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呀

周日下午,我去贵权家,约他一起回学校。

同村的虎叔也在。他正帮忙切猪肉。一边与贵权他爸在聊天。

贵权是我最要好的玩伴。虽然我们不在同一所中学,但会同走一段路。而且我们都是文学爱好者,有什么书会互相借阅。憧憬着有一天能过上写文章挣钱的好日子。

我本来跟贵权说话。虎叔突然说一句话,把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他说,今天当着贵权与二仔的面,我也不怕说出来。

我一听就知道话里有料。

我竖耳听了一会,大概理出了这么一个事件: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夜晚独睡一房。半夜里,会有人过来喝令她开门。完事后扔下十块钱就走了。虎叔说你不开门不行吗?女人说不开门他就用带刺的树枝伸进窗户勾蚊帐。虎叔又问你不认识他吗?女子说他用毛巾把脸给蒙住了。

后面虎叔说了一句话,我马上猜到出了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家的媳妇了。

虎叔愤愤的说,我这个做公公的坐在大堂之上,竟然有人敢做出这种事情,让我把面往哪里搁呀。

虎叔有一女二子,女儿尚未出家,儿子都未成年。说的当然不是他的儿媳妇。但他有两个侄子,小的刚结婚,未生育。大侄子有个女儿,读小学了;目前又生了一个,正在坐月子呢。他那个大侄子为了挣奶粉钱,孩子生下没多久就到邻县去搞基建,没什么事一般过节才回家。坐月子的女人,晚上一个人住在后院的小平房里,自然给喜欢偷腥的男人留下了可乘之机。

说到那个女人,倒是让人印象深刻。人长得白白净净,体态丰腴,走起路来像一个活动的水袋,感觉随便掐一下都会破开。但又不同于那些胖到没有曲线的女人,或许借用大作家莫言那本小说的名字来形容最恰当——丰乳肥臀。生理机能正常的男人看到了难免想入非非。

当时我也不好意思直接问虎叔若干个疑问,毕竟还是个中学生,对偷鸡摸狗的事不能表现出太强的好奇心,会被大人训斥的。只知道此事并没有在村子里流传开来,似乎虎叔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

几年后,有一天,经过村东头覃大学的家,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喝酒。在盛情邀请之下,我也进去凑热闹。白酒喝了人容易飘,什么话题都会说出来。我左边坐着老韦,他是远近闻名的屠夫,天天杀猪卖肉,附近几个村子吃的猪肉几乎都是从他手中买走的。他门牙缺失两颗,据我隔壁的陆大爷说,那是他当年因为乱说话被人用扳手硬生生敲下来的。有一次他到村里的潘三家要猪肉钱,竟然当着潘三老妈的面说,这一百多块钱我可以不要,让我跟你儿媳妇睡一晚。潘三常年在外谋生,家里的事和农活就交给老婆打理。他老婆虽然年过三十,却喜欢穿鲜艳的花衣裳,走到哪都像一朵花。也难怪韦屠户动了歪念。

说到韦屠户,村子还有一个传闻。有一天夜里,他从外面赶回家,看到路边有人影在晃动。前不巴村后不挨店的地方,他以为撞到鬼了,就壮着胆子过去看。原来是他认识的一男一女。他问你们在这里干嘛,女的回答说我们在商量明天去哪里做生意。深更半夜的,在黑漆漆的野外商谈生意?不过事后韦屠户并没有把这事张扬出去,想来他也是一个底线的人。

大家的话题突然转到了女人身上,说什么看五角摸五块再来五十块。喝酒已经把脸喝红的韦屠户说,什么样的女人他都搞过。众人对他的话表示怀疑,认为他是酒后吹牛。他却一本正经的说,他连坐月子的女人都玩过,就十块钱,不用多给。我一听,几年前虎叔当我的面说的那个人,不就是在眼前吗?想不到眼前这个满脸油腻,目光闪烁的老汉,居然是个风流人物。真可谓人不可貌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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