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丧

      叮铃铃的铃声响起

      闹钟还是忘了关,恍惚了一下,确认是周六,看着离床头三四米远的手机,周园内心是拒绝的,可是闹钟不断加重的音量,只能快步跑过去关了它。时间赫然显示着七点。

        就这一个小插曲,周园发现再难入眠。

        看时间的同时,很不幸的看到了一条微信消息,说很不幸的原因是他看到由于系统不稳定又搞砸一个项目,客户死亡追问中。这个事情不是非他做不可,他可以装作没看到,后续也会有其他人处理,可是一闭眼就能想到,压根睡不安稳。他决定还是打个电话跟客户解释清楚。接电话的是个毛头小子,尚不会委婉圆滑,仗着自己是甲方对他言语相向,没说什么好话,但事情还算是勉强得到了解决。

        彻底睡不着了,只能拿起手机,日常性的打开自己公众号后台,依然没有任何红点,他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写下去,或者写下去到底有没有意义。他是绝对不会去拉人关注,或者把自己写的东西转到一堆群的,他觉得这种蹭人情的行为很low,可是不推一推,又压根没人看,推吧,有时又觉得实在写的很一般,像交作业。随便吧,他想。

        朋友圈依然尽是广告,要么是热点粗加工,要么是鸡汤文案。这可能就是微信面临的窘境吧,微信除非能把工作剥离出去,可是成年人的世界满是工作,又有什么办法?不过这倒不是微信的问题,是社交软件最终的问题。如果亲密关系间的表达能被拉回面对面,微信这也不是问题。

      几个常看的订阅号已经好几天没点开了,已经不敢贸然转发,很容易下一篇就莫名打脸。虽然转发再加上一段很装逼的点评能运营出一个有思想、有观点的形象,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总觉的不踏实,总怕被引导反而变得片面,或是陷入一个小圈子的固定思维。纸上得来终觉浅,越长大越深知书多看一点的好处。

    外面的天气好像挺好,乱糟糟的房子,早就欠收拾了。堆成一堆的袜子、衣服,总想视而不见,可是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却时刻宣告着他们的存在,挑战着你能忍受的底线。

      周末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应该出去玩。可是叫谁呢?新认识的几个异性朋友,叫起来冒昧,或者因为自己的无趣还会减分。那几个旧人,也很难一起有空。人呀,真的是贪心,周园记得刚来到这个城市时,不认识谁,周末就玩玩游戏什么的,也过了,可恰恰是认识了一堆朋友后,每周都想出去浪。

      今天天气是真好,冬日的暖阳挥洒,蓝天白云,凭风舒展,如果能去河堤旁骑个自行车什么的真好,然后打打扑克玩玩游戏,可是,还是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别叫了吧,叫起来老是没人应,也尴尬。虽然每一个不能被满足的欲望,总会留下些许情绪。

      要么去运动?一边的篮球已经看得出凹陷了,街边肯定还是那几个大叔,光着膀子,一手勾手无敌。要么就是穿着校服的后生,技术粗糙,但体力极好,颇有当年自己的影子。可是啊,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况且连粤语的犯规都不会说,还是算了。

      把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马马虎虎的把袜子洗了下,丢掉外卖盒,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下午,周园终究还是走进了网吧,这是一个打发时间最容易的方案。给网管一个眼神,一切都不言而喻,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开机、登录,游戏一个人玩是无趣的,亮眼的操作没人欣赏,说脏话还没人帮忙,说起说脏话,完全不需要太多理由,哪怕是被抢一个兵。离开网吧,周园都很难相信那些不堪入目的话是自己敲出来的,毕竟平时也算“讲文明?讲素质?”这或许算一种发泄吧。虽然依然玩的很憋屈,要么躺赢打酱油,要么自己坑,期间还挂了一个父母打来的电话,可是是怀着carry全场的心去的啊!

        有一个还不太熟的同事来约晚饭去唱k,周园思虑再三,还是拒绝了,毕竟对于未知且不擅长的场面,他一向心存敌意。

        又吃了一个外卖,躺在床上,终于,这栋空房子被一片黑暗所笼罩,正式开始了一天的自我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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