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潇潇下》第七集(7-4)
(电视连续剧(剧本):《无边落木萧萧下》专集)
【本节内容简介:兰馨终于知道了焦、谢两位大哥的遭遇。】
第五十六场 光明支行车棚 中午 外
太阳顶头明晃晃的。
兰馨刚放好自行车,见谢雨东迎面往车棚走来。
兰 馨: 你去哪儿啊谢大哥。
谢雨东: 我看看我的自行车,锁好了没有。
兰 馨: 已经锁好了。真的,我看见你锁好的。
谢雨东看了看自己的车锁,又用手搬了搬,这下才放下心来。
刚走了几步,谢雨东又往回走。
谢雨东: 糟了,我把车钥匙忘车上了。
兰 馨: 钥匙就放在你的裤兜里了。不信你摸一摸。
谢雨东不理会,还是向车棚内走去。
第五十七场 光明支行二楼走廊 日 内
董必得、杨辰光朝楼下走去。
第五十八场 光明支行营业大厅 日 内
营业大厅闹轰轰的,职工们一边闲聊着,一边开工。
谢雨东为大家掺着开水。
焦可欣急匆匆地回到会计柜。
不一会儿,董必得、杨辰光先后走进营业大厅,闲聊着的职工一下子静了下来。
职工甲: 嘘。
职工乙: 怎么啦?
职工甲: 董行长他们来了。
(镜头切换)从兰馨惊愕的眼睛,转到土里土气的董行长和气宇轩昂的杨副行长身上;他们,正向焦可欣、兰馨这边走来。
董行长还含着一支叶子烟,烟袋一甩一甩的。
(镜头切换)兰馨脱口而出——
兰 馨: 秦大爷?
周围的同事轰堂大笑。
兰馨身后的同事急忙向她耳语。
同 事: 那是我们的董行长。
兰 馨: 什么?行,行长?!
兰馨揉了揉眼睛。
兰 馨: (画外音)天哪,远远看去,怎么跟秦大爷长得很象啊。
董必得来到焦可欣身边。
董必得: 焦可欣。
焦可欣埋着头不予理睬。
这时候,谢雨东进了大厅。
董必得: 焦可欣,我叫你,你听见没有?
焦可欣: 有话就说,有……
兰馨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
董必得: 顾客反映,说你经常不在岗位,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谢雨东听见董行长在责骂焦可欣。他显出了紧张的样子。
焦可欣: 我领复写纸去了。
董必得: 每次问你,你总是说,去领复写纸了。你究竟要用多少复写纸啊?人家日本人厉行节约,一张复写纸要反复使用好几次的。
董行长拣起废纸兜里的复写纸抖动着。
董必得: 看看,看看,用了一下的复写纸,你就给扔掉了。再这么浪费的话,你还是回去烧开水好了。
焦可欣: (没好气的)烧就烧,我还求之不得哩。
董必得: 你看看,你看看,他什么态度嘛?
杨辰光: 别生气了,跟他讲清楚,不就行了。(向着焦可欣)小焦,你以后注意着点。
焦可欣仍欲发作。
谢雨东突然把水壶弄倒,烫伤了他自己的脚踝。他大叫着。
谢雨东: 哎哟。
焦可欣急忙跑到谢雨东身边。
焦可欣: 烫伤了没有?
同事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谢雨东的身上。
叶枫也往这边看着。
杨辰光: 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焦可欣背起谢雨东离开了营业大厅。
董必得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第五十九场 营业大厅会计结算柜 内 日
杨辰光注意到了兰馨。
杨辰光: 你是小兰吧?
兰 馨: 嗯。
杨辰光: 我叫杨辰光。
兰 馨: 您就是杨副行长?
杨辰光: 对。来这儿,还习惯吧?
兰 馨: 还行。
杨辰光: 焦可欣的脾气,是倔了一点,可他的工作经验很丰富,对你业务水平的提高,是很有帮助的。
兰 馨: 嗯。
杨辰光: 对了,他跟你一样,也是财大的高才生哦。
兰 馨: 焦老师很正直,不愧是财大的老大哥。
杨辰光: 哦,你知道他呀?
