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音乐学第三章

第三章

一个民族音乐学艺术的成功个案:

Hwang Byungki和韩国民族音乐

作者:Andrew P. Killick

音乐艺术,艺术的概念和成功音乐家的研究,往往被视为历史音乐学的分支而不是民族音乐学。但由于两者之间关系甚密,并且更多的人意识到“艺术”一词在不同文化中可能有不同意思,民族音乐学者们也开始把他们的注意力放在了制定民族志和跨文化的音乐艺术研究方法。因此,2008年,在Cardiff大学举行了一次名为“音乐艺术”的英国论坛,这个模棱两可的标题,包括了音乐在视觉艺术上的表现等衍生概念,例如艺术技巧,艺术文物和工艺等,但这也引出了一些专注于音乐艺术和民族音乐学的人。作为这次论坛的议题,我想探讨,在非西方背景下,引用西方音乐概念,甚至采用西方的音乐价值规范体系,所产生的一系列问题。

那里会有音乐艺术吗?从某些角度来看,这是矛盾的。民族音乐学家关注的是经历这些音乐的民族、个人,而不是每个人的音乐艺术与另一种音乐艺术的区别。我会用“ethnos”这个单词就如民俗学家用“folk”:指一种群体或类别的人,而不是以他们的种族定义,他们可能有着相同的属性,例如共同的文化。这些分享着西方文化的“ethnos”。“art”这一单词在拉丁美洲的各地区都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

这一章即是在这样的韩国背景下,探讨关于音乐艺术与民族音乐学。

“art”和“artistry”的概念区分对于民族音乐学家来说是个挑战,我们有着相当好的音乐技巧,可以从他们之中获取第一手的经验。但“artistry”的概念不仅仅是技巧,还有许多其他不能从老师那里学到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说,“artistry”是“art”中不可言传的一部分。

西方的音乐家们试图通过分析数据而不是音乐批评来阐释音乐。作者认为音乐批判不是民族音乐学家们要做的事情。民族音乐学家必须要在“ethnos”的基础上去寻找音乐艺术和艺术的典范,即使这个音乐事件不是发生在“ethnos”的范围内的。这种研究个人成功的音乐事件可能不是民族音乐学常做的事情,但这可能会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收获。而韩国Hwang Byungki则是一个在极具价值的音乐上成功的案例。

Hwang Byungki与艺术成功的本质

Hwang Byungki是韩国民族音乐(kugak)的代表人物,他不仅是优秀的伽倻琴(kayagŭm,)演奏家,他成年后的整个生活都是围绕着韩国民族音乐,他个人传记可以说是韩国民族音乐复兴的缩影。尽管民族音乐学家们更常做的研究,是针对比较典型的个人案例而不是特别优秀的个人,但我们仍会使用民族音乐学的方法去做这种优秀人物的研究。

面对这个问题,我们通常是将个人放在民族音乐的背景下,并通过对个人的研究来解释他的成功。首先要说明的是,对一个音乐艺术家的成功的定义,是需要酌情商量的,我认为,应该参考观众对其演奏的感受。Hwang Byungki的成功是毋庸置疑的,他获得过他所涉猎的每一个领域的重大奖项,这些都是以普通观众的判断为支撑的,Hwang Byungki的作品被视为韩国传统表演艺术中的经典,同时他本人也是一个明星一般的存在,韩国人认为是Hwang Byungki和他的伽倻琴使韩国音乐走向了世界,围绕他而产生的音乐评论和毕业论文更是多不胜数。可以说他在商业上和音乐上都是非常成功的。

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会产生一些问题。因此Hwang Byungki在大潮流中也还是追寻着自己的个性:①当其他人拥护传统的时候,他坚持创新写作;②当其他人停留在朝鲜半岛的时候,他动身前往亚洲;③当其他人选择朝鲜王朝的风格时,他选择了新罗王朝;④当别人把传统和民间音乐分开的时候,他将这两个因素合二为一。

另外,也正是由于他的影响太大,许多其他的作曲家演奏家都会模仿他,而他自己并没有创作的“中心”。这其实很好理解,kugak的成功复兴是Hwang Byungki的创作所造成的,因此他的音乐被视为是正统。

从个人成功走向音乐艺术

西方音乐史上不乏以杰出作曲家为主的研究方式,例如贝多芬和巴赫。这种分析他们乐谱的方式同样适用于Hwang Byungki。

从乐谱的研究发现,Hwang Byungki的音乐具有独创性:左手除了按弦还可以奏音,形成一种复调式演奏;和changgo鼓合奏时的华彩段。曾经也有过类似的演奏技巧,但Hwang Byungki却能在有限的音域内做到。

另外,Hwang Byungki的音乐不像传统音乐那样由一个主题无限发展而来,而是像西方音乐一样,有着不同的结构性,这跟他早年受到西方音乐的影响有关。他的音乐中有功能和声进行和固定音型等西方元素,但他始终不认为自己的音乐是西方的,而是“韩国传统的创造性的音乐”。因此我们不能以单纯的标准去看待一个跨越文化界限的音乐家。

我们甚至可以从受众观众的角度去做这样的调查研究,尽管这可能范围甚广。对于韩国观众来说,传统音乐的复兴源头,来自于韩国20世纪现代化工业化的建设中,人民对精神生活越来越高的需求,而作曲家早期的作品中,也避免了传统音乐太长太慢等缺点。他的音乐中“冥想”的特点(即开头结尾比较慢,快速演奏段落又很少调性转换)也吸引了西方观众,西方观众认为这一特点正是极具“亚洲特色”的。这种音乐使得经济高速发展背景下的人们得到了“灵魂的放松”。

总结

以上的研究还有待于对作曲家的各种听众进行全面的人类学研究。一个民族音乐的形成与时代背景是脱不了关系的,我们关注的对象不仅是音乐,需要以局外人的民族视角,结合物质和历史环境做出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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