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李波在都江已经两天了，善山的合同还是没有敲定，从那天与石董事长见面来看，合作的意向已经板上定钉，可是为什么不愿意签合同？一直向后拖延在等待着什么？乔麦一直想不通。
返点，对，一定返点的问题。不，这不是和他们某个项目经理对接，而是见到了石董事长，便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展现广告不够优惠？难道是这一点，没有给他们更好的展现板块，如果真是如此，相信他们不会绕这么多弯子，而是会直接讲明白。
乔麦和部门主管李波两个人，一直在专心研究究竟问题在哪里？他们只有找到突破口，才能迅速解决问题。
而两个人已经待上了2天，不能再久，公司乱七八糟的各类事情，让她无法心无旁骛的在这处理事情。
于是她下决心主动出击，向公司助理林聪寻找答案。
乔麦特地找了一个离他们公司稍远一些的星巴克，人不多，或许是上班时间。
里面稀稀散散的几个人，有的抱着电脑处理工作，有的三两坐在一起交谈。
乔麦其实喝不习惯星巴克，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白领喜欢往这里钻，大概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抑或环境清静，适合办公。
李波先去点了两杯咖啡，可能都是不常喝的主，抿了一嘴又放下了。“好看，是好看，味道，是好味道。”李波一边喝着一边矫情的自言自语。
“一会，林聪来了，我们要见机行事，看看究竟他们想要什么。”乔麦心烦意乱，并没有太去品味李波说的话。
“好的，不过......”李波欲言又止，他怕自己的猜测失误，给麦经理添了堵。
大概十几分钟左右，林聪从远处赶来，风尘仆仆，坐在乔麦的旁边，她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秋天，开始冷了，裹了一层大衣，久等了麦经理。”林聪抖了抖衣服。
“没有，我们也刚到，秋天万物凋零，动物们都要准备过冬了，咱们还没做好准备。”乔麦感慨说。
“晚上，半夜都把我冻醒了，又去他们柜子里将厚被子拉出来。这冬天的痕迹太明显了。”李波缩了缩肩膀，似乎寒意蔓延全身。
大家跟着笑了起来，就天气他们热聊了一番。
很快又转入话题，乔麦这次很直接，开门见山。“林经理，您也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我就想了解一下什么原因，在我看来，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是不是？”乔麦说。
“对，可以这么说。”林聪点点头。
“那能不能签，还请林聪经理给我们一点准确信息，或许需要什么也尽快提，看我们是否能够提供。”乔麦每一句话，都迫切的想找到答案。
林聪沉思了片刻，喝了两口咖啡。“其实我们达成了协议，这也是两周前已经决定的结果。我今天过来，也是受石董事长的委托，来跟您沟通下这件事。”林聪的话，让乔麦意想不到。“目前，有一个不错的形式，都江市政府招标一个项目，我们已经中标。政府也是为了扶持我们这样的企业走的更远，也希望有更多的合作或者交汇，其中就包括咱们谈论的广告部分。”
“那您的意思，你们要更政府签订合同了。”李波棒头一喝，禁不住问出这样的问题。
“倒不是这个意思，讯马广告咱们这样的大企业，不仅专业，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流量，我们当然不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那您的意思？”乔麦已经猜出来他的意思，但是她要等着林聪来说。
“跟政府一起合作，但是你们可能让出的百分点有些高。”林聪直截了当，将让出来的百分比敲到手机上，让乔麦、李波过目。
“如果我们不同意，咱们是不是就直接跟市政府签了。”乔麦表情凝固，还是将最难堪的一面，讲了出来。
“不，说实话乔经理，有多少人都想跟政府攀点亲戚，我们也一样。但是我们非常清楚，政府提供不了咱们的资源，所以我们希望两方都能有合作。”林聪笑吟吟的说。
乔麦点了点头，抿了几嘴咖啡，她清楚了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结束小聚之后，先是就林聪提出的数据做了核算，具体的金额，折舍的板块，她一并跟张总做了汇报，从领导的意思来看，需要乔麦拿出拧转乾坤的本事，继续争取，然后拿下合同，当然实在不得已，也要签下来这份合同。
第二次与石董事长见面，还是在他的办公室。
一间宽敞朝南的办公格局，墙壁上写着四个大字“上善若水”，石董事长热情的为他们倒茶，没有一点当老板的架子。
这一天，乔麦知道唇枪舌战要开始了，她使出最大的努力，聪明，还要顾全大局，面面俱到。
她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又不得不成为这样的人。
“麦经理，来，喝茶，关于我们善山的汽车广告，林聪应该给你说过了吧。”石董事长笑着说，看了两眼，坐在对面的林聪。
“是的，石董事长。”乔麦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两口。
“那想必也与咱们领导沟通过吧，那贵司是什么意见呢？”石董事长依然笑眯眯的说。
果真，他是给自己留有了余地。
“我们领导非常殷切想与咱们达成协议，不过，这个百分点太低了石董事长，我们老总养着一大家子人呢，您总要让我们挣一点吧。”乔麦像是拉起了家长里短。
“我们的广告未来会在整个都江市，甚至全国铺局，不只是眼前乔经理。何况，都江政府的项目接触，咱们未来说不定也到打交道，这也是个机会。”石董事长可能接下来要给她画饼，一个越来越圆的大饼。
在这之前，她已经决定，不论如何，一定要坚守自己的底线。
石董事长先帮她分析了大局观，还看了现在广告的分布图，包括公司新研发的产品，可合作的项目，从长远来看，只凭着善山的业务发展，也能将他们的讯马公司撑起来。
不过乔麦很聪明，她知道，石董事长今天可以与她这番讲，必然有一天，也能与那市政府或者任何一家广告公司这样谈。
她和李波一唱一和，将公司的发展，可以给予他们的帮助，也分析讲解了一番。
一波之战，石董事长决定从自己收利处，让出2个百分点。
这2个百分点想必也是林聪与他沟通之后，他们商谈出来的结果，无论如何，这已经到达了乔麦的预期。
下午他们就敲定了合同内容，达成了协议。
交战了4天，终于取得了胜利。
乔麦和李波走进机场，两个人从来没有如此的轻松自在，天空中的云彩泛着光，似乎在庆祝他们凯旋归来。
4天太长了，足够改变许多，改变了石董事长的决定，改变了她当初一意孤行又不得不考虑全局的态度，也改变了她未来的职场命运。
也就不过4天，回到办公室，似乎觉得有些陌生。
coco的位置，坐着一位扎着马尾的姑娘，她的助理到岗了。
乔麦到办公室安顿好，马倩就带领新助理来见她，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麦经理，麦经理，这是销售助理王蕊。”马倩热情的介绍。
“您好，麦经理。”一双大大的眼睛镶在脸上，像是珠宝一样漂亮，嘴上涂着口红，嘴下角长着一颗黑痣，说起话来跟着一起跳动，她浅浅的笑着，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噩梦般的记忆，又一次浮现在乔麦的眼前。
她太坏了，怎么可以有这么坏的人，这么小的孩子都这么坏，这样的话，一次又一次在乔麦的嘴角重叠，她的恨从来没有停止过，她一直以为她慢慢的放下了，释怀了，可是王蕊的出现，让乔麦又一次的陷入痛苦，极具的痛苦。
她最后悔的一件事，自己的助理，应该自己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