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

奴才找人诉苦,偶遇一个聪明人,于是对聪明人倾诉他是如何被主人虐待,聪明人向他表示同情,奴才觉得这世上天理未灭。不过几天,奴才又找人诉苦,这回不巧,他遇上个傻子,傻子不懂奴才为何住在一个四面无窗,秽气冲天、臭虫满布的屋子,于是傻子凭一股傻气为奴才出头,顺手要给这污秽不堪的屋子砸出个窗洞。奴才愤然!寻来一群奴才制止傻子的“暴行”,并向主人描绘自己的义举。最终,奴才如愿得到主人的夸奖,十分满意,认为自己的生活自此好起来了,聪明人这时也来向他表示慰问。

《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是鲁迅《野草》里的一篇寓言性散文。许多年过去了,大家依然乐此不疲地谈论这篇文章,因为你总能被归入聪明人、傻子和奴才中的一类,或在某一时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鲁迅用他的办法给人群做入木三分的精准分类,他为他们画像,而这画像之所以惟妙惟肖,正是因为他看到了潜藏的人心。聪明人是投机者,也是社会规则得心应手的实践者。傻子不畏惧规则,保持了自己独立的认知与人格,敢于挑战规则,算是知行统一。奴才自不必说,一面抱怨主人,一面忍气吞声,一面期待改变,一面又是“旧秩序”的衷心维护者。而变革社会的一定是傻子和部分聪明人组成的力量,至于奴才,也许只有被裹着走的份儿。世界是由愚人造成,而不是聪明人和奴才。

傻子单纯真实、是非分明,愿意帮助他人做出自以为是正确的改变,傻子的发心出于道义或者情谊,可有时候也难免方法错误导致被误解,但傻子依然义无反顾努力着。聪明人从来不缺,他们察言观色、计算取舍、深谙规则,盘算利益最大化,但往往用力过猛,聪明外溢。做个傻子很难,成为聪明人也不会快乐,若做傻子里的聪明人,还得偶尔违心的当回奴才。可见,是做傻子、聪明人还是奴才,不好轻易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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