兰 馨: 我听市分行的常老师、陈老师说过。
杨辰光: 那太好了,校友加同事,这光明支行的未来啊,就全靠你们这些大学生了。可要好好儿干哦。
兰 馨: 哎。
老魏对杨辰光笑了笑。
杨副行长看了老魏一眼朝计划柜走去。
第六十场 现金计划柜 日 内
杨辰光与叶枫交谈着。
第六十一场 街上 日 外
兰馨与叶枫骑着自行车。
兰馨笑个不停。
兰 馨: 哎,你都看见了吧?
叶 枫: 你是说那个董行长?
兰 馨: 对啊。
叶 枫: 离得那么近,当然看见了。
兰 馨: 穿件中山装,戴个瓜皮帽,再吊个叶子烟袋,我差一点就把大牙笑掉了。
叶 枫: 我怎么看着他很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
兰 馨: 你忘啦?在我们收发室见过啊。
叶 枫: 对呀,难怪我听你叫了声“秦大爷”。
兰 馨: 是嘛。
叶 枫: 你还别说,长得真是很像哦。哎呀,怎么那么像啊。
第六十二场 兰馨家宿舍 日 内
兰馨推着车,急忙跑到收发室。
她大叫着。
兰 馨: 秦大爷,秦大爷。
秦大爷: 我在这儿哩。
兰 馨: 你快来,我跟你讲一件事儿。
秦大爷: (从里间过来)什么事儿?
兰 馨: 你跟我们银行的行长,长得很像哦。
秦大爷: 我一个农民,哪能跟你们行长长得像。
兰 馨: 是真的秦大爷,以后有机会去我们银行,你看了就相信了。
秦大爷: 行,有时间我去看看。
第六十三场 兰馨家 日 内
兰馨吃着炸酱面,她把面条在筷子上饶着送进自己的嘴里。
兰 馨: (画外音)当行长的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应该是一副挥洒遒劲的样子嘛,就像杨副行长那样。
(幻化)
土里土气的董行长和气宇轩昂的杨副行长,正向焦可欣、兰馨这边走来。
董行长还含着一支叶子烟,烟袋一甩一甩的。
(淡出)
突然,兰馨又想起了什么,急忙丢下饭碗,跑去拉开抽屉找东西。她找到了烫伤药。
第六十四场 宿舍楼道及大门 日 外
兰馨象个小伙子似的两梯两梯地跑下楼。
兰馨骑上自行车,飞快地离开。
第六十五场 光明支行收发室 日 内
兰馨来到收发室,从窗外看见焦可欣正帮谢雨东的脚踝换药、缠纱布。
焦可欣: 要不是看见你烫伤,我今天非宰了他不可。
谢雨东: 你不是答应过我,说从此不再跟他们斗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焦可欣看着谢雨东可怜的样子,眼睛里浸满了泪水。
焦可欣: 好,我再次答应你。
谢雨东: 你要向我保证。
焦可欣: 好,我向你保证,今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谢雨东: 早一点保证,我也不会烫伤嘛。
焦可欣: 那你也向我保证,以后一定小心,不再让我为你担心了。
谢雨东: 好,我也保证。
焦可欣: 那就一言为定。
谢雨东: 嗯。
焦可欣: (摸着谢雨东缠着绷带的脚踝)紧不紧?
谢雨东: 不紧。
焦可欣: 好好休息,别乱动啊。我走了。
听见他们的谈话,看到谢雨东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兰馨悄悄地离开了。
第六十六场 光明支行营业大厅 日 内
兰馨为顾客服务。
她对顾客和颜悦色。
第六十七场 光明支行收发室 日 内
谢雨东见焦可欣出了收发室,不是到营业大厅,而是往街上走。
谢雨东: 你去哪儿啊?
焦可欣: 别管。
谢雨东: 已经开始上班了。
焦可欣: 我马上就回来。
第六十八场 光明支行大厅 午 内
大厅里的时钟指向了12点。
铃声又怪怪的响起,一忽儿响,一忽儿停,又一忽儿响。
职工们纷纷下班离去。
储蓄柜的尹思棋,在接待完最后一个顾客后,收拾完毕。她走到了兰馨跟前,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大厅。
叶枫忙完,也走到兰馨跟前。
叶 枫: 还没完哪?
