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林倩
文章写于2018年10月25浩,首发于个人公众号
01.
国庆小长假,春春在微信上问我是否出去玩。我说我没有什么计划,在家看看书,码码字,和父母聊聊天,是我的国庆假期安排。
她取笑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也抛弃你了。我说不是,我和好朋友对于约定这件事情都很佛系,不存在抛不抛弃这一说。
她顿了几分钟,和我说,她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春春是我写作认识的朋友,没有初识时的热情,我们的聊天很寡淡,大多是谈论心情和生活,她说我听。
好朋友黎圆在国庆前两天便在微信上问她,国庆期间出否要和她一起出游。春春说自己再想想。
在国庆节正式来临的前一天,春春刷朋友圈看到了好朋友和别人在 一个景点的亲密照片,春春在底下给她点了个赞,并评论:“黎圆去玩了吗?”很快便受到了好朋友的回复:“是啊。”
春春看着这两个字心情无以复加,她只不过是想考虑两天再给好朋友回复。但一天后便看到了好朋友的旅行照片,想来,好朋友是已经在旅行的途中给春春发的邀约。
可能别人仅仅是客气礼貌的问候一声,可真不好意思,我却当了真。直到看到别人发的照片才后知后觉,原来别人一直都在客气礼貌,只有自己,一直在认真。可真应了那句话:谁认真谁就输了啊。
02
春春和我讲,她和好朋友的感情是中学时代建立起来的,感情浓度稠密到好朋友写给男神的情书都愿意拆开给春春分享。如今上了大学,天各一地,友情的温度逐渐冷淡了下来。
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过一张合照了,朋友圈的风景再也不是她俩一起拍的,站在她身边的人,春春不认识。春春觉得,好朋友的每一张照片都笑的好灿烂,但她只能通过照片去感受。
异地,摧毁的不仅是恋爱,连友情也不放过。在难过悲伤的时候,脑海里想到的是你,但又想到,你的生活丰富多彩,我的负能量是否会打扰到你。我对你最好的赞美便是,点赞评论你认为不错的朋友圈。
记得有一期《康熙来了》邀请了谢娜。
节目中,谢娜问了小S一句话:什么时候你感觉离朋友最远?
小S说:当我看着她穿着我没见过的衣服,在没有我的地方拍了照片,标注的是我不知道的事,评论的是我不认识的人的时候。
我们本来以为,我们是会走到最后的朋友,就像小时候单纯的以为,只要拉勾勾,所有的约定就一定会履行。我们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时空的残忍。
忽然有一天我们才发现,我们已经回不到当初了。可能是双方面的,也可能是单方面的,但是我们都心照不宣。相遇是最美的意外,离开也想留下最后的体面。
03.
阿蓝是我的发小,我们在同一所小学的同一个班级念书。那时自修回家,我总要站在我家门口,用灯照亮她回家的那一段路,而后我才走进自家。初中高中的学校相距较远。但是这不妨碍我和阿蓝的交流。
在节假日,阿蓝会借同学的电话打给我,我们一起诉说学业的压力和成长的烦恼。过年回家,我们会一起窝在房间里或学习或看书,我们没有好到轰轰烈烈相约着一起去做某事,我们却很有默契的窝在一起,做各自的事情。我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和相处方式。
平平淡淡的友情,一直都被我认为很美好。
但是时光好像不允许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或许它要的不是浓烈就是毁灭。谁也无法改变,当冷淡来临时,只好感叹时光妒人,或是会感叹,我曾经有一个好朋友...
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联系却逐渐减少。回家再也不过问对方,买几时的票,几时回家,甚至,我们连约着吃一顿饭的次数都为零。
感情如果任其发展,那便会越来越淡薄,最后由相知相熟变为陌生点头之交。我积极的给阿蓝发微信找话题聊天,有时会在阿蓝不知情的情况下网购零食送给她。
即使如此,我们的友情依然易油尽灯枯,再也燃不起来了。
很多时候,你都不知道一段关系是怎么走向破裂的。你们没有吵过架,没有红过脸,只是有时候忽觉很久没有和对方联系了。你们的聊天记录里,大多是以表情包来对话。
这样你们还会安慰自己,我们没有变,我们还是原来的样子。直到最后,你们连表情包都懒得发了,节假日的祝福不再是特意编辑,只不过是众多群发祝福中的一条。
成长为,就是一个阶段认识一些人,而后奔赴下一个阶段,去认识另一些人,建立新的友谊关系。
你会感叹以前的人,可是你知道,那已经是留在时光里面的人了。每一个阶段的朋友,都是构成那段回忆的一部分。我们的情绪和感官,曾为他们共振过。
04.
今天下午,大胖和我一起去吃麻辣烫,氤氲的热气,在寒冷的天气里,两个好朋友坐在店里吃东西,好生幸福。
许是这样的氛围容易煽情,大胖突然和我讲:“我觉得你是我大学里面帮助我最多的人。”
我愣住了,一贯以来我俩的相处模式都是轻轻松松,沉重的话题都留在微信上。于我而言,太沉重的话题,太容易在人前落泪。
我说,大胖,你不要突然这么沉重,我会哭的。
大胖说,真的,每一次我孤独时,都有感受到你在我身边。
我说,我何其有幸。
大胖是外省的,一个人来湛江读书,没有亲戚朋友在这边,同乡会的同学好几届了人数都没有超过五十。
刚来学校不久,大伯去世,父母傍晚打电话来,要大胖立即赶回家中。大胖立即定了回家最早的火车票,是次日凌晨四点。参加完晚上的招新复试,
当天晚上,大胖是在火车站度过的,
她说,我抱着行李在火车站的候场室哭了一个晚上。一切都来得太快,一个人在异乡,悲伤是奢侈的。眼泪都只能是抽空流。
我想跨越时空去拥抱那个在火车站哭泣的女孩。
孤独,大概是身旁无人时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加油,我能行,我不能哭,我要做先好这件事。解决事情永远都会先于情绪释放,最后事情解决了,悲伤也已经不在了。
只是有时候会想,如果有个朋友在身边,抱抱自己该多好,不必要被逼着赶着长大。
陆小寒在《孤独是我的骨头》里说:“懂得越多,就像这世界的孤儿,走的越远,就明白世界本是孤儿院。”
即便如此,还是想找个人分享生活。买件衣服都想让你看到穿在我身上的样子。没有你的日子,我只能一遍遍的在黑夜里品尝孤独的滋味。
05.
曾经,有人说孤独是饮料买一送一,一个人拿着两杯奶茶,吸完这杯戏那杯。
而我想说,有些时候的孤独是明明有几个蚀骨走心的朋友,但是悲伤无可诉说。只能自己消化,而后告诉自己,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会好的,会忘记的。
蒋勋在《孤独六讲》里说到:孤独是生命圆满的开始,在破碎重叠着找回自我。
我们都是不断摸寻着自我和悄然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