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认识 一个朋友,在慢慢熟悉起来后,她讲述了她的故事。她叫谭丽(化名),现在36岁,单身。职业,美妆零售。
时光飞逝,再过几年,我就四十岁了。
现在的我,依然还在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我有过两段婚姻,但目前,我是单身。
人生最大的幸运是我是自由的我,我有三个可爱的宝贝。人生最大的不幸是我没有给她们一个完整的家,没有给他们最好的陪伴。
家乡的很多人都在纷纷议论,我是一个安不住的弹神,总在东蹿西跳;也有人议论我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更有人说我不是xiaosan,就是渣女。
我无惧流言蜚语,我的心酸苦楚,有我的家人理解我、包容我,就够了。
但如今,我怕了。我不怕所有泼向我的脏水,但我怕这些可怕的谣言,对我孩子的伤害。
(1)
我的父母只养了我一个女儿。从小,我不仅得到了他们全部的爱,还有一个特别疼我的奶奶。
我是被宠着,被爱着长大的,我的年少时期都是被幸福包围着的。
唯一的一次挫折就是中考。那年中考前,我生了一场病。请假住院与中考失之交臂。
半年后,病好了。再回学校复读却被通知已经毕业,完成了九年制义务教育,领回一张完成证。
父母见我整日忧心忡忡,安慰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送我上了市里正规的美容美发职业技术培训学校。
十七岁,职高毕业,我跟着一个姨娘来到广州,就开始了我的打工生涯。
学校里学到的是理论,社会才是一个大学堂。无论是实用技能,还是为人处世,我就是个初学打杂的。
社会也是个大染缸,美容行业的消费人群也是形形色色。美容院,正规的、不正规的,鱼龙混杂。进入这个行业的女子,经不起诱惑,误入歧途的数不胜数。
姨娘怕我也走上那条污糟之路,就不允许我从事美容行业,把我带进了一个服装厂打工。
我知道她是为了保护我,我很感激她。
她把我保护得非常好。说我年纪小,不允许我谈恋爱。只要有男生找我聊天,她就会出面把别人赶走。我和她在服装厂工作了三年。
二十岁那年,我回到家里,父母建议我不要再去打工,考虑一下婚姻问题。
我答应了,但不是为了谈婚论嫁。而是觉得打工不是长远之计,想在家学点什么,做点小生意。
我在家乡的县城里,寻得一份化妆品导购的工作。我曾经学的专业知识,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仅仅两个月,保养、护理、化妆…….所有的业务我都熟悉了。
老板陈姐是个快三十,非常能干的女人。经营化妆品店已经好多年了,在我们县城也有些名气。除了经营化妆品,还对购买套装产品的顾客免费护理。
她对我的工作非常认可,也非常赏识。对新产品、新知识也是不吝赐教。跟她,我学到了很多真正的技术,后来的很多年,我都认为,她就是我的贵人。
(2.)
也在那年,亲戚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
介绍人找到我妈,说对方有多好,父母多有本事,家庭条件有多优越…….,那么多的好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但最后一句把我吸引了:对象在部队,现在是义务兵。
我对军人有一种天生的敬仰。我的姨夫是军人。军人的形象,在我小的时候就刻画在脑子里。正直、刚毅,精神,最让我敬佩的是他的谈吐、他的礼貌,和对我们小辈既严厉又宠爱的教育。
当时的我分不清什么是义务兵,什么是志愿军,我一口答应了可以见面。
初次见面,得知他的名字叫吴成。身材不到一米七,微胖体型,跟我印象中的军人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他言语上对我父母的礼貌和尊重,又和军人有那么几分相似。
后来的交往中,当我问他什么时候返回部队时,他告诉我,他因为一些事情被部队开除了。我当时大感失落。没有思考他被开除的原因,转身回家。
他感觉我有些莫名其妙。追到我家问原因。
我无从说起,找借口说身体不舒服。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在我家,对我嘘寒问暖,照顾有加。爸妈都说他是个细心的人,会疼人。
我也感觉到,虽然不是军人,至少是个暖男吧!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正式的交往。
一年后,我们进入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我是父母的独女,父母没有要彩礼,还给我了五万元的嫁妆。
公公婆婆承诺,等半年后,他们的定期存款到期后,会给我们十万元,用作修房子用。
