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李延年

一转眼时间竟过去了半月之久。查曦儿在宫中的日子无非就是上午去给太后请安，下午便去了乐坊学曲，再晚些时候便去绣坊学刺绣……书读的是如同《女德》一样晦涩难懂的东西，若是哪天乐坊的姑姑有事，便安排着去花园学礼仪……

到是王上，一次也没遇到过。

听小桐子说，王上最近在安排选秀，这是王上登基第一次选秀，所以格外隆重些，放出宫去的女子的绣帕和香囊具是由金线绣成，选秀帘子上的绣花也是针脚最好的绣娘绣的，若是选上了入了宫，那送的镯子和簪子都是上好的翡翠和金子做的……

“哦。”查曦儿懒洋洋地搭理了一声，随即又道：“王上年轻吗？我还从未见过……”

“疯了疯了……”，陪侍知福说到：“王上那那么容易就见了的？有句话不是说‘白头宫女说玄宗。’意思就是有些人就算在宫里，也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王上的。再说了，你仅仅是个送来的美人，现在我朝这么厉害，但你们关外一直还有来犯，王上不来是最好的，来了怕是来问责的。”

“可我生就是为了贵朝的王上生的，来也是为了贵朝的王上来的。”查可曦儿嘟着嘴说道：“若连王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我的意义是什么呢？”

“真的吗？”小桐子有些惊讶地问。

“若不然我缠足干嘛？我原上女儿可都是骑马射箭无一不会的，缠了足就不能骑马射箭，就要用花瓣泡澡，用牛奶养肌肤……”

“怪不得我说你怎么这么白，原来是这样。”知福说道：“你们一出生就是要送来的吗？你们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父亲和母亲都是我族贵族，只有贵族的女子才能被送来。这里哪都好，就是夜里的星星没有查溪湖的亮，就是这庭院太小了……”

“你怎么知道夜里的星星不亮？”知福问。

“我……我自然是知道的，不信你自己看啊。”

“你晚上偷溜出去了？”知福问道。

查溪儿脸上一红，站起身道：“谁……谁说的，我没有！我不知道！”言罢便跑去了房间里。

古色古香的小房子，不大，里面散着查曦儿带的香料的香，桌上绣的鸳鸯甚是难看，索性将它收起来不看罢了。

真怀念查溪湖的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