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许久不曾动“笔”,忙是固然,但意态阑珊却是主要原因。总觉一天班下来,整个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再无任何灵魂和感知去码一些调调。于是,时光就这样被蹉跎,于是,我就有了理直气壮的理由任性懒惰。
——题记
一
初识大总管是在许灵回苏后的一家公司。那时的许灵,可以用身心俱疲,心力交瘁来形容。兜兜转转,许灵不得不从帝都返苏,去寻找最后的可以支撑她坚持下去的某些执念。然后误打误撞,进了某互联网房产公司。
公司正处在急速扩张,随之而来是暴增的人员,让原本就狭小气闷的办公室,变得更为拥挤不堪。嘈杂声挥之不去,再加许灵本身工作的性质,电话声就跟装了定时装置一般,此起彼伏。
就是这样的环境。许灵跟大总管的办公桌,一点一点的被迫拼到了一张桌子上。工作起来,两个人都不得不缩手缩脚。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大总管坐实了她们部门的第一把交椅。
有人羡慕,自然有人嫉妒恨。在一次吃饭时,大总管这么吐露了下心声。许灵跟部门的另一女孩,皆是不屑一顾,大骂其又想在她们这些蟹将面前表现他的存在感。
大总管眯眼笑:“我还用的着在你们这儿找存在感,我的气场大到压倒一切好吧?”
许灵跟女孩再次嗤之以鼻。
许灵部门的基本都是女孩子,剩下一两个男人,她们一般都选择忽略。一开会的时候,都说我们女孩子如何如何,所以整个部门是没有任何性别差异。这也是大总管外号的来源,此等响亮的名号便是许灵给取的。
这几个男人唯一一次被认同为异性的时候,是在公司人员多到不得不换办公场所的时候。于是,各种翻箱倒柜的搬家开始了。可也是在这个时候,大总管连同部门的几个男人都被调去做别的业务,留下了她们一群“孤儿寡母”。
许灵有意跟随大总管他们一起,但被大总管拒绝了。理由是,“你要是也走了,我辛辛苦苦经营的这个部门就得散了,你得帮我看着!”
于是许灵就莫名其妙地爬上了部门首把椅,自此每天都过的惶恐不安。大概也是这个时候,许灵慢慢从过去的阴霾缓解出来。每天除了工作,再无其他。
二
许灵从来都不相信贵人一说,自从认识了大总管。所谓贵人,大概并不是一定会给你带来荣华富贵之人。一个能够帮他人扫走心中阴霾,能够以自己的身体力行传染正能量的人,也是贵人。大总管就是这样的人。
大总管每天如同喝了狗血一般,干劲十足,精力多得没地方使。一天到晚,两眼直放精光,目光所到之处,所有的窸窸窣窣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所以,跟这样的人相处是,你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就知道怎么用话来对付你了,真是相当的可怕!
大总管另一大特色,就是成天有事没事都会喊一边“我爱我老婆”或是“我很爱我老婆”!因此,他被许灵整个部门的女孩所鄙视。可许灵知道,她们鄙视下的真实想法,其实是艳羡。
大总管长得毫不起眼,黑不溜秋,个头又矮。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许灵的部门非小鲜肉不找的90后妹子,一个个直叹人生不公平。
大概也正是这样,才能诠释何为因缘际会。
大总管说,“我很庆幸自己能这么早结婚,在同龄人还在敢不敢结婚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个儿子,想想我就觉得太幸福了!”
人人都叹亚历山大,唯独大总管不以为然,并且还乐此不疲在这样的环境下,为他即将出世的第二个儿子挣着一桶桶奶粉钱。
同事开玩笑:“两个二子将来有你受的,光两套房子,在苏你就买不起!”
大总管说,“干嘛一定要在苏买呢?我老家也挺好的。再说,为什么一定要给他们买房娶老婆,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作为老爸,只要负责他们平平安安长大就行啦——”
看,这就是大总管的境界,许灵等凡人是望尘莫及啊!
三
没事跟大总管出去吃饭,在某一时间里似乎成了许灵周末必做的一件事。他一无所事事,就给许灵电话叫她出去吃饭。许灵有时因为懒得动弹推脱不去,他就会说,“你一个‘单身狗’能有什么事情?少罗嗦,一会到你楼下接你!”
而许灵作为一个闷骚的吃货,有免费的晚餐怎可错过?一来二去,就这样没事他们会一起出来吃饭、散步,然后各吐各的草泥马。当然,许灵的草泥马要比他的气势恢宏。
工作不顺,感情渺茫,人生无望……这些东西,许灵在跟大总管吃完一顿饭后,就顿时变得无关轻重。大总管总能用他并不博大精深的言语,让这些烦恼灰飞烟灭,就是这样的神奇。
一次吃饭过后,大总管问哪里有特别的地方散步,许灵想了老半天,说,“人民路,火车站!”话一落音,摩托声呼啸而过,厮杀着朦胧厚重的夜。
苏的火车站算是一个比较有特色的地方,尤其的火车站对面,半段古不古今不今的城墙,在一带城池水上,显得还算威严。灯光交错,魏延小路,还算幽静。
扯了半天工作的烦心事,大总管终于说,“你别再抻着了,让你家那位回来吧,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我就搞不懂了,你干嘛总是那么要强了,女孩子还是要温柔一点才讨男人喜欢。”
“要你管!”许灵翻白眼。这样的话,大总管不是第一次劝她了,听多了,许灵便觉得他越来越事儿妈。
“两个人在一起,计较不清的,所以就没必要计较。你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就完蛋了!既然你们两个人心里都放下对方,那就索性干干脆脆的在一起得了,别搞得跟生死恋似的,非得弄个你死我活才是头!你看,我跟我老婆当时……”
“停!”见苗头不对,许灵立马斩断。大总管跟他老婆的生死恋,许灵听的耳朵早生茧子,可人家全然不顾,总时不时拿出来向你一个“单身狗”炫耀,这种恨,叫你牙痒难当。
“我跟我老婆当年被迫分开三年,虽谈不上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方,但也是经历了很多。也正是经历这些,才让我知道怎么学会去爱一个人,去感受幸福。没有这些痛苦的经历,就不会看到现在的平平淡淡是有多么的幸福……”
这就是总管大人,在许灵的思绪早已抛锚的时候,他还能一个人自顾自絮絮叨叨,确实是一种本事。全当这人有晒幸福癖好吧!许灵想,多被幸福普照下,也没有坏处。
四
半年后,部门组织外出旅游,许灵撺掇了总管跟她们一起去了。毕竟,许灵手下的这些人,包括许灵,都是跟他在同一个战壕刨过坑。
可没人知道,许灵这次是私心。虽然许灵知道不会发生什么,但就是这样安安静静做在一旁,她看她的窗外,他聊他的幸福史,她的那些糟糕就会逃之夭夭。
针对公司同事的玩笑,许灵全然不介意。大总管也不当回事,一出口便是,“我爱我老婆”,完全可以让这些是流言蜚语无处遁形。
有些人虽然不可能成为谁,但作为朋友,无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能一起不顾形象的喝酒吃肉,能一起大骂吐槽,能一起安慰彼此,有这样的关系不算坏。
完结于2015/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