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和水

(小说内容,纯属虚构)

Maybe I am not a man with enough courage to tell stories,but there’re some things just couldn’t get out of my memory.

图片发自App

序:

马孔多可能是一夜之间消失的,或者是马尔克斯所写的在漫长岁月中湮灭的。我不会讲马孔多的故事,可能实在无法承受如此漫长的孤独;我只能,或梦或真实地,写一个我常回想的故事。

一个士兵,举着一把枪,和一个女人对峙着。

士兵脸庞黝黑,脖子以下较浅色的皮肤和短矮的鼻梁正在告诉女人,又是一个南方来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比女人更年轻,脸上的油光似乎磨平了他被粗沙狂风侵蚀的凹凸不平的肌肤。男人并不算矮,应该可以不费力地骑上骆驼。方圆五十里仅有的几匹骆驼,再也不会站在这片沙漠里了。

女人没有戴面纱,所以士兵可以清晰地凝视她的脸,如果他没有举着枪。女人脸颊略消瘦,异族人高挺的鼻梁如今有点突兀。和江南女子不同的是,女人的面容精致而棱角分明,或是因阳光太强,那些消瘦的阴影显得格外立体。让男人忘记自己手中端着枪的,可能是女人深邃眼眸里的那片汪洋。

女人并不矜持,表情急促,就像沙漠狂风中的山丘,伴着那片汪洋里溢出的一两滴泪水。瞬间蒸发,留下两条像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黑色湾流。男人听不懂女人在说什么,但是男人的目光早已囊括了女人平坦的胸襟和纱巾裹严的襁褓。

男人的背后背着水壶,仅是营外站岗两个小时的量。女人声音逐渐嘶哑,就像她明明已经干涸起皮的唇一样,还是涂上最艳丽的红,和死亡作最后的抵抗。男人背着水壶端着枪,一动不动,他只是茫然地看着女人。他明白女人,就像他也有母亲一样;但他并没有动,就像他不知道沙漠什么时候会吞噬所有的生命一样。女人跪在他的脚旁,把襁褓也放在他的脚旁。

终于,有一个没有背枪的男人走过来,抱起了襁褓,叫走了士兵。

女人站在沙漠里,怀里抱着被男人塞回来的襁褓,和背后的村庄一起,等待和沙漠的最后的拥抱。

可能终有一天,女人的汪洋会回来,同沙漠一起,将所有男人引以为豪的文明吞没,就像吞没马孔多一样。

后记:

2013年夏天,一个老兵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青石

2018.3

你可能感兴趣的:(一个女人,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