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的诅咒(十一)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第二、三起案件分别是一起纵火和一起酗酒打群架,两案均已查明肇事者;纵火案发生在堆料场,只造成了经济损失,未伤及人员。第四起案件发生在05年,村民张革将村里的老光棍戴跃*勒s在玉米地里,报案者为田主刘丁,张革被判无期,同时被判型的还有一名教唆犯,此人正是侯德喜!

      “这起案子与风筝的传说有关,我咨询了当年办案的井查,他说张革被捕后辩解自己系被唆使,他在集上看到风筝后很害怕,那年恰好是他的本命年。”老包解说,“张革担心遭遇厄运,于是去算卦,侯德喜告诉他只要除掉一个看见风筝的人便可以自保,张革一时糊涂勒s了经常骚扰他姐姐的戴跃晋。”

      “侯德喜怎么说?”罗维问。“侯德喜当然不承认,说他只告诉张革不必太担心,风筝出现只为报复寡妇的仇人,还在调查员面前坚持说上河村有只鬼怪风筝,最后以诈骗、宣扬迷信和挑唆数醉并罚被判有期图型五年。” “这案子挺有意思,有人弄了个吓唬人的圈套,就有傻鸟往里钻。”罗维点评。

        他又翻了两页复印件,接下来是06年的蘑菇中毒案:开饭馆的姚猛和妻子赵秀英端午节摆家宴请亲戚,席间有道野生蘑菇汤,喝了汤的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食物中毒症状,赵秀英和5岁的孙子送医后抢救无效s亡。紧接着07年又记录一起事故:26岁的退伍兵靳岩在湖里用雷光炸鱼,雷光提前引爆身亡。

      “这两起案子均证明属于意外事故,为什么保存在井局档案里?”罗维迷惑不解。“程序上的事儿你有所不知,所有涉及公共安荃和存在公共安荃隐患的事件都要在公*部门备案,这两起事故就属于隐患类。”

        剩下的三页材料中,有两起盗窃案和一起鱼叉伤人致s案,罗维对盗窃案没兴趣,只浏览了一遍鱼叉伤人案:10年,村民黄*夜晚去养殖场偷鱼,先被卷进绞网机,后又被电动鱼叉刺中,因伤势过重和感染于半月后去世。黄家人状告船主孙*蓄意伤害;这件案子的处置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因黄*有偷窃行为,孙*使用违禁鱼叉,最后判孙家赔偿黄家两万元结案。

      “就这些了?”“11年发生过一起旅游纠纷,旅游公司和上河村各赔付五千元精神损失费,没有立案。”老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12点了,先睡吧!明天中午大头来一起跟线人吃个饭。”一宿无话。

      隔天上午,老包又陪罗维去看水塔。在栅栏前,罗维用昨晚的办法打开链锁,两人一起进去,先查看了茅草棚子,棚子上面的茅草顶已经塌陷,底下一圈木板破损不堪,除了一只很大的石臼,棚里别无他物。

        另一边那排平房瓷砖铺顶,水泥抹的墙面,窗户上装着防盗栏杆,里面百叶窗紧闭,什么都看不见,门是防盗门,看样子换了不几年,水塔周围除中间的沙土路大约撒了除草剂挺干净之外,到处荒草丛生,碎石遍布。

        罗维又来到树篱边查看,散落的那堆木板湿漉漉的长了苔藓,地上有两个空垃圾桶,塞着些乱七八糟的废弃物,罗维从垃圾中拣出两个潮湿的报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写满毛笔字。他小心翼翼把纸折好,放进轮椅下的金属箱,又取出几样工具,同老包进了水塔。

      “包叔,我们量一下水塔的直径。”罗维拉开卷尺,两人一起测量。“下面直径约八米。”老包读着刻度,“真不小哇!” “进去看看吧!”罗维拄着双拐一马当先,塔上部一圈透光孔,光线照得里面挺亮堂,电灯大概设了定时开关,白天不亮。

      “你在这儿等着,我上去瞅瞅!”“记得数一下台阶。”罗维提醒。老包上去的工夫,罗维测量了盘梯踏步高度,又用长柄勺舀了些地上的灰烬残余物装进纸袋。半小时后,包东升下来了,“上面隔间进不去,门锁着! 靠栅栏有个滑轮装置,不知道做啥用。” “台阶共多少级?”“180级!”“上面大约高31~32米,加上顶上的房间和水箱,水塔高度在38米到40米之间。”罗维心算着,“你跑一趟的时间是28分钟。”

        “岁月不饶人呀!我参加工作那会儿顶多十分钟就能走个来回。”老包叹息。“根据你的速度我推断周励他们爬到塔顶参观,除非逗留太久,不会超过半小时就能出来。”“咱们先回去吧,中午还有饭局,昨晚没睡够,想眯会儿。”老包打着哈欠,外面包勇的车已经爬上了坡顶……

      “好…40分钟后在翠湖饭店会合…”老包醒来时罗维正在接电话。“包叔,我们还有20分钟休息时间,我捡了两张字纸,你看看能读出什么信息?”罗维把皱巴巴的报纸展开。“你要考我老头子的推理能力?”老包苦笑着拈起字纸仔细观览。

      “字是繁体的,很有筋骨,应该有些国学书法功底的,岁数大概不小了,四十岁以上?墨汁很稀,毛笔不咋滴,笔迹有断痕……这句挺熟:……心在天山,身老沧州…辛弃疾写的词?”老包冥思苦想。

      “是陆游的诉衷情。”罗维纠正。“唔,我语文水平有限,诗词背的不多。”老包拿过另一张纸:“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这啥意思?风格变了…也是首词?” “对,词牌名是钗头凤,关于这首词还有个脍炙人口的故事……”罗维将陆游和唐婉的爱情悲剧讲给老包听。

      “写字的人应该很有文化底子,或许经历过事业和情感上的挫折,在乡村有这样的学问,一定背景不简单,或者就是那种耕读世家的后代,我只能读出这么多了,罗维,你怎么看?”

      “在我看来这字不是墨汁写的,而是用蓝黑钢笔水写的,闻起来没有墨腥味。纸团丢在敞口垃圾桶里,容易遭风雨侵蚀,四月中旬下过两场大雨,纸张有雨淋痕迹,字迹却清晰可辨,说明纸团扔在那里不超过两周,包叔,做推理要先根据需要找简单线索。”

      “推断作者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只是不能断定笔者有书法功底和家学渊源。我倒更倾向于其人有点附庸风雅,乍一看字写得不错,仔细观察多处不符合书写规范,有的字顿笔处没有停顿,竖排从左往右书写,字体简繁交错…笔者书法造诣并不高。之所以看起来有力量大概是长期从事上肢劳动的缘故,还有最重要的:他一定常来水塔这边,并且有工作间的钥匙!”罗维神情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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