兰 馨: 快了。
叶 枫: 去我家吃饭吧。
兰 馨: 不了。
叶 枫: 我妈做了凉拌三丝和鱼香茄子。
兰 馨: 可我跟思棋已经约好了。
叶 枫: 那就等下回吧。
兰 馨: 别生我气好不好。
叶 枫: 我哪有那么小器。走了。
兰 馨: 下午早点啊。
叶 枫: 知道啦。
第六十九场 光明支行收发室 午 内
尹思棋在收发室,给谢雨东换被子和床单。
谢雨东见思棋头上冒出了汗,就给她递上了自己的手帕。
正当尹思棋见谢雨东像正常人的样子,感到有些诧异时,谢雨东又傻傻地笑着。尹思棋又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兰馨手里拿着两个人的碗,来到收发室。
兰 馨: 好了吗?
尹思棋: 还没哩。
兰 馨: 那我先去打饭了。
尹思棋: 好。哎,我要青椒肉丝和豆腐。
兰 馨: 有这两道菜吗?
尹思棋: 今天肯定有,我问过师傅了
兰 馨: 好吧。
兰馨离去。
尹思棋: 谢大哥。
谢雨东: 啊?
尹思棋: 待会儿,你把我给你的红烧肉热一热。
谢雨东: 哎。
尹思棋: 可千万别吃冷的啊。
谢雨东: 我知道。
第七十场 光明支行食堂 午 内
尹思棋、兰馨边吃边说悄悄话。
兰 馨: 谢大哥的脑子,好象有点儿毛病。
尹思棋: 嗯。
兰 馨: 听说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尹思棋: 对。
兰 馨: 那他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尹思棋: 是因为一次下大雨,路很滑,他不小心一头撞在了大石头上,所以就·····
兰 馨: 就脑震荡了。
尹思棋: 嗯。
兰 馨: 真是太不幸了。
尹思棋表现出很伤心的样子,眼睛里还含着泪花。
(幻化)
一辆救护车鸣着笛,停在光明支行的大门口。
吴月明和董涛帮助护士抬着谢雨东上了救护车。
尹思棋正好推车出银行门,她看见了眼前的事。
(淡出)
尹思棋: (画外音)我看见了的啊,一定是谢大哥!是他们害了谢大哥……
尹思棋表情中隐隐流露出自责的痛苦。
兰 馨: 看得出,你很关心谢大哥。那这病能治好吗?
尹思棋: 医生说能。可吃了药好像也不太管用。焦大哥已经为他花了很多钱了。
兰 馨: 要是我哥在就好了。
尹思棋: 你哥?
兰 馨: 哦,我哥是中医医生,可是他出国了。
第七十一场 光明支行收发室 晚 内
焦可欣和谢雨东胡乱地数着围棋。
谢雨东: 我说可欣。
焦可欣: 什么?
谢雨东: 我又使劲想了想,你还是沉住气的比较好。你看这围棋书上写的是什么,我念给你听啊,围棋充满了辨证法,比如,退一步似乎是处于下风,看起来好象是吃了亏,但围棋认为,退一步往往给人提供了新的契机……哎呀,你明白了没有啊?
焦可欣看着谢雨东惊奇得不得了。
焦可欣: 雨东。
谢雨东: 啊?
焦可欣: 你有救了,你有救了。没想到这药,还真是管用。
谢雨东: 你是说,等我病好了以后,你要离开我?
焦可欣: 不是我离开你,是我们一起离开。
谢雨东: 我不离开。这儿多好。你有我,我有思棋。
焦可欣: 想什么哩,人家思棋都交男朋友了。
谢雨东: (急着摆手)没有没有,她没有。
焦可欣: 刚刚才觉得你好了一点……
谢雨东: 我会好起来的。
谢雨东傻笑着。
焦可欣: 这药得接着吃。你听见了没有?
