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不是一位“浅薄”的作家,好吗?

刚才无意间刷到一个《十三邀》的片段,是许知远采访蔡澜,结果蔡澜说:

“村上春树挺浅薄的一个人…”

许知远微微一笑,颇为赞同,表示到:“是吧,非常小资产阶级”。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很气愤,说句实话,蔡和许都是文化人,出口竟然这么“伤人”,你可以不喜欢村上的作品风格,那么你就针对他作品的主题,叙述题材来进行说明,而不是说:他这个人挺浅薄。


这我就很不高兴了,首先我承认村上确实不属于那种伟大的作家,他的思想也是比较注重个人自由,对社会,政治,大话题会表现出一定的距离,就是所谓的没有社会担当的那种作家,但这又如何,莫非每个人都要去参与到社会治理中去?


况且写作本就是私人的事,假如文字被附着上功利性目的,那种千篇一律的思想真是大家想要的吗?我自私的想,也许,许就是嫉妒村上是位有格调的畅销书作家…


我声明,我不讨厌许知远,相反我觉得他是位很勇敢,很真诚的人,也很佩服他,但有时还是受不了那种读书人有的清高,好像我对历史,对小众文学了然于心,我接受过专业的文学训练,我们不在一个圈子,我不屑于和你交谈…


这种状况真让人感到莫名其妙,村上的作品中从来不会透露出任何“俯视”视角,相反他的主角大部分是那些喜欢文学,喜欢古典乐,但却都是热衷于倾听,不擅于表达的人。


正是这种不擅于表达惹人喜爱,因为真正的情感是很难表达出的,无论是在真实的对话中,还是虚构的文学中,文字的魅力不就在于它的含糊性和歧义性吗?

我第一次读村上是在七年级的时候,《挪威的森林》当时是在一篇杂志中看到一位主人公提到了,就找初中生物老师网上代购了,当时我不知道里面会是讲什么内容,现在回想很是尴尬,因为有人会说它是一本“小黄书”,但天知道它算是一本青春疼痛文学…不过主题更加深刻,比如那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这个生死观影响我至今,似乎也是15岁那年以后人生的一种隐喻…


喜欢村上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喜欢他作品里分不清的虚构和现实,喜欢他俏皮的比喻句,不经意的幽默,对于孤独的深刻见解,更加喜欢他自律的生活态度,每天坚持写作四千字,大概四百字一页方格纸,每天坚持写满十页。


在他33岁的时候,开始了健身跑步。每天坚持跑步10公里,而且这一跑步,就是三十多年。这样的坚持,不但让他成功戒掉了烟瘾以及多余的体重,还把自己跑成了一个马拉松运动员。


命运让他偶然成为一个小说家,而他抓住了机会,在写作中找到了自己生活的意义。

“是的。我是认为人生基本是孤独的。人们总是进入自己一个人的世界,进得很深很深。而在进得最深的地方就会产生“连带感”。
就是说,在人人都是孤独的这一层面上产生人人相连的“连带感”。只要明确认识到自己是孤独的,那么就能与别人分享这一认识。
也就是说,只要我把它作为故事完整地写出来,就能在自己和读者之间产生“连带感”。其实这也就是创作欲。
不错,人人都是孤独的。但不能因为孤独而切断同众人的联系,彻底把自己孤立起来,而应该深深挖洞。只要一个劲儿往下深挖,就会在某处同别人连在一起。一味沉浸于孤独之中用墙把自己围起来是不行的。这是我的基本想法。”

以上来自书籍《为了灵魂的自由——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

在村上笔下,人活着的过程就是不断寻找不断失落的过程。他想描写的是死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失落作为寻找的一部分相伴。

人的内涵在失落的过程中流失,或者莫如说人的内涵本来就是失落物之一。最后主体性被掏空,灵魂被掏空,甚至肉体也被掏空,成为在城市上空飘移的幽灵或夜幕下徘徊的空壳。

香港学者岑朗天在《村上春树与后虚无年代》里有一段富于个性的表述:

“村上春树作品的主角大多是时间和命运的囚徒。他们不可能是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更不可能是尼采笔下的查拉图斯特拉。
他们不是那些英雄圣人至人,他们连冒险家也不是。他们空空如也,在他们的路途中走着走着,不断失落,直至不再遗下什么。
……他们有时也拥抱影子。但他们其实连影子也不是,他们只是影子的影子。”

感谢村上启蒙了我忧郁的青春期,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忧郁更多的是一种馈赠,它让我爱上了文学,从此找到了一种生活的慰藉。

如果你要问我喜欢你什么,那就是这样:

“最最喜欢你,绿子”

“什么程度”

“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春天的熊?”绿子再次扬起脸,“什么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太棒了。”

“我就这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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