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下雨天

窗户上的铁栏杆将雨分割成一道一道的,这让苏暖暖看得很不痛快。小时候向往高楼大厦,而今住进来了才发现这不过是个鸽子笼。就连赏个雨,都被这铁栏杆扰了兴致。想想自己小时候,下雨天是何等畅快,何等开心。

那时,雨特别多,还特别大,尤其是夏天,暴雨更甚。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瞬间,狂风大作,不一时,瓢泼大雨倾盆而至。搬一个板凳坐在自己大门前,看下雨中行人百态。有人打伞从容走过,有人遮住头从雨中跑过。有人以荷叶当伞走过。还有一些人,选择找一屋檐,静等雨停。

屋檐下,雨水哗啦啦从天而降,落入地上,落入水里。落到碧绿的树上和鲜艳的花上。唤住冒雨而行的熟人,叫入屋檐下,谈谈地里的收成,说说家常里短,再一同观赏这雨。等雨势渐缓,再慢慢散去。

那时,苏暖暖正年少,村里还未铺上柏油路,还是尘土飞扬,坑坑洼洼的土路。一到下雨,晴天极其颠簸难走的土路就变成了盛满快乐的小河。呼朋唤友,寻几页废纸,叠几个小船,让纸船载着自己的梦想顺水飘去。儿童们沉迷在纸船的乐趣中无法自拔,身后是大人们传来的麻将声。

下雨天,儿童有儿童的乐趣,大人也有大人的休闲时间。下雨天,不必再去地里劳作,老天爷给自己放了假,叫几个朋友,打几圈麻将。牌场上,有人如鱼得水,有人手气极差。有在牌场上应战的,就有在牌场上观战的。有人因为来的时间晚坐不到牌场上,有人只是凑个热闹。玩家们在麻将场上大战四方,看客们在一局终了后发表一下意见,为麻将场上增添一点热闹的气息。

雨渐渐地停了。土路上的泥坑被蓄满了水。废纸叠的小船翻在了自家的小泥坑里。远处传来大人们的呼唤声,儿童们开始回家了。散了牌局,对着避雨归来的熟人打一声招呼,谈谈刚才的大雨,说说自家的手气如何差,再抱怨一下你怎么没来和我们玩。

那时的下雨天,大人们有大人们的休闲,儿童们有儿童们的乐趣。那时候,想看雨可以搬个凳子坐在自己门前静静地听,仔细地赏。还能看到雨中形色各异的路人。而今,日子好了,土路早已被刷成柏油路了。也住进了高楼大厦。可是为什么而今就连看个雨都被这铁栏杆分成一道道的。那些在下雨天的快乐,那些在下雨天的童年的玩伴都跟自己慢慢消散。只剩下回忆。

窗外的雨声还在滴滴答答,清翠的小树正在接受大雨的洗礼。苏暖暖透过栏杆看窗外,心中特别不痛快。那些来自于下雨天的快乐都成为了回忆。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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