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杂文随笔——楼下的老桃树》青山如黛

楼下的空地处生长着一棵老桃树，一棵我不知道树龄的老桃树，一棵孤零零生长的老桃树。自打我二十多年前搬到这里后就看到过这棵枝繁叶茂老桃树，显然它在那块土地上已然生长很多年了，依然虬枝苍劲花叶繁茂，是一棵名副其实的老桃树。这棵扎根在深厚黄土中老桃树用翠绿的叶，素朴的花来装扮着每一年的春天，所以每当春天桃花盛开之时我总会来到桃花树下仔细地观赏一番。

每年的早春之时院子里的那棵老桃树在淡淡地清寒中独自悄然地开花了，它是我眼中春天里的花，丹华灼灼的花，含娇妩媚的花，清香散漫的花。临窗而立远远地望着哪一树明艳灿然的桃花，心里总会想到那才是春天最靓丽的花。桃花开的靓丽温馨，开的妩媚娇艳，开的灿烂若云锦，一树粉色的桃花团团簇簇分外妖娆笑倚春风，在爽爽微风中漾起氤氲冉冉的花雾，与绿柳朦胧的春烟融合在一起尽情的舞动着春天的风情。

远远地望着楼下那棵花色淡雅的老桃树，有着“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般的靓丽俏艳，桃花漾起淡淡的花雾则呈现着“桃红复合宿雨，柳绿更带春烟”的朦胧，而素雅的花色则将“春风桃李为谁容？”这个疑问推到了我的面前，是啊，为谁容？女为悦己者容，花为谁容？桃花又是为谁容？细细想来为当然是春，为春而容！看着一树桃花随风轻舞，似乎也听懂了春风桃李为谁容的喃喃花语，喜欢桃花的心境也彻底的得到了释然。

我坐在石阶上晒着暖暖地春日的阳光，若有所思的望着不远处的老桃树和那犹如初夏飞雪一样的桃花，虽然没有姹紫嫣红的妩媚俊俏，却也有着清雅素淡楚楚动人的风韵，也呈现着春日里千花万卉的勃勃生机。微风掠过艳影轻移花雨缤纷，倏然间一股淡淡地花香袭来将我包裹在袅娜清香里，顷刻间，我的神思也随着淡淡的香风融入到明媚的春光中。

月夜，银辉流溢的月夜，树影憧憧的月夜，飘满花香的月夜，聆听微风中哪花叶漫摇时的声响，犹如一首委婉低迴的歌，在静谧的月夜中轻轻地浅唱，歌声在花香弥漫中静静地流淌，在浓浓的花韵中徘徊。桃花在月夜的朦胧中尽情地展示着它的妖娆，将春天的风韵送到更加遥远的地方。诗曰；“蕙兰有恨枝犹绿，桃李无言花自红。”

楼下的老桃树几十年来把根深深地扎在厚土中才得以花繁叶茂，虽然只有一棵树每到春天花开之时也呈现着春花烂漫的倩影，一树一春色，一花一芬芳，哪淡淡地粉红色的花色最能代表春的风情，也最能令人心醉。年年岁岁桃花依旧，岁岁年年桃花漫舞春风。在前几年的一个春天一场罕见的大风席卷了整座京城，可谓是黄沙漫漫天昏地暗。就在这次大风中花繁满枝的老桃树轰然倒下来，被狂暴的风吹倒了连树根都露了出了。

这棵树龄并不算大的老桃树本不应该倒下，是人类的自私毁了这棵桃树，为了一二个停车位将原本属于老桃树根部的那片高高的土地挖去了很大一部分，剥夺了老桃树赖以生存的基本条件。铲平后留下了约五十公分的落差，彻底将老桃树围在了用砖石砌成一米多见方的土台上，老桃树也就成了名副其实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了，也为老桃树的轰然倒下埋下了伏笔。

大约两三天后开来了一辆绿化队的货运汽车停在老桃树旁，从车厢里跳下来几位工人手提着烧油的电锯，在震耳欲聋轰鸣声中，在青烟的缭绕中，老桃树被锯成了好几段，随即将老桃树的枝干树叶都被扔到了车厢内。马达声中汽车开走了，留下的只是一个不太大的黄褐色的土坑。种树十年方得桃花与树阴，毁树则在一两分钟，想到此我默然无语了。

每年阳春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我总会习惯性的推开窗户去看楼下的桃花，此时没有了老桃树灿然的花影，没有了随风而至淡淡地花香，只有一个黄褐色的土坑。我恍然大悟，老桃树早已经不在了，我有些落寂了，此刻心中难免有些留恋，唉，一声低低地轻叹。。

丙申猴年二月初三，于房山蜗居。

一蓑烟雨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