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地鸡毛

 7月底以来,青青愈加活跃,满屋爬试图探索这个“世界”。

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新鲜,精力无比旺盛,早上6点就起床,一直能玩到到深夜,一刻也不停歇。

有时候不开心,青青会到处找妈妈,嘴里小声嘟嘟囔囔:妈妈!每当这时候,奶奶、爸爸、姑姑都哄不好,只有妈妈的怀抱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9月中旬,青青整一岁了。有时候,回想起恋爱、结婚、怀孕、生娃、带娃,一幕幕恍在昨日,不由得感慨时间过得实在太快了。

过去的两年特别艰难,恋爱、买房、装修、结婚、生娃等“人生大事”一件赶一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3年多时间一晃而过,我从未给云凤写过什么。这让她相当不满,每次我都搪塞过去。是我真不再多愁善感么?也许是吧,但更多时候还是自己太懒了,懒得回忆,懒得整理,毕竟这几年我们过得太累了。

回想起来,与老婆的相识是因为工作。那时候,我们经常去采访一些活动,久而久之就熟悉了,后来发现性格、爱好也差不多,就走到了一起。

2018年4月,我与几个小伙伴相约买房子。看来看去,最终与小林一起定了的房子,事先没告诉云凤,所以每次说起她都嗤之以鼻。我说,我5月2号买房,5月3号就涨了至少500。她眼睛一轮,说:“那不是你还赚了?”我说是的。然后,每次家里太热、小区卫生不好、出门打不到车,她都吐槽我:“诺,你选的好位置!”

好吧,其实回头想想,买这个房子确实多少有些遗憾,也许当初听听她的意见做出的选择可能更好一些(当然花的钱会更多一些,但要不是穷,哎……)。

10月,装修开始了。由于采取的是半包的方式,材料神马的都是自己去看,自己去买。粗砂、细沙、水管、电线、瓷砖、窗户……把人路都跑大,家具也看了半天,最终定了全屋。但从量尺到下单再到安装,中间也说了不少话、跑了不少路,心累得不行。

房子装修继续,结婚的事情摆上议事日程。11月初,我们去重庆拍了婚纱照,我也带了相机,拍他个人照时,我就拍她,几天下来拍了几百张。选照片时,她看到这张也喜欢,最终选了好多照片。12月18日,我们扯了证,两家商定在2019年初结婚,接着就是准备婚礼的东西、请客、找帮忙的人等等,压得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那段时间,我们没少为了琐事吵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太抠门了。买房、装修、彩礼、婚礼都集中半年时间里,我尝到了把一块钱掰成几块钱花的滋味。我是农村孩子,父母打工收入有限,自己虽然工作了几年但没存下多少钱。装房子超过了预算,我就想在婚礼上抠点钱,她对此很不满,我们吵架也就理所当然了。现在想想,她一个姑娘,期待一场浪漫又盛大的婚礼,又有什么错?错在我赚不到钱罢了。

时间一天天过,婚礼在正月初四举行。那天,我们都很开心,我觉得比较遗憾的是,因为我的抠门,很多东西太low了,这是我身为一个丈夫的亏欠,只有留待往后余生再弥补了。

很高兴,我们有了孩子。她小心地呵护着小生命,早早地做着各方面的准备,每天看着各种攻略,平常吃点什么都要看看能不能吃,小家伙却丝毫不领情。前三个月,孕吐得特别厉害,吃东西就吐,她一直忍着。好容易不孕吐了,她情绪变得很坏,一点点小事就能情绪崩溃,我们为此也吵过不少架,我有时难免说些很伤人的话,气得她要离家出走。每当这时候,我总努力拉住她,坚决不让她走,现在回想起来,这也许是我最大的优点了吧,也是我们的婚姻能够存续,避免滑落到一个更糟糕境地的因素吧。

尽管吵了很多架,那段时间也有不少温暖时刻。我每天早上一早起床做饭,中午早早地回家买菜做饭,以至于我们领导都说我“太不上进了”。为了给小宝贝胎教,我们每天晚上都读一段文章、童话或者诗歌神马的,我记得我们读过《小王子》《精怪故事集》《芥川龙之介小说集》《堤契诺之歌》《博尔赫斯小说集》等等。我一遍一遍地给她放唐诗纪录片《唐之韵》,也一遍又一遍读我自己写下的文字,现在回头去听,才觉得种种不愉快早已过去,而点滴温暖却一直留存于心。

