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浔与余温约定好偷袭邪物。墨浔拿了武器,便跃上屋顶,化为半妖形,脑袋上一对赤色的狐耳,青色衣衫掩着脊椎尾骨部位长出来的大尾巴。
四周静谧,而余温房里传出哼歌的声音。哼了一会儿,似乎是吹灭了蜡烛,上床睡觉了。
今天的夜空澄澈,圆月在千里之外,把清辉撒向人间。天狼星在夜空中微微闪烁,似乎预示着什么。
一片安静中,墨浔望着天空,开始神游。
他第一次见余温是什么时候?
在学坊报道的时候,他走错了路,在一片树梢绿芽中望见了她的身影。当时只觉得她是一个普通的一个师姐,却从未想过,在流溪门修行的一年,她给了这么多温暖。
想到此处,他不由自主地哼了下歌,大尾巴随之摆动。这歌很熟悉,似乎一直埋在心底,但又说不出在何处听过。
墨浔神游间,隐约有脚步声,还有重剑划过地板的声音。
哐当——哐当——
邪物出现了?
他探出头,从屋顶俯瞰街道,开始搜寻目标。可明明听见声音越来越近,却找不到。
忽然,声音停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又一阵歌声。
“太诡异了吧。”墨浔低声道。
他利落滚下屋檐,跳进窗户,点燃蜡烛后径直往床铺走。
他掀起被子轻声喊到:“师姐?”
可床铺上没人。
墨浔皱眉:“不对吧,刚刚还听到她在哼歌的,怎么人不见了。该不会……”
躲起来想要吓我?或者是被人抓了去?
在远处传来的空灵歌声中,哐当声又响起。
墨浔心跳加速,像是嗅到猎物气味的赤狐。他明显地感觉到,哐当声就在楼下,且越来越近。
二话不说,从窗户翻出房外,落地翻滚,拔出佩剑,静静地听着四周的声音。
墨浔站在月下的青石板上,是一个十分明显的攻击目标。
果然,哐当声停了。
风动了,远方的歌还在唱。
墨浔转身划出一道剑气,削弱了迎面而来的带着腥气的血红剑气,一个助跑上墙,踏上二楼的窗棂。
他算是看清了那人的身形,一身暗红侧开衩长衫,外批明光铠,手握暗红重剑。他长发披散,脸上长了胡子,俨然一副大叔模样。
电光火石间,墨浔再次挥出剑气,同时身形一闪,借力刺向这人。
这人不死也得重伤吧。他想。
那人不着急防守,故意冲向墨浔,硬生生吃下了这一招。他两段冲刺后,墨浔被击出一米外。那人双眼血红,眼中似乎有无尽怒气。他以手抚剑,抹上鲜血。他望着墨浔,意味深长地笑了。
墨浔心叫不好,却佯做镇定问道:“你谁?”
“涂山氏后人。你伯伯。”
这位涂山大叔就这么冲上来了,以重剑击向墨浔。墨浔只得以剑挡剑。
墨浔感觉涂山大叔的攻击力大大增强,且砍了墨浔一刀后,他身上的伤口忽地愈合了。
这什么法术?墨浔从未见过!他觉得再打下去,估计要受重伤。似乎这人以鲜血抚剑,就能增强攻击力和愈合能力。
两剑争锋间,墨浔问:“为何要杀我?”
涂山大叔邪魅一笑,答道:“因为……”
墨浔趁他分身,大喊:“障目!”
与涂山大叔交战的青衣少年就这么消失了。涂山大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拖着重剑,游荡在青石街上。
哐当——哐当——
墨浔狼狈逃出,听着哐当声越来越远,而歌声越发近了。
他又陷入了迷惑中:“师姐不见了……是与涂山大叔有关吗?”
忽然,他转身,追着那哐当声而去。
他怀疑,涂山大叔知道余温的位置。他甚至怀疑涂山大叔绑了余温。以上任何一种猜测成真都对余温不利。
余温擅长法术攻击和控制,物理防御却弱得很,而涂山大叔物理攻击强,物理防御也强,余温与他对打怕是难赢得很。
身后的歌声骤停,墨浔也不去管它,狐耳只追踪这哐当声。他只顾疾跑,丝毫未察觉身后破旧的庙宇,飘出一条白色绸带,滑到墨浔脚边,似是要绊倒他。
预料中,墨浔摔倒了,摔得还有些头晕。隐约间,他听到一群小孩子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着不知哪个部落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