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年后的同学聚会,你上完厕所,路过拐角时,看到了高中班上的男生在给女同学表白,你急忙的躲到那个拐角的缝隙处,不忍心打断他们。
这时候你后面忽然来了一个人,眼看就要走出拐角,你只好扯住他的衣袖,在他疑惑前说出前面的粉色气氛,他只好陪你一起躲在拐角。
如果是七月,你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你甚至不敢和他一起吸气,因为这样实在是太暧昧。你感觉他的呼吸声是那样绵长,甚至吹到了你的衣衫之下,激起一个个鸡皮疙瘩。
就在这样的一呼一吸之间,你的头渐渐低了下去,不敢看他,你仿佛感觉到他一直盯着你看,又或许是错觉。但是不管怎样,你都不能验证。最后你不得不抬起头来,扯了扯嘴角,说着天气真热,他们怎么还没说完,话音未落,就看见他盯着你看,好像在嘲笑你现在的紧张,你捏了捏掌心,一片湿润。
空气越来越腻,你感觉到他越来越近的呼吸,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就在你快要爆炸的时候,他停住了。声音从你额头上传来:“他们已经走了”。你不由得泄了口气,但又觉得不甘心。却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KTV里面的灯光昏暗,上下层的男女都是一样的欢愉,端着酒杯从上敬到下,喝得昏天黑地,不知东西。你不爱说话,就只好坐在吧台上聊天。
你和身边的朋友王说着话,发觉王的言辞不似从前的犀利,你笑着说他变了很多,还问他上次给女朋友买的东西她喜不喜欢。这时候你忽然看到那个人朝这边走来,你心中一紧张,握紧了酒杯,他走过来看了王一眼,又好像瞟了你一眼,不经意的说道:“你不是不爱喝酒吗?”
你恨不得把酒杯扔在一旁,笑着想到我怎么会给你说是因为看到你在喝,我才想试试它的味道。于是你说:“没怎么喝,就是随便拿来尝尝。”他看了看你的酒杯,说:“给我喝一口。”
你愣了很久,他应该是说酒瓶里剩下的吧。就把手边的瓶子递给他,心里想说你不是刚刚还在喝吗。他却摇了摇头,直直看着你:“我说的是你的杯子里面的。”
你还没反应过来。王就哈哈大笑起来,说他过了这么久还是喜欢逗你玩。你知道这事儿可能不是这么回事儿,就拿着瓶子不知道该放还是不该放。心里骂着这个人总是喜欢这样模糊不清的意思。
你心中微凉,轻轻放下酒瓶,脸上浮起隔离的笑,对他说:“这个酒杯今天还真是好运,竟然被三个人同时喝过。”你看到他脸上的笑瞬时僵硬了,嘴边牵出一点讽刺说道:“是吗,那我还是不喝了吧。”说完拿着酒瓶便转身回去了。
你掩了掩眸子,心想可算扳回了一成,但心里这随着而来的烦躁感真是讨厌。
在成人世界里是不分几时必须上床睡觉的,所以临近四点时,一群人零零散散的从KTV里面出来,倒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
还要玩的就继续约着去洗浴打牌,因为表白成功而喝得醉醺醺的就被女朋友扶着上了车,发动前一刻对着我们傻兮兮的笑着,口里念叨着还好我坚持了这么久。独自离开的也不占少数,只是告别的人很少罢了。
你看着他也还没走,并且还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不禁捏了捏掌心,朝他走了过去。王是最后一个从里面出来的,扶着朋友上了车,就来问道:“要不要送你回家。”你摇了摇头,让王先走。
他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看到你向他走去,用一种你熟悉的眼光看着你。似乎含着笑,又好像隔了很远。你说要不一起回去,他点了点头,打开了车门。
以前像个朋克牛仔的人,开起车来却是稳稳当当的,速度压的很慢。
你看到夜黑的深沉,路灯照耀下的马路,静谧得一粒灰尘落下的声音都听不见。于是你摇下车窗,想听一听风声。结果高架桥上的风有些冷,让你微不可见的打了个寒颤。 却听到旁边一声轻笑,车窗缓缓地升起来。
你说:“为什么把车窗摇上来。”有点生气,其实大部分是因为他的笑。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终于不像之前那么冷漠了。你注意到他的车上有一个小抱枕,看起来有点可爱。就问他:“想不到你现在还喜欢这些东西。”他把方向盘往右打了九十度,说道:“不是买的,公司搞活动送的。”你喔了一声,也就没再说话了。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开始驶入你家的小巷。本以为今夜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他又开口:“王是你男朋友?”
你诧异的盯了他一眼道:“为什么这么问?”
他说:“之前朋友看见你们两个在逛街。”你笑了笑说:“不是,偶尔一起出来逛街而已,算是男闺蜜吧。”
他把车稳稳的停下,车上一下子安静了起来。他也没说话,你低了低眉,道了谢准备下车。这时他突然解开了安全带,伸出右手把你按在了椅子上。你却面对着车窗,不肯看他。
只听见他说:“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你突然就想起了很多,想到那年的光那年的树,想到他坐在教室里看着你。淋的同一场雨,和一封藏头信。眼泪就瞬间盈满眼眶。你想问为什么,想问很多。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没有。
他愣了一下,仿佛失去了很多力量,钳住你的右手也松开来。
最后他问:“现在不玩QQ了吗?”你点了点头。他把右手拿了回去,一会儿又递了过来,“那加个微信吧”,他说。
你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从巷子里消失,忽然觉得好像是一场梦,但做了好多年都没有完结。
叮咚,微信里来了一条消息。
“你的包在我车上。”
你醒了过来,觉得这件事终于要有一个结尾了。
你醒了过来,看见他还站在KTV的门口,不知道在往哪里看。老王送完了朋友,来问你要不要送你回家。
你看见他朝你走了过来。
然后你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