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有选择屎尿屁的权利吗？

昨天，我的舍友告诉我，曾经被封的一个主播“药水哥”重新开播了。我疑惑，药水哥又是何方神圣？“你连药水哥都不知道，你还看直播？孙笑川你总知道吧？”

“药水哥”的直播最开始以网络游戏英雄联盟为主，但后来观众们更关注的却是他又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举动。从扮演网络乞丐，到自导自演苦情剧，再到与网友连麦对喷七个小时“您配吗”，他的直播卖点转移到了“行为艺术”，这是粉丝们升格的评价。然而无论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确实因为这种直播风格而取得了百万级的粉丝数。关于他，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是：他把观众当傻子，观众把他当傻子，直播理念领先一百年。

在主流价值观看来，这种屎尿屁类的娱乐直播为什么也会有人喜欢看？他的粉丝也都是傻子吗？

其实不然，在当今消费社会语境下，文化的消费可被划分为不同的层次，有较高品位的、精致化的文化产品，也有简单的压力纾解和情绪发泄的方式。药水哥的直播显然属于后者。它满足了网民的猎奇、审丑心理，同时在互联网的广泛传播中，药水哥本人也体现出了自身的价值。或许药水哥是秉承着后现代文化理念，想用自己的行动拓宽叙事方式，颠覆传统审美霸权，实际上各路网民看热闹者有之、打发时间者有之、审丑者有之、嘲讽者有之。目的如何且不论，最终结果是捧红了药水哥。

我们需要警惕的是，有一种声音，认为这种直播以及抖音快手等一系列平台是生产低俗内容、毒害青少年、使大众愚昧无知的万恶之源，恨不得马上封之而后快。这是将审美问题道德化了。将审美问题上升到道德层面之后，他们批判的对象就不再是行为本身，而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庸俗”。尹吉男在讽刺“王朔批判大众文化庸俗”时说：“用一种更独特的庸俗去批判一般的庸俗，哪个更高明？”同样适用于此。

但无论如何，人们总归还是要有能选择屎尿屁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