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我

那个周末回老家,家门上锁。打电话给妈妈,她说在田里,马上回来。于是去迎她,在半路遇见,天上是灼人的太阳,风里带着点热浪,妈妈肩上扛着锹走过来,步履迟缓,蹒跚。这情景让我的心莫名的被刺痛。

岁月倏忽间,妈妈老了。头发花白,都懒得再去理发店把它染黑。眼睛昏花,不戴上花镜分不清电视里面谁是谁。衣裤穿在身上,瘦骨分明。特别是她那双劳作了几十年的手,骨节突出,无法伸直,无论冬夏,始终处在一种皲裂的状态。

这双手,从十三岁就开始拿起针线,握起农具,直到现在。妈妈说,小时候,姥姥给她做双鞋,做了有多久呢,脚都长大了鞋还没做完。后来妈妈开始学起针线活,一家七口人的棉衣鞋子都由妈妈稚嫩的手一针一线的缝出来。后来又增加了我们一家人的,老姨结婚后又加上老姨一家三口的。接着陆续的外公外婆去世了,二舅结婚了,大舅和老舅去了养老院,老姨一家搬走了,妈妈才轻松了,不过她也老了,做不动针线活了。

妈妈感慨的说,自己就养了一个孩子,却一点都没清闲过,那些个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拆拆洗洗缝缝补补。妈妈的叹息声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幽怨。

妈妈今年六十了,该歇歇了。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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