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不同的答案

文 | 触角

“Oh, Captain, my Captain! ”熟悉的称呼在同学们的口中蔓延开来,他们纷纷站到课桌上,就像Keating当初告诉他们要换个视角看世界的动作一样,他们用新的角度看向门口将要离开的Keating,眼中满含泪水。

这是我近段时间看到的电影中最好看的结局,那种深深的触动感,仿佛就像遍历了整个电影情节。

《死亡诗社》这部电影最令人印象深刻和引起思辨的,毫无疑问是Keating老师的教育方式,同父亲的严厉苛责、校长的刻板传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努力回忆上学时感觉有点压抑的日子,那时更多的不是来源于学业的压力,反而是学校的氛围。没有时间想东想西,没有时间思考对错,没有时间反思复盘,有的是接踵而来的一堂又一堂上不完的课和做不完的题,每周的体育课是最开心的日子,可以坐在绿荫下肆无忌惮的玩耍和聊天,殊不知在那时就已经早早明白了经济学里的“闲暇时间”是多么的宝贵。

现在想来,上学的时候令人讨厌的事情现在还可以细数桩桩件件,教室里的监控360度无死角,在摄像头的监控下每天都要活得小心翼翼,一回头借个橡皮都有可能被监控那边的老师说成是交头接耳,和男同学笑着多说一句话就有可能被怀疑是早恋,还有最奇葩的是男生和女生下晚自习回宿舍时要分开走,班级的座位分布男生女生各一排,异性同桌在高三的时候成为历史,每次做早操、午操前还要装模作样拿个知识点密集的小本本多看几眼,形式主义的评教沦为揪出“怀有异心”的学生的非常手段,餐厅连续不合理涨价两周只为变相收费进行装修……

细想起来,所有的“斗智斗勇”和“疯狂吐槽”不过是 “不想做乖小孩”的些许反叛,还记得措辞锋利的写过《谁的青春不迷茫》的影评,那似乎是脱离了忙碌的高中学习生活的一次小小的“觉醒”,开始思考我为什么要上学?为什么要接受教育?为什么要去做大多数人认为对的事情?为什么要努力去迎合那些比我们年长和有影响力的人的喜好?

我渴望“野蛮生长”,有些像Neil渴望去演戏一样。而我足够自省的是没有可能去选择一种极端的方式,可以相对自由的去选择“野蛮生长”,而Neil却不同,他在强权之下选择了最轻易却最可怕的方式——死亡,他放弃了挣扎,或者说放弃了挣扎过后的失望。

大多数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都在努力让我们做一个听话的人、成绩优异的人,功成名就的人、有钱的人、能够跨越阶级差距的人……可是排名就在那里,总会有第一名,也会有最后一名,不管是单一维度的学习成绩比较,还是综合各方面能力的综合测评,每个人都被量化成了一个数字。学校的目标则是把优等生加工成100分的优等品,把普通学生加工成60分以上的合格品,这样似乎才能更好的对国家、社会和家长交代,在学生们毕业后正气满满的宣布一个又一个可量化的数字,打造一块屹立不倒的教育招牌。

其实我一直觉得,教育,更应该是一种引导,引导学生去找到他们的兴趣点、目标点和专注点,给他们更多选择的权利,让他们有机会在适合自己的位置上去做适合自己的事情,获得一些自以为是的小成就,然后快乐而有趣的度过一生。而非教育每个人都努力去做一个“乖孩子”,应当给予每个人选择不去做“乖孩子”的空间。

在理想的情况下,不同的树木可以有不同的枝丫,每个人的特质都不具备可比性,但是每一个人所具备的魅力都各自迷人。

教育不应该去泯灭一个学生的可能性,而应该是拓展一个学生更多的可能性;也不该是把那些有着优秀潜质的学生圈养起来培养成社会精英,而应该是帮助每个普通人挖掘出他们的优秀潜质,让他们在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时有足够多的底气。

在理想的乌托邦里,希望未来的孩子们:

不用小小的年纪就戴上厚重的镜片;不必在青春热血的年龄出现脊椎劳损、头晕目眩的健康问题;不用在放学的时候,满头大汗的站在学校的门口拉着一行李箱的书,而是因为感兴趣才随手挑几本,能够轻轻松松的回家。

他们有着健谈而不刻板的老师,就像Keating一样,既可以平等的做朋友,也可以放心的把他当作了不起的意见领袖。不必烦恼学不完的知识和做不完的习题,把物理轻松的学出哲学的味道,用英语去了解陌生国度的文化,在地理课上去看丰富广阔的大千世界,而非活成千篇一律的样子,仅仅是成为一个可以复制的教学样品。

以及,他们所历经的考试,在标准答案所规定的对错之外,也允许自己有与之不同的答案。

理想和现实总会有巨大的差距,死亡诗社与传统教条的交织,非一朝一夕可以理清,但只要我们在反思、在进步,在朝着目标越来越近,就不怕跑偏,希望现实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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