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生

偶尔会听人说起“九死一生”这种词,我总是付诸一笑,心里暗笑,哪有这么夸张?

人生变化无常,意外随时会发生,只要活得够久,谁没经过“九死”而“生”?以我为例,小时候从水桥(颜市人的说法,水桥不算桥,江南多水,几乎家家枕河而居,以前生活用水基本都是河水,为方便取水,在河岸边打几个木桩搭几块条石通向河面,若非说桥,连断桥半桥也不够,只有小半条“桥”)跨到渔民停在岸边的小木船上,船一下侧倾,我落入芦直塘。要不是在附近劳作的吴大弟出手,早没我以后什么事了。

及至稍大,有年冬天一个人闲着无聊,身穿棉袄的我异想天开地去钻一条穿路而过的水泥管。那管子刚够挤进身子,钻一半卡住了,进退不得。那管道地处偏僻,平常没人路过,真是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只能自力更生,挪肩膀挪屁股,真的是一厘米一厘米地挪出那段十来米的水管。钻出来时一身汗水,几乎已力竭,坐在地上恍恍惚惚了好一阵。那时不努力一下,我多半会卡死在里面,要等到开春水道堵塞才能找着我吧?

年少时不去说,成年后也屡屡出“状况”,半夜里汽车撞倒酒醉步行的我逃逸,我躺倒在马路上竟睡着了,要不是汽修厂门卫听到急刹车声出来张望发现我,等到天亮我多半会被过往的车辆碾成肉酱;自己开车更不用说了,那时还没修高速,温岭那段路落差大弯急,我还空档滑行心念着省油,距180度转弯一百多米才开始刹车。那时连柏油路都没有,路面碎石子铺就,汽车也没防侧滑装置什么的,刹得急了,车就要甩尾,眼看弯道快到了,再不刹下来冲出悬崖,不放刹车一样完,车辆马上就失控。那时倒冷静不少,连续点刹了十几次,终于在悬崖前勉勉强强转过弯,过后倒有点怕,要是刹不住,怕是要在异乡粉身碎骨了。

当然,我到现在还好好活着,我扯这些没用的,只是为了证明所谓的九死一生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关键在于结果的那“一生”是何时。

我说的主角根本不是我,是我养的一只大鸟,这只大鸟叫“鹅”。

在颜市,鹅不叫鹅,它有两种称谓,“白乌鸡”或是“憨大”,“憨大”这称谓要更通俗一点。另外我还要再做解释,“憨大”同时指精神不正常的傻子,鹅得到这称号,大概是看上去有点傻乎乎吧?

鹅多半不傻(忙了说没时间写,闲着又一门心思想着玩耍,写字随意,还是挖个坑,《水门桥》马上开始,准备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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