我们的婚礼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如期举行。
婚后,我继续在化妆品店上班。退伍后的吴成,婚后一改往日的形象,吸烟、喝酒、赌博,无一不爱。
找工作时,他才发现想自己无一技之长,无学历、无工作经验,甚至连退伍证都没有一张。什么都没有。
像他这样的情况,在县城找工作,要么就是靠力气和时间挣的一点血汗钱,要么就是工资低到自己的烟酒钱都不够。
最后,他应聘了一家酒店的保安,每月工资不到两千元。
一年后,我生下了自己的女儿。老板陈姐给了我三个月的产假期。孩子三个月大,我就开始工作,孩子就由婆婆帮我们带着。
女儿一岁的时候,我的老板陈姐怀孕了,这是她的第二胎,大女儿已经六岁了。老公是体制内工作。生下二胎后就要当全职妈妈,她想把店铺转让出去。
陈姐把她的打算告诉了我,问我有没有自己当老板的想法。
我当然想。我在这里工作了两年,自然是知道店铺的经营状况。还有陈姐好多的老顾客、供货渠道和关系网,我都知道。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经过初步预算,店铺的房租加装修、空调、电脑、美容仪器,店铺里的存货。大概需要十七八万。加上周转资金,一共可能需要十八万左右。
我和吴成商量了一下,他也觉得是好事。盘算了一下我们手里的资金,我几年打工挣的钱,和父母给我的嫁妆一共就只有十来万,还差七万的资金缺口。
我公公婆婆承诺婚后给我们的十万,一直没有兑现。
我和吴成商量,先跟公公婆婆商量一下,他们如果愿意给我们就好,如果不愿意给我们,那我们就向他们借,打借条都可以。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申请银行贷款。
第二天我和他早早的回家,买了很多菜,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公公婆婆就感觉我们有事要说。我们告诉了公公婆婆我们的想法和计划。
婆婆皱眉不说话。公公沉默半晌,说:“我们是承诺给你们十万元修房子。可你现在没有修房子,是要做生意。这个钱我不能给你们。”
“那你借给我们吧,我们给你打借条。”吴成说道。
婆婆瞪了他一眼,说:“我看你们没有修房子的打算,就又存了五年定期,现在取不出来。”
我知道,这个钱是借不出来了。便说:“没事,我们可以先给陈姐付十三万,然后把营业执照办下来,再去贷款,给陈姐付余款。”
老公说,这样也行。
没有争吵,没有不愉快。晚餐照样在一团和气下进行。
第二天,父母给我打电话,怪我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他们商量。然后,亲自到银行取了三万元,送到我工作的地方。
我开心地把这件事告诉吴成:“阿成,我妈借给我三万,我们只需要再贷款四万元,就可以了。”
吴成冷冷地回道:“你回家再说。”
我觉得很奇怪,就算婆婆公公不给我们借钱也无所谓,四万的资金缺口贷款就可以了。但吴成的语气很怪。
我急忙回到家里,问:“怎么回事,他们不借没关系,我们贷款就好,陈姐那么多客户都给我,最多两年就能还清债务。”
吴成板着脸说:“店不开了,压力太大了,你就上班就好。”
我非常郁闷,问道:“为什么,咱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在县城上班,我们两个人一个月不到五千块,除开日常生活,家里开销,根本没什么积蓄,现在孩子还上学以后呢,学费,生活费,各种补习班兴趣班,你考虑过吗?”
吴成态度很强硬。他第一次这么强势地说:“就是不打算开店,全部身家投进去,万一亏了怎么办。”
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意思,说道:“我做了两年多,我知道这个店铺的营业情况和利润空间,业务也都熟悉,怎么可能亏。反正我是必须做。”
我们从商量升级到吵架,到动手,最后,我被家暴了,身上,脸上都是淤青。
满身伤痕的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万念俱灰。自己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也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第二天,无成到医院来道歉,我没有理他。他告诉我,是公公婆婆不允许开店。说我野心太大,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如果开店挣了钱,就会瞧不起他。他自己没有安全感。
就为了一个没有发生,但在他们心里,有可能发生的事,吴成听了他父母的意见,把我打进了医院。
结局当然是离婚,那年我24岁,在女儿两岁多的时候,结束了第一段婚姻。除了带走自己的嫁妆和父母借给我的钱,我净身出户了。孩子跟了吴成,准备开店的积蓄成了女儿的抚养费。
(3.)