青青出生的过程,我不再赘述了。云凤笃信顺产对孩子更好,所以执意要顺产,但羊水过少导致迟迟不开指,打了催产针也无济于事。在医生来问我是否剖腹产时,我没在理会她“再试试”的想法,直接在手术单上签了字。下午2点左右,她推着她进了手术室,4点左右,我从护士手中接过了孩子和胎盘。我把孩子交给我妈,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一张无比珍贵的照片。又等了半小时,孩子妈妈被推了出来,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一刻,我没什么幸福的感觉,只是有点想哭!

事实证明,我及时签字手术的决定无比正确。因为,根据出院记录,我们才知道,剖腹产手术中曾大量出血,青青妈出现了失血性贫血,宝宝也经历了惊心一幕,刚刚降临的初次评分只有7分,意味着孩子存在缺氧……

这无疑是我最爷们的一个举动,也成了我的“护身符”。之后每次吵架,只要我说起这事,她怎么生气也气不起来了!

生娃很疼,带娃很累。青青是全小区知名的皮。一两个月时,她晚上怎么也不肯睡觉,睡也要趴着睡,网上有孩子趴着睡窒息,她却自带技能,将头偏到一边。五六个月时,别的小孩吃奶粉都能吃一大瓶了,她仍然斯文得很,吃不了多少,导致身高体重偏轻。白天,我们上班,青青奶奶带着还好,晚上各种哭闹着要妈妈,爸爸、姑姑、奶奶都哄不好。我曾试着不管她让她自己哭,接过她一直不停哭了40分钟,歇了半分钟又继续,简直要把人整崩溃。后来,小区不少人都知道了青青,每次就逗:“说,昨晚上哭的是不是你?”她有时不失礼笑,有时板着个脸,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前两周,吹空调让青青有些感冒,大半夜发低烧,温度也不高,就是37.5度左右。全家人忙里忙外,给她洗澡、擦额头、手心,搞来搞去温度降了下来,结果没两天又开始发烧,我们只好带她去看医生。不发烧了又开始流鼻涕,前后折腾了半个月左右才好了。结果一上称,体重比开始轻了半斤,本来就体重过轻,这……

尽管不舒服,但她精神丝毫不受影响。一边流鼻涕一边学会了爬,成天满屋到处爬,流鼻涕就坐下来用手横着揩,像刷墙一样糊得满脸都是,你去逗她,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门牙。让你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怎样……

一个月前,她会喊爸爸了,半个月前学会了喊妈妈,但喊不喊得看她心情如何。有时候喊爸爸,我没及时回应,老婆就吼着让我答应。我有时想,她都能随缘喊爸爸妈妈,我干嘛不能随缘答应呢?也许,这就是地位的不平等吧。

为了给青青拍照,为此我们专门买了影楼灯、背景纸、三脚架等整套装备,在客厅里给她DIY了影棚,拍了几次照。后来,老婆给她买了围栏,没地儿搭影棚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喜欢拍照,每次我拿着相机对着她,她就甜甜地笑,让我有幸记录下了许多幸福的瞬间。我有时想,以后我会给她拍很多很多的照片,大一些我会早早地教会她拍照,让她有个拍照的爱好。

一直以来,我都比较喜欢看书,也买了不少书。这两年,限于各种事务,我读书的时间很少,但内心里的这种爱好始终未变。青青,是个好奇宝宝,最近已经开始尝试撕书了。我们正商量着把书挪到高处去,避开她这个纸张“终结者”。宝贝,爸爸这一屋子书都是你的,书桌、纸笔为父早已给你备好,就只等你快快长大了。

拉拉杂杂记了一大堆流水账,原本是给老婆生日写的一点文字,最后给孩子的篇幅却最多。但我想,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也是父母亲情维系的纽带。青青,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幸福、我们的未来、我们的生命之光。

明天,就是老婆的生日了,祝她生日快乐,衷心说一句: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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