排球赛场上,很少会看到裁判掏牌。所以当他一本正经的突然掏出红牌时,我们大伙都乐的坐到了地上。有一次,我们无聊的把他的红牌黄牌像扑克牌一样甩出去玩,我看到他捡回来时脸上很难过的样子。

训练是艰苦的,杠铃不够我们就扛着队友练蹲起,连续的蛙跳,移动、折返跑和俯卧撑。

那时候经常会看见我们排球队员,在体能训练后的第二天,一个个龇牙咧嘴的下楼梯,每走一步都张着嘴、发出淫荡的呻吟声。

陈杰抱怨说,:“老子早晨大便竟然腿一软,坐到便池上。”

排球队开始红火起来,每次我们训练都会有很多人围观,大家会为我们的漂亮配合欢呼。每天训练结束时的重头戏是教练大力发球,我们接起来组织反击。

那时候教练像个大力水手,他的右手整整比左手粗了一大圈,他发的球又重又快,打在胳膊上像挨了一记重扣。

一开始基本上十个发球我们能接飞七个,不过在教练的虐待下,我们队的一传质量开始变得越来越好。

有了一传的保障,我们的各种战术球打得非常漂亮,虽然我们后来才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各种战术都是苍白无力的。

民航学院并不大,那时候只有一个校区。整个校区的排球氛围被我们带的火热,借着热度我们贴出了海报——组建女排,这是个非常让人向往的项目。

每个队员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报名那天我们老队员当陪练,逐一挑选排球技术好的女队员。

我发誓,我们是客观公正的挑选着女队员,可是如同那些漂亮的女演员就算演技差一点大家也能欣然接受一样,我们还是选了又漂亮又会打球的女队员。

第二天训练刚开始练没多久,教练就开除了一个练发球都不会女队员。教练愤怒的回头问我们:“这队员是怎么挑的?怎么连发球都不会?”我们一齐瘪着嘴,惋惜的看着女队员离去的背影,要知道她可是外语系的校花啊,妥妥的哈尔滨的漂亮姑娘啊。

那天晚上训练完,教练喊我们去吃饭,我们靠着球场的铁网坐着,大家都赌气的瘪着嘴谁都不理他。

好吧,气归气,饭总是要吃的,那一晚大家再一次狠狠的啃了教练的尾巴。

带女排训练的日子是幸福的,我们总是竭尽全力的帮助女排提升技术。

就像有些国家队的男队员自己不出成绩,不过陪练女队却是一流的。

刚好排球场两块场地,男排一块,女排一块,训练之余我们会打友谊赛。

男排规定不准打快攻,快攻太狠太快了,女排常来不及反应。

有一个西安的女孩,从扣球到二传样样精通,打起比赛来给个男队员都不换。

不过她男朋友常在场边观赛,我不太关注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

那时候我们的偶像是“张翔”男排的主攻手,正好南斯拉夫球队在天津和中国男排打比赛,我们球队组织了大巴车,拉着满满的球迷去体育馆看比赛。

中国队虽然在欧洲强队面前被虐的很惨,但是那时候的规则是带换发球的,15分制比赛,国家队打得很顽强。当时场上还能看到副攻手朱刚。

比赛中间我们举着中国民航学院的旗子绕着观众席飞奔,大家有节奏的伴着一传、二传和扣球跺脚,着每次进攻我们大声的奋力欢呼。

回到学校继续训练,我们迎来了天津市的排球联赛。

好像一共七支球队参赛,我们一路拼杀,各种战术眼花缭乱,

可惜最终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下,我们暂时排名第六。

最后一场对阵排名垫底的队伍,他们中间弃权了一场,只得了零分。

我们信心满满的计划拿下这场胜利,比赛那天,我们邀请了好几个和自己熟识的女孩一起去球场,分享唾手可得的胜利。

大家一路上欢歌笑语,有的替补队员还再三恳求我们一定要拉开比分,

好让他在最后得垃圾时间里,有机会上场狠狠重扣两个。

球队自信心爆棚,只有教练独自坐在中巴车的前排沉默不语。

比赛一开始,对手上来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软柿子,犀利的进攻,顽强的救球。一下就把我们打懵了,一开场就连着丢了两局,我们赶紧调整情绪,排球比赛在实力接近时,情绪足以影响胜负。

