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

这是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即使是在这条路上走过很多遍的老司机也不能夸口掌握了这条路。而这一部小巴士更是凄惨,走在路上如同钱塘江的大潮上的弄潮儿般,让人觉得不散架就是奇迹了。

车内的乘客更是苦不堪言,有几个早已呜哇呜哇的吐了好几次了,除了翠花。她手上紧紧抓着包裹,脸上却是闭着眼一脸傻笑,看起来显然是梦到了啥好东西。

但很可惜她似乎不能继续做梦了,做她隔壁的男子顺着一次颠簸,头重重地砸向了翠花

翠花浑身一震,从梦中惊醒了。她惊怒地转头正要破口大骂,却是看见隔壁座上的男子嘴巴大张,流着一串哈喇子,头一点一点,好像胶水粘着的玩偶头似的。

多久没睡了啊,睡得那么死?翠花这样想着,坐了回去,毕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是村里那种骂街的泼妇呢。

可就在她想着自己的温柔时,那男子却一次又一次挑战她的忍耐极限。他的头好几次都直直撞向了翠花。随着汽车颠簸,仿佛有一个弹簧那样,掉下,弹起,掉下,弹起。

翠花忍无可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那个男子那落下,弹起的头,原本她正在想是拍醒他还是先骂一嗓子的,但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那个身影,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她想起来以前在城里见过的一种玩偶,被小孩子扳着头,拉下,弹回去,就像那个人,不,那个是人吗?

一下,两下,幅度越来越大,人的头真的能摆出那么大的幅度吗?

翠花好像看到那个人的耳朵贴到了肩膀,又下一次,好像又超过了。翠花开始缓缓地后退,紧紧地抓着扶手,她回想起来那个人碰到她的时候很冷,她想起来那些哈喇子好像不是哈喇子。但她没有机会细想下去了。

车子迎来了最强烈的一次颠簸,只见那名男子整个人从座位上被颠起,随后重重落在了座位上,那一刻翠花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止了,她看到那个人头顺着势头落下,从脖子处撕裂,掉到座位上,再一弹起,落到了翠花脚边,那个人头依然大张着嘴,里面流出的却是白花花的尸蛆,从眼球,从鼻孔,从头与脖子的连接处。没有血,身体上的脖子也没有血,白花花的尸蛆从身体中爬出,慢慢地越来越多,开始叠加起来,脖子处的蛆也渐渐变成了皮肤的颜色......

.....

咚,翠花从梦中惊醒,怎么还没到,她看向了隔壁的座位,居然是空的,摸了一下还是冷的,显然是早就下车了。“真奇怪,这里又没有村子咋就下车了?还是我睡糊涂了?其实没有人?”她抓了抓头,感觉有点痒。一阵饿意袭来,她开心地想着幸亏我带了吃的,拿出了保温壶中已经冷掉的白粥.......

你可能感兴趣的:(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