谢雨东: 我会坚持吃药,而且这药,也一定能够治好我的。
焦可欣: 怎么说着说着,又回去了。
谢雨东又傻笑着。
第七十二场 光明支行收发室 早 内
早9点,谢雨东拉响上班的铃声,又很长时间。
兰馨急匆匆地经过收发室,停下来。
兰 馨: 谢大哥。
谢雨东: 啊?
兰 馨: 不是让你只拉十秒钟的吗?
谢雨东傻笑着。
兰 馨: 你会挨骂的。
兰馨快速跑进大厅。
第七十三场 光明支行营业大厅 日 内
兰馨、叶枫和同事们照常忙碌着。
焦可欣又匆匆地赶回营业大厅。
第七十四场 自行车棚 黄昏 外
兰馨来到车棚,
李春花也来到车棚。
李春花: 你怎么才走?
兰 馨: 刚干完活。
李春花: 叶枫呢?
兰 馨: 她有事儿先走了。对了春花。
李春花: 嗯。
兰 馨: 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李春花: 什么事儿?
兰 馨: 焦老师以前,真的烧过开水吗?
李春花: 对呀。
兰 馨: 就因为,多用了几张复写纸?
李春花: 当然不是。
兰 馨: 那是因为什么?
李春花: 哦,这个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
二人推车离开。
李春花:就在去年年底的时候······
(闪回:第二集 第九场)
谢雨东从会计科急往外走来到走廊上,与端着饭碗的会计科职员尹思棋,差点撞个满怀,二人她向左他也向左,她向右他也向右。
尹思棋: 谢大哥,你是怎么的嘛?
谢雨东: (略向后侧着头高声地)我还问你是怎么的嘛?
会计办公室内闪出一个身影,急往走廊另一侧走去。
尹思棋: (看见那个人的背影)你是谁?干嘛到会计科?你站住!
那人仍然急走。
尹思棋:(越过谢雨东,急喊)小偷!有小偷啊——抓小偷啊。
众人听见了尹思棋的叫喊声,跑到走廊上,把那“小偷”堵住了,定神一看,他竟然是焦可欣。
紧跟着跑出来的费甜看见焦可欣手中的报表,她惊呆了。
费 甜: 怎么是你——焦可欣?你拿的是什么?
尹思棋:(走过来拿过报表)焦大哥,你,你拿这个干什么?!
焦可欣在众目睽睽之下窘迫之极。
镜头推到尹思棋手中的报表。
(闪回完)
兰 馨: 思棋她……怎么会把焦老师看成是小偷?
李春花: 去年年底,我们刚拿了1000块钱的奖金,会计科小高,就嚷着她的包不见了,还说钱,就放在她丢的那个包里。后来我们帮她找,最后,竟然在男厕所里找到,包已经空了。恰好第二天,思棋看见有人在会计科鬼鬼祟祟的,又以为是小偷。于是就大喊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董行长就断定,焦老师就是那个贼。
兰 馨: 所以才让他去收发室烧开水啊?
李春花: 对啊。
兰 馨: 她们只看见他在会计科,可他什么也没有偷啊。
李春花: 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他只是拿了几页报表,怎么就把他定成了那个贼了呢?我反正不相信。
二人沉默片刻。
兰 馨: 不过,焦老师为何要到会计科“偷”报表呢?
李春花: 不知道啊,这事以后再没有提起过。而且——反正也过去了——我就告诉你吧,那事后,费主任还曾特意给我打了招呼,不要再说报表的事。
兰 馨: 哦?是很奇怪的,一定是另有原因……那后来,焦老师是怎么去的会计柜?
李春花: 是杨副行长来了以后,听大伙说,烧开水的焦可欣,是财大的大学生,于是就跟董行长好说歹说的,焦老师,这才去了会计柜。
第七十五场 光明支行营业大厅会计柜 日 内
焦可欣为顾客处理完业务以后,静静的敲打着电脑键盘。
兰馨偷偷的看了一眼焦可欣。
电话铃响了。同事接电话。
同 事: 焦老师,电话。
焦可欣走到电话旁。
焦可欣: 喂····说话呀····借钱?我还等着钱用哩。我真的没有钱····你以为银行是我开的吗?真是的。
焦可欣说话的声音,被兰馨听到了。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