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红楼梦)《天龙蘅芜一段情史》番外:庆佳节喜逢螃蟹宴,共婵娟欢聚大观园

却说这戊戌年已过半,不日便是中秋佳节。

  薛宝钗接获史湘云发来请帖。

  道是:“中秋夜时,又要借大观园宝地,会聚一众知交好友,再办一回螃蟹宴。各位可携家眷同来,共赏月色”,云云。

  德拉科见着这请帖,却不免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谁曾料想得到,他大舅(“小天狼星”西里斯·布莱克)竟与宝钗的这位便宜妹子看对了眼?

  辈分的错位姑且不谈,只看往日史湘云的诸般表现,便知她已被小天狼星宠上了天。

  自从这西、湘两人混在了一起,便再没个消停。今日下河摸虾,明日上房揭瓦。把个布莱克老宅(格里莫广场12号)弄得是鸡飞狗跳,鲜有宁日。

  德拉科很怀疑,史湘云能否办成一场足够“正常”、体面的宴会。

  薛宝钗却是真心地在为史湘云的境况好转而高兴。她早知史湘云在侯府时多遭憋屈,身为嫡出长女,却捉襟见肘,只得做些针线活计,自谋生路。好在如今打开了销路,又有布莱克家的帮衬,也不需再亲力亲为了。

  ※

  盼星盼月,该来的终究会来。

  中秋这天傍晚,酉时刚过,德、钗二人便幻影移形到了贾府大观园的藕香榭。

  这藕香榭盖在池中,四面有窗,左右有曲廊可通,亦是跨水接岸,后面又有曲折竹桥暗接。

  德、钗二人走上竹桥,只听得“咯吱”一阵响,并有弹性的力道自脚下传来。

  德拉科正不知所以,宝钗解释道:“你只管稳着些走,这用竹子做的桥便是这样响法。”

  一时进入榭中,只见栏杆外另放着两张竹案,一个上面设着杯、箸、酒具,一个上头设着茶筅、茶盂等各色茶具。

  王熙凤早已到了,正与贾探春、史湘云几个张罗布菜等事,不提。徒留一个斯内普戳在一旁品茗,好不伶仃。

  宝钗正自纳罕,“如何不见香菱?”

  德拉科只用眼神示意她朝外看。只见园中花团锦簇,蛱蝶翩跹。不远处,一株枫树下,立着两个人,正是塞德里克和香菱。

  宝钗再凝神细看。果不其然,树下那二人正手牵着手,肩并着肩。

  一时,有红叶落下,停在塞德里克肩上。他便将其拈了,簪在香菱鬓边。

  宝钗看得暗笑不已。

  德拉科却“啧啧”连声,哂道:“在学校时,怎不见他对张秋有这般腻歪。”

  “可知这世间‘情’之一字,是最难捉摸的。若遇不着‘那一位’,便显不出他的‘柔’来。”宝钗低声应着,显是不欲打扰塞、香二人的这“腻歪”一刻。

  无奈,事不凑巧,园子里忽地刮过一阵旋风。风过处,蝶鸟惊飞,花叶四散。待风止息,园中便又多了两个人:里德尔和林黛玉。

  甫一停下,黛玉尚未站稳,便忙不迭地取出一方丝帕,捂着嘴。大约是还未能适应幻影移形过程中的“挤压”和旋转,她切实地感受到了缺氧的眩晕,好险没呕出来。

  里德尔被黛玉这副摇摇欲倒的样子唬了一跳,急忙将人揽在怀里。接着,又是“治愈”,又是“恢复”的施法。

  如是折腾了好一会儿,黛玉的脸上才终于又有了点血色。只是仍眼前发黑,歪靠着里德尔,恹恹地坐了。

  见黛玉被折腾得好不难过,探春心里不平,不免有些窝火。她向前几步,柳眉一竖,便要对里德尔发难。

  恰在此时,伍德和小天狼星从外间走进。

  伍德凑到探春身边,按着她的肩头道:“人可是齐了?”

  被伍德这一打岔,探春倒是不好即刻发火了,只是厉色地横了里德尔一眼。

  小天狼星到底年长些,一进门,便发觉了气氛不对。他倒不慌不忙,先将手里的提笼向众人一亮。只见里头青的、黑的一片,蟹钳攒动,吐沫之声不绝于耳。可知这一笼蟹的鲜活。

  有那闻不得水腥味的人,自是掩鼻不提。但史湘云不在此列。她的性子向来活泼,自与小天狼星一起,更被纵得野了,见着小动物,便要逗乐一番。此时,席位皆已排好了,她便随小天狼星往厨房走去,说要亲自烹蟹,云云。

  探春客气道:“这可真是折煞我们了。哪里就得要劳烦史家侯府里长房嫡出的大小姐亲自下厨?”

