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一定也有这样一个朋友,他能力平平,长相凑合,每天朝九晚五两点一线,为生活操劳奔波,拿着不多的薪水,过着平凡的生活,这样的人有很多,在拥挤的地铁,在林立的写字楼,或者,其实你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月亮和六便士》里,毛姆塑造了一位追寻理想的艺术家斯特里克兰德,他的前半生他和我们大部分平凡人一样,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然而在他的不惑之年,命运突然出现了转折,再给妻子留下一张纸条后,便舍弃一切奔赴远方,逃离城市,越过丛林,越过太平洋,流浪到遥远太平洋小岛上与土着人一起生活。
而他义无反顾离家出走的目的,仅仅是因为他想画画。
"我告诉你我得画画。我管不住自己。一个人掉进水里,他如何游泳是无关紧要的,游得好坏都无所谓:他不得不挣扎出来,别让自己淹死才是大事。"
艺术于他似乎是一种使命的召唤,引领他勇敢越过命运山丘,奔赴心中遥远而美好的的诗和远方。
一个人拥有此生是不够的
人是生而自由的,又无往不在枷锁之中,相信很多人也曾经心怀远方,对未来充满美好幻想,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然而在日复一日的平凡生活中,曾经闪闪发光的梦想,被庸常的岁月黯淡了光芒。
加不完的班,还不清的房贷,交不完的房租,养不起的小孩,病不起的老人……人为物累,心为形役,现实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巨网,我们就像是被牢结其中的缀网劳蛛,挣不脱,逃不开。
一个人拥有此生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诗意是平凡生活的解药,是逃离纷扰现实的出口。
正如电影《死亡诗社》里老师约翰·基廷所说“没错,医学、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足以支撑人的一生。但诗歌、美丽、浪漫、爱情,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物质是太阳,光芒万丈,普照万物生长,诗意是温柔的月光,为迷途的夜归人照亮前程。白天埋头寻找六便士,到了晚上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
生如蚁,美如神
歌德笔下的《浮士德》终其一生都在灵与肉的矛盾中纠缠:“有两种精神寓于我的心胸”,一个“执着尘世”,“沉溺于爱欲之中”;一个则要“超离凡尘”,“向那崇高的精神境界飞升”。物质与精神是和谐统一相辅相成,没有诗意点缀的物质生活是一潭死水,缺乏物质支撑的精神生活是画火御寒,如何平衡二者,是普通人一生的难题。
苏东坡提供了理想人生的范本,他总能自在出入雅俗之间,在诗意山水与人间烟火之间找到了巧妙的平衡。被贬黄州后,生活拮据,有幸得朋友帮助觅得城东一块荒地耕作。一边是明月飞仙,一边是烟火人间,一边荷锄戴笠耕田种地,一边花间饮酒月下吟诗。
“我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东坡以耕锄为笔,以土地为纸,谈笑间,平凡的农民生活流淌出诗情画意。能拥有这样的理想人格,人生到处皆可随遇而安。
平凡人虽然没有才子诗人的才情雅趣,却也可以把生活过得像首诗。沉溺于声色犬马,享尽人世繁华,固然令人深羡慕,然而始终摆脱不了低级趣味,能从柴米油盐中也能品味出琴棋书画的雅趣,何尝不是一种高级的活法。
做不了物质生活里的王思聪,不妨就做精神世界里的苏东坡。
诗意自在人心
在纪录片《我的诗篇》里,六名工人诗人一边在矿井、车间、制衣厂埋头工作,一边提笔写诗,诗歌对于他们是神圣的精神寄托,是暗淡生活的灯塔,他们把诗写在地心深处、矿洞尽头、归乡途中……写进生活的缝隙里。
美国当代街头摄影师薇薇安·迈尔,从事保姆工作的她却不务正业热爱摄影,数十年间行走于都市的大街小巷,拍下超过十万张照片,记录了上世纪50年代美国街头生活的点滴。她像一位沉默的观察者,漫游城市之间,以抽离的姿态旁观世相,用影像与世界进行一场无声对白。相机是他手中的眼睛,街头的乞丐、哭闹的孩子、高傲的贵妇、奔走的流浪猫…世间百态尽收其中。
于她而言,工作只是谋生,摄影才是灵魂栖息地。
“菜场画家”赵卫红是农贸市场一名摊主,年轻时意外与绘画结缘,从此便对绘画情有所钟,如今在卖菜的间隙,总是会忙里偷闲拿起画笔,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菜场里人来人往,唯有她能静守一隅,一张纸,一支笔,乐亦无穷。
放下笔,她是卖菜的大姐;拿起笔,她是菜场里的“梵高”。
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彩云间,不是非去丽江大理才有诗和远方,也不是唯有吟诗作赋才算风流雅韵,热爱生活,心存诗意,善于发现世间之美、感受万物有情,从柴米油盐中也能品味出琴棋书画的雅趣,在菜场超市也能感受岁月静好,诗意是最低门槛的高贵,生活平凡如尘埃,心中的诗意也可以澎湃如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