在几个老队员的鼓励下,大家重整旗鼓逐渐找到了感觉,扳回了一局。落后的压力太大,大家动作都有些变形,最后还是遗憾的1:3告负。

太丢脸了,回去的路上我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

教练说:“记住这一课吧,这就是所谓的骄兵必败,哀兵必胜。”

这次教训影响了我一生,在后来的人生道路上,每次当我自信满满的面对对手时,心里都在告诫自己:“沉住气!哀兵必胜!”

回到学校,几个队员实在窝囊,大家感觉浑身的劲都没使出来就输了比赛。

跑去旁边的球场打篮球,一气之下,硬生生的跳起来把篮筐给拉变了形,后来篮球队的“老财老师”气哼哼的向教练投诉,嘿嘿,都是自家兄弟,教练才舍不得骂我们。

那一年比赛结束,我们男排收获第六名,女排拿了第四名。

大家在“金三角”聚餐,我们约定来年再战,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竟是我们最后一次比赛。

第二年,学校决定不再参赛,连我们自费报名都不准。

女队解散了,我们很不甘心。

自发的开始组织校内排球联赛,各系都踊跃报名,我带着电子二队,小组战胜了张旭带的航行系,那一段时间他们系的刘泳在外面实习并没有参赛。

小组第一出线以后,交叉赛又战胜了另一个小组的第二名。

这时航行系刘泳及时归队,他们交叉赛战胜了另一个小组的第一名,广盛他们的经管一队。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们电子二队和航行系决赛再次相遇。

比赛一直很胶着,一直打到决胜局14:15,我们系落后一分。

最后一个球,航行系三号位半高球,我单人拦网,奋力一跳、整个人高高跃起,手探过网将张旭的进攻路线罩的死死的。

我太了解他了,弹跳力比我差了一节。

可是在最后的关头我看见张旭诡异的笑了,坏了,他想造一个打手出界,

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多想我把双臂躲开,结果一记重扣像闷棍一样打在我头顶。

我最终都没明白这个球怎么打在我头顶的,也许是跳的太高了,整个头都伸过了网吧。

比赛结束,航行系冠军,我们电子二队第二名,我恨刘泳!他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可惜那时候,我们系的陈杰已经毕业了,不然我俩双煞合璧,一定能砸得他们的自由人想戴面具。

陈杰大我一届,他毕业时把小他一届的女朋友托付给我,嘱托我要陪着她打球、散步、看电影。

他女朋友姓陈,北京人,据说是叶赫那拉的后人,这是一种超越兄弟感情的信任,当然也源自于我一贯良好的人品和口碑。

那一段时间我尽心尽力的完成着兄弟的嘱托,可是有几次去找教练玩,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脸,我以为他有什么心事,也没在意。

转天他在体育活动室值班,我去陪他喝酒,整晚他都闷闷不乐。一直喝到最后,教练才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都是兄弟,做人要讲义气,朋友妻不可欺。”

“啥?教练你想啥呢?”我一头雾水。

原来教练看我整天和陈杰女友混在一起,堵在心里说不出口才闷闷不乐。

还是让陈杰回来和你解释吧,我这天地良心,日月可鉴啊。

半个月后陈杰特意从北京赶回来,一顿大酒和教练解释清楚了,这才烟消云散。

教练果然是个钢铁直男。

毕业时,我最后离校,穷困潦倒。教练硬塞给我200元钱,他说:“穷家富路”。

我严重的低估了到单位报道的流程,滞留沈阳一天。等我回到家时几乎身无分文,要不是教练硬塞的钱,我妥妥的靠着要饭回家了。

教练并不教我们那些人生的大道理,但在那段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里,他一直陪伴着我们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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