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月晔大军营地。
中间最大最华丽的营帐中,月晔太子肥硕的身体坐在高坐上,一个容颜清秀的丫鬟给他倒酒,脚下还跪着两个丫鬟给他捏腿。
“殿下,趁君子诺的大军还没到,我们夜里可先攻城。”坐在下面的大将军苦恼的建议道。
因太子殿下一路上耽搁,大军行程缓慢,他真怕拖到君子诺带兵前来,就错过了开战的大好时机。
“急什么?”月晔太子不屑地道:“那君子诺从京城出发,少说也得十多日才能到,这才几日?更何况他还带着大军,想快也快不了呀。”
“殿下说的是。”有人溜须拍马道:“大将军不必心急,待殿下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带兵攻城也不迟呀。”
月晔太子得意地道:“本殿下送了君子诺一份大礼,想必这会已经得手了。”
他哈哈大笑几声,“君子诺不是不舍得他的宝贝妹妹嫁给本殿下吗?本殿下就非摘了君玉瑶这朵娇花,看他君子诺能奈我何?”
“殿下英明神武,君玉瑶不嫁殿下,是她蠢。”月晔太子怀中的女子娇笑着道:“殿下说要打下紫霄国,让君玉瑶给我提鞋倒夜壶的,可要说话算数哦。”
“算数,当然算数,哈哈哈......”月晔太子大声笑道,越是看不上他的女人,他越要得到,得到了好好折磨。
大殿内乐声、猜拳声、欢笑声,此起彼伏,混杂在一起,
几名黑衣人身手矫健地潜入营区,找到目标后,解下背上背着的竹筒,将里面的液体顺着营帐浇了一圈,然后从怀中摸出火折子,扔了上去。
“噌。”火苗蹿起,由小到大,又有夜风相助,渐渐的越来越大。
守夜的士兵发现火苗,正要大叫,“唰”一道剑影闪过,他身体一软,倒到地上,断了呼吸。
“起火了,起火了,粮仓起火了。”岗哨的士兵发现火情,立刻大喊。
“粮仓起火了,快救火。”
营帐中一时人慌马乱,人人拿着东西救火。
正在此时,“嗖”一声利哨想过,“嘭”天空中炸开一朵红色的信号弹。
“杀。”不远处马蹄声声,喊杀声四起,紫霄的王旗护卫犹如从地底冒出来一般,挥舞着刀剑,杀入月晔军中。
“报,敌袭。”报信的士兵仓促滚入正歌舞升平的大帅营帐中,惊慌地道:“报,紫霄太子君子诺率领大军夜袭我军大营。”
“什么?”月晔太子酒醒了一大半,他猛地站起身道:“不可能,君子诺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他话音刚落,空中响起一声用内力发出的冰冷沉喝声:“月晔太子,出来受死。”
正是君子诺的声音,月晔太子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倒,他扶着桌子哆嗦着喊:“护驾,快,护驾。”
“殿下莫慌。”月晔大将军邹权大喝一声,从腰间拔出宝剑,冲出营帐道:“列阵,迎敌。”
“是。”
话没说完,忽见一大片烈焰从空中落下,正中营帐,营帐被烧出一个大窟窿,月晔太子鬼哭狼嚎地道:“邹权,快,保护本殿下撤到安全的地方。”
正在外面指挥将士列队迎敌的邹大将军,又无奈又憋屈地道:“是。”
站在岗哨上的君子诺抽出一支裹着棉花的剑,将棉花蘸油点燃,锁定目标,搭弓射箭。
飞箭直奔中间营帐而去,“殿下小心。”邹大将军扯住月晔太子往旁边一躲。飞箭钉在地上,燃烧的棉花点燃了营帐的布,火势顿起。
“君子诺。”邹大将军恶狠狠地瞪着远处岗哨上的男子,离得远,他只能看清大致轮廓,但他知道,那真的是紫霄太子君子诺,十多天的路程,竟然被君子诺缩减了一大半。
兵贵神速,君子诺竟然做到了。
不仅如此,还打了月晔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人物,跟他们月晔的太子一比,邹大将军顿时有些泄气。
唉,同样是太子,差别为什么这般大呢?
“美人,美人快来。”月晔太子自己逃,也没忘记拽上自己的美人,看的邹大将军又是一声暗叹。
他为国出征的将士们,要保护主子不说,还要保护一个媚主祸国的女子,真是憋屈。
紫霄太子一夜奇袭,月晔大军后退三十里地,粮草被烧,将士死伤数万人。
虽没有伤到月晔国的元气,但给了月晔国一个震慑,紫霄太子君子诺在此,若要攻城,随时奉陪。
边境城内一片喜悦之景,人人奔走相告。
城主府内,青晨和季澜齐齐落到君子诺身后,道:“殿下,王旗护卫无一伤亡。”
“嗯。”君子诺淡淡应了声,他带领王旗护卫日夜兼程,争分夺秒,就是为了打月晔一个出其不意。
“大军再有三日便能赶到。”青晨看着君子诺眼底浓重的黑影,道:“殿下好好睡一觉吧。”
君子诺捏了捏鼻梁,问:“京中可有消息传来。”
季澜正要上前回答,被青晨一个眼神阻止住,青晨道:“京中一切安好。”
“嗯。”君子诺舒了一口气,她还在紫竹林就好。
“备笔墨。”君子诺又道,他说过会给她写信的。
“呃?”青晨怔了怔,殿下不是应该去休息吗?要笔墨干啥?
季澜脑筋转了转,急忙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书桌前,季澜研磨,青晨站在门外守住,君子诺端坐桌前,一手执笔,久久未落下一字。
季澜研好墨,等的都快打瞌睡了,君子诺还是未下笔。
他感到很奇怪,殿下天纵奇才,下笔批改奏折也是信手拈来,不过是写一封信而已,为何要等这么久?
“信、要如何写?”君子诺问。
季澜脚底一滑,脑袋重重磕在窗台上,瞌睡虫瞬间被疼醒了。
“......”
动能指挥千军、静可指点江山的殿下,不会写信?
逗我玩的吧。
可看君子诺一脸认真的表情,又不像是作假,所以说,太子殿下是真的没有写过信?
季澜思索着,他也有机会当殿下的老师?真是莫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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