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成书

图片为张金达与李欣

第二章。

我独自悠闲的躺在家中的土炕上,三月份的天气很柔和,我也极其乐意享受这种快乐。

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未改变过。我不是孤独的的,我还有很多朋友,我告诉自己,可我连自己都骗不了。他们只是我泛微生活中无聊的添加剂罢了。

我除了上学基本上其他时间很少骑自行车。但是今天我想出去看看,骑自行车出去看看。

不过出了门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见庞双子正气势汹汹的朝我走过来。

庞双子,他是个哑巴,比我大几岁,但究竟比我大几岁我也不知道,二十几岁的他看上去有四十几岁,头发上张着白头发,奶奶说,他其实不是哑巴,而是得了一种病,得了那种病的人都一样,连长相都一样。电视机里的那个指挥家,叫舟舟的那个,就是和他一样的病,两个人都长一模样。

其实我没必要担心什么,因为庞双子不揍我已经很多年了。

他正在找他放的羊。

他走到我面前,问我有没有看到他的羊。

他用他自己发明的手语和喉咙里的原始音阶来表达他的意思。而我明白他的意思,则是需要十余年的经验。

“没看到!羊没了?”

“啊!”他说。他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却能不用手语让你明白三句话。

第一句是“啊!”他的这个“啊”只有重音,表示极度肯定。

第二句是“打你”这两个字他发的非常清晰,“打你”的前面还有几句话,但是含含糊糊,没人听清,大概意思应该是“你在这样我就打你”

第三句是“啊呀?”同时表情非常差异,表示惊奇,一般和第二句连用。

我曾经看见过他吓唬王小。

王小把一个橘子放在小卖店的沙墩上。庞双子过来,捡起来,连皮带肉都给吃了。王小大叫了一声。庞双子回头,瞪着王小;啊呀?”叽里咕噜”打你!

“那我帮你找吧”我说。

他警惕的看着我,因为我实在是有点劣技斑斑。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我。

他还记得去年我和黑小子把他家的一头落单的母羊绑架到小学硬生生的挤羊奶的那件事。其实我也记得,那头母羊性格刚烈,宁死不屈,在挨了母羊无数黑脚后,我俩把羊放了。

“我帮你找,反正我也没意思,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啊。”

我跟在他身后。据说庞双子一次有幸在电视里看见潘玮柏唱了一首歌。那首歌名叫做“反转地球”。拜潘先生所赐,庞双子又学会了一句话。就是,用平生的力量仰天长啸,类似于狼嚎。哇哇哇哇哇哇哇,,,最后一个哇是长音,据说是跟潘玮柏学的。

谁说追星无用?庞双子就跟他拼了。

他在前面哇哇的喊。我在后面有着,顺便帮他找羊。

走街穿巷,我俩路过了赵伟家。赵伟和他的姐姐王爽朝我走了过来。

赵伟就不用说了,我俩是发小,小学一个班,初中也一个班。他姐也是我们班的,学习挺好。

“姜鸿儒,你干啥呢?”王爽略带嘲笑的问。

我摆出一脸让人讨厌的假笑;助人为乐,助人为乐。

“他在哪哇哇哇的,干啥呢?

找羊!

“那你让他离我远点我害怕”王爽弱弱的说。

我坏笑着;我估计羊就在这附近,慢慢找找。

“姜鸿儒,你要是不让他走,你看着的”王爽有点威胁。

你威胁我?我不敢相信。我对庞双子说;双子,你的羊就让这女的偷走了,她不是咱们村的人,而且还不让你找羊。

庞双子拿出吓唬王小的那套指着王爽;(叽里咕噜)打你!

王爽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她确实怕了,说话声音都变得极其妥协;我没偷你家羊,不是我偷的,姜鸿儒你快说句话啊?

我和赵伟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我俩欣赏着人间最真实的喜剧。

我;那我回学校不会有人故意找我麻烦吧?

王爽;不得,肯定没有。

我;哦!那就好。双子,去那边看看。我和庞双子昂首挺胸的走了。

我不想我的生活单调乏味,所以我一直往有阳光的地方走。

在回家的时候,我看见了一条大狼狗,它谨慎的盯着我,就像响尾蛇那样发出哼哼的低吼声。自从我七岁被王小秋家的大狼狗咬了以后,我就特别怕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人不犯狗,狗不犯人。人若犯狗,狗必犯人。”我在心里默默念着。回到家,我长处一口气。

对了,得写点作业了。可是写什么呢?想了想,最后在书桌上躺了一会。

人总有一个错觉。既过高的认为自己。

每次都不屑的想,写点作业也值得我写,明天早上补就来得及,出去玩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你会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完成。

周日下了一场小雨,淋淋洒洒下了一天,虽然不能出去玩了,自己在家倒也清净。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啊。

去年冬天,我二叔家新添了个大胖小子,叫开朗。我奶奶去看孩子去了。家里只有爷爷和我。

爷爷是个党员,知识分子。还是我们村小学的校长。不过,我是个标准的不爱学习的人。但是我还挺爱看书的。6

自己躺在床上睡不着啊,心里算着明天早上去学校需要补的作业。

突然想起来,小学时候我还做过一件挺二的事情。

我和我们班长打赌,说我明天肯定写完作业。班长叫王小秋,我们后面会提到她。

那天老师好像故意的,留了很多作业。就算吃炫迈也很本写不完。我很努力的写,还是没写完。结果第二天早上,我为了遵守诺言,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土堆上,写作业。

很不巧,那个土堆在王小秋家后面。被她抓了个正着。

我当时理直气壮;我没在学校写,就不是在学校补作业,就不是没完成,现在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我还可以完成。

结果是第一节课,老师检查作业时刚表扬我几句,王小秋就开始告状了。

王小秋;老师,我有情况报告。

话说当时我就想起小兵张嘎里的胖翻译了。

老师;什么事?

“姜鸿儒的作业是补的”

不是,我为自己辩护。“我没在学校补。我是在你家房后的土堆上写的  。”

哈哈哈,同学们笑的前仰后合。后来这个“姜鸿儒土堆补作业”的事一直伴随着我直到小学毕业。

此后,每次我没有写作业的时候,王小秋就会弱弱的问一句;今天没在土堆补啊?

当我写了作业她也会说;今天又在那个土堆补的啊?

诸如此类,诸君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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