  湘云却摇头,“不妨。平日在家时,我也自己试着做些小菜。你们只莫嫌我才会蒸蟹这一招,做得单调些。”

  凤姐道:“正是呢。哪个敢嫌?看我不撕了他的嘴。”

  斯内普“呵呵”一哂,“何须如此繁琐?据我所知,有不下十种……”

  “可不敢让您操劳,‘王子’阁下。”凤姐说着,又亲自执了瓷壶,给他杯里添茶。“你们也别都傻站着。没得落人闲话,道贾府不知待客之礼。”

  众人先笑了一回,便都坐下吃茶。

  ※

  厨房里灶火正旺,铁锅中水汽翻腾。

  湘云切了姜片,用筷子夹着,铺在锅里的圆孔蒸片上。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散了姜油酮的辛气。

  小天狼星已挽了袖子,在旁边的桶里用淡盐水将螃蟹刷净。见锅里水已沸了,便沿着锅缘先往里下了十二只。

  那蟹并不安分,遇着沸水,便要往锅外逃。

  湘云赶紧将锅盖掩上。只听得锅中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响动,那是蟹在用螯敲击锅盖。

  过了半刻钟,锅里敲击的声响渐渐地没了。湘云刚想开盖看看,却被小天狼星按住了手。

  小天狼星拿来一块浸湿的抹布,盖在锅盖上,这才揭开。只见白汽升腾,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若是直接下手揭盖,不免要被烫伤。

  蒸汽散后,再一望,只见十二个螃蟹摊螯摊足地卧在锅里,其壳已由青转红,似被拍扁了的石榴。方仔细收拾在青瓷盘上,放进保暖的食盒子里,叫贾府里帮厨的人端着去了。

  ※

  众人坐着吃了一会茶,见送了蟹来,便都要了水洗手。大家在圆桌边围坐了一圈,分排了杯、箸等食具,又摆上姜、醋等调料。

  橙红的螃蟹放在碧绿的瓷盘里,倒是相映成趣。

  遂说起上回螃蟹宴时宝钗作的讽螃蟹诗,“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凤姐听了,道:“平日只见宝钗待人一团和气,贾府里上上下下无不说她好,却不知竟也有此辛辣。”

  宝钗却道:“俗话说‘泥人且有三分土性’,我怎就‘辣’不得?”

  德拉科深以为然:“你和气的时候多,发起怒来倒显得更有活力。”

  正吃时,湘云忽然笑出声来。众人问时,她说:“我想起了上次螃蟹宴时,平姐姐给凤姐脸上抹得蟹黄。那画面太美。”

  一时都望凤姐。

  凤姐并不以为意,反唇相讥:“今日便教你也美一美。”说着,就掰了一个满黄的螃蟹,往湘云处凑。

  湘云慌忙要躲,却扑在小天狼星怀里。再起身时,已在后者刚换的衣服前襟上按了两个黄灿灿的爪印。

  众人先是一愣,再看时,上上下下的都笑起来。底下的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请

小天狼星再去更衣的。独有斯、凤二人撑着,没露声色。

  小天狼星是见惯了湘云诸般活泼的,故并不着恼,只是摇着头,“哎”叹了一声,其实并不十分心疼弄脏的衣裳——毕竟他会用“清理”的法术,很可以为所欲为。不过这是在“麻瓜”的地界,不能随意念咒。再更了衣回来,又陪着吃了一回。

  黛玉不敢多吃,只吃了一点夹子肉。

蟹黄都给里德尔吃了。

  德拉科原不想弄得一手腥,但见宝钗掰了一个放在他碗里,便顺水推舟地吃了。一口咬来,只觉舌尖流油,满嘴生香,果真是美味佳肴,名不虚传。

  探春前日染过风寒,虽已大好了,且不敢多用,先舀一勺姜汁喝了。伍德就慢慢地用牙签剔下蟹肚肉来给她吃。

  凤姐则只顾将两个蟹黄都吃尽了,剩的白肉全给了斯内普去慢慢地收拾。这物不宜施法剔骨割肉,况众人都是用手,若他一个竟施法去剥,岂不煞风景?只得放在嘴里慢慢地嚼下肉,再把骨头吐在小碟里。

  唯塞德里克和香菱腻歪。香菱剥蟹时,塞德里克就目不转睛地看她剥,末了还就着她的手嘬了个蟹黄。香菱的脸皮到底薄些,随后便将那蟹给塞德里克自个去剥,她再自顾自地吃。

  一时都不吃了,大家用菊花叶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洗了手。接着提了灯笼,去园子里游玩了一回。有看花的,也有弄水看鱼的,好不惬意。

  ※

  戌时过半,夜幕更沉。

  桌上摆了月饼、西瓜等物,皆取一个“圆”字。众人各寻其位,随意坐了,一同赏月。

  只见天上一轮皓月,池中一轮水月,上下争辉。如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微风一过,粼粼然池面皱碧铺纹,真令人神清气净。

  湘云遂提起一次与黛玉在凹晶馆赏月、联诗之事。

  听到“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宝钗道:“此句对得是好,只是过于冷清了。”

  黛玉道:“当年心境到底不同些。如今却再作不出这等‘妙对’了。”

  凤姐却不饶她,笑着问:“如今你的心境怎么不同?”

  黛玉不答,只拿眼觑着里德尔。众人便都心照不宣地微笑起来。

  ※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到了亥时,众人纷纷告辞离去。

  王熙凤留到最后,但只坐镇。看探春指挥佣人收拾席面,那架势似模似样。心中颇为感慨——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子终于也能独当一面了,一时竟出了神。

  斯内普极少见她如此。

  月光下,王熙凤的周身笼罩着一层轻薄的光晕。这层光晕模糊了她的棱角,使人看不真切了。

  她的沉默中似乎带有微量的忧郁,与不远处贾探春等人的背景音相比,静甚而至于寂。

  正当他想更仔细地欣赏这般美景之时,王熙凤却忽然动了——转回头来向着他,似笑非笑。“好看吗?”

  斯内普竟无言以对,只得默默地移开目光。他忽然觉得喉咙发干。但杯子里已经空了。

  王熙凤却轻易地放过了他,没有继续“逼供”。

  等到席面全都收拾干净,他们并肩走出藕香榭。在竹桥的“嘎吱”响声中,他们又看见圆月在水中轻颤。

  “月色真美。”他由衷地说道,并没有躲开她牵上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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