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抵达之谜》出品:成年人的世界身处繁华却满心苍凉

“你还要找啊”

“找啊,怎么不找”

“找不到怎么办啊”

“那就一直找”

......

这是少年赵小龙的承诺,不用说给任何人听,只是自己在心底默默的执念:“找不到就一直找,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九十年代的长江边,随处可见的破旧的轮船,总有叼着烟头的半大少年,冲着刺眼的太阳吐着烟圈,以为在这一圈一圈的烟晕下,自己就是个大人了。

也有无处藏匿的鱼腥味,伴随着这个小镇的每一个角落。父亲油腻腻脏兮兮的黑色围裙,刮完后四处乱飞的鱼鳞,大块大块的食盐粒沙的手指粗糙又干燥,组成了赵小龙的整个职高生涯。哦,还有三个憨憨的铁瓷兄弟,以及那个长发飘逸的姑娘。

许是因为身处江边,小镇的天常年是雾蒙蒙的,向上看总是看不到太阳在哪。就像穿梭在高高的芦苇荡,不管如何努力的寻找和呼喊,也听不到回响。

成年后的赵小龙,总是能回忆起破败的轮船底层,那些个声嘶力竭的夜晚。“是不是你?”“李冬冬去哪了?”“你把她藏到哪去了?”“她在哪?”结果不言而喻。

如果他知道,一个人成长的代价,是另一个无辜生命的消逝,他想他一定会祈求所有时光停留在那个物资匮乏的九十年代。这样就无需难过,错了的人,几年过去就洗心革面;忘了的人,哪怕挂历在手依然能够露出戏谑的笑。

“如果人生就像拍一部电影,我们拼命想要逃离导演预先排好的剧情和角色,重新塑造一个完美的人格,可是,还没有挣扎,你就杀青了。”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抵达之谜》的导演宋文说。2020年,《抵达之谜》上映时,他已经43岁。

年少时,我们是满身是刺的刺猬,浑身充满了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尖刺。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尖刺一个一个被拔出,血肉模糊。最可怕的不是痛苦与挣扎,而是慢慢接受的麻木与平静。满心再也看不到疮痍,一切都藏于平静的外表下,成年人的世界是无声的孤独,身处繁华,却满心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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