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一）

湖边竹亭里，陆小凤与花满楼正一同品酒。

陆小凤道：“世人都说，昔年的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如今，我的灵犀一指，在武林里也算是难觅敌手。我倒真想同这位李寻欢前辈一较高下，只可惜没有早生他二十年。小楼，你说是他的飞刀快还是我的指法快？”

花满楼淡淡笑道：“陆兄可听说过自相矛盾的故事？”

陆小凤道：“有些事情，不做比做好。可若是事事皆循理而为，那人生岂非无趣得很？”

花满楼的瞳孔忽然收缩，眼里生出异样的光彩，道：“陆兄真的想同小李飞刀决一胜负？”

“嗯。”

孙小红烧了一桌子李寻欢爱吃的菜，备了一壶上好的酒。

每每看到这样一条小小的人影在屋子里来回忙碌，李寻欢心中总有说不出的温暖与愉悦。

孙小红往李寻欢的碗里夹菜，道：“闻言近日江湖里凭空出了一位后生，他凭两根手指，能让一切兵器失去威力。他放言，要向你挑战。”

李寻欢道：“你愿意我去应战吗？”

孙小红盯着李寻欢看了一会儿。 “你若不去，便不是李寻欢了。”

李寻欢喝了一口酒，笑。

孙小红吃吃笑道：“其实你们决斗，若是你赢，你也不会伤了他的性命；若是他赢，你也不过是浪费了一把飞刀。这可真是天底下最无害的决斗了。”

李寻欢望着她，笑而不语。

半晌，孙小红又道：“这却也是天底下最要命的决斗。”

这场决斗，任何一方输了，都是武林中一个神话的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