离婚后,我没有再从事化妆品行业,在县城找了一份卖衣服的工作,住在娘家。每周休假一天,就接女儿过来带一天。
亲朋好友听说我离婚了,都觉得不可思议。知道原委后,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秃尾巴东西认不清”。看起来整天笑嘻嘻的人,畜生都不如。
离婚的消息很快传开,又引起了左邻右舍的大妈婆子们当媒婆的时候了。但家暴的阴影让我对婚姻产生恐惧。一时间真没什么想法。
离婚两年后,工作中认识了一位男生,张涛,比我小两岁,头婚,移动公司做网络维护的。也就是给客户装宽带。
他性格比较内敛,不多言语,感觉就是很老实本分的人。对我也很好,经常帮助我。我慢慢地走出了前一段婚姻的阴影,开始和他交往。
交往了不到半年时间,他就向我求婚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爱,但被他的执着感动了。双方父母见过后,就筹备了婚礼。
公公婆婆对我都很好,唯一不好就是天天催着我养孩子。他们说:“趁他们年纪不大身体好,可以帮他们带孩子。”
我经过好一番挣扎,最终拗不过他们,就答应了。
一年后生下一女儿,张涛和我都很喜欢。可是婆婆公公不太开心。他们思想很传统,想要孙子。在孩子不到一岁的时候又催着让我计划二胎。
我是反感的。我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第一个女儿,注定我要亏欠她,第二个孩子,我一定要好好当妈妈,不能再让她受苦。我拒绝了。
我只想好好的工作,想在年轻的时候好好的挣点钱,然后自己做点小生意,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一生顺遂。还好张涛都向着我,依着我。他不是妈宝男,我很安慰。
女儿快上幼儿园了,公公婆婆有时指桑骂槐,有时又轻言细语的劝我,一心想要我再生一个。
最后张涛扛不住父母的压力和我商量,我也没经得起婆婆公公的软磨硬泡,最终答应了。
三十岁的我怀上了我生命中的第三个孩子。辞掉工作,在家养胎。
张涛对我百依百顺,公公婆婆满脸笑容。我看着家里一团祥和,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日子一到,我就住进医院待产,自己的父母,张涛,公公婆婆每天都轮流在医院守着。
终于进了产房,所有人都焦急的等着,手术室门一开,护士抱着孩子就高兴的说:“恭喜,母女平安!”
公公婆婆都愣住了,脸色的笑容立刻没了。我的妈妈赶紧接过孩子,连忙给护士道谢!我从手术室出来,我爸爸跟着手术推车,不停的安慰我。张涛在病房等着。公公婆婆都不见了。
生产后住院的这几天,张涛和我妈妈每天陪着,我爸爸每天买菜做饭送到医院。自我从产房出来,都没有看到过婆婆公公的身影了。
我爸妈,张涛心里都很清楚,都瞒着我。我问过两次,张涛说他们感冒了,怕过病气给我,所以没来。
出院后,我爸妈就把我接回娘家坐月子,说公公婆婆的感冒没好,其实是怕我坐月子时呕气。
整整一个月,婆婆公公都没出现,我也猜出了原因,就给张涛说,这个孩子跟我姓吧,我爸妈也只养了我一个女儿,他们也想有个孙女。张涛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孩子三个月的时候,我又开始工作了,这次的工作是移动营业厅,每天工作9小时,每周有一天假。
因为小女儿太小,就经常呆在娘家,每次休假,就把三个女儿都带回娘家,好好陪他她们一天。
我学习非常认真,两个月就熟悉所有的业务。因为眼勤手快,老板和老板娘都非常赏识,认真培养我。
半年后,老板在邻县又开了一家新店,让我去当店长,工资翻一番,就是一周才能回一次家。张涛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经过我的劝说,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觉得这样很好,每周回来,张涛就带着孩子和我一起回娘家,也不用天天看婆婆公公的脸色。
有一天,正在工作的我接到老板电话,让我回来参加移动公司的一个店长交流学习会。
我匆匆赶回来。
最近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觉得二老也的确不容易。几代单传,到我这里,让他们失望了。我理解他们的想法,更心疼张涛的为难。
我也知道,和公公婆婆长期这样相处也不是办法,张涛虽然没有在我面前说什么,但是,他的为难我都清楚,毕竟那是他的亲爹娘。
时间过快一年多了,公公婆婆的心情也应该有所缓解了。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开完会。看看时间还早,就买了水果和菜回家。我想好好做顿饭,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吃顿饭,给彼此一个台阶,关系也就缓和了。
张涛应该在上班。做好了饭再给他打电话吧!我想。
去菜市场,提了重重的两袋子回到家。公公婆婆都不在家,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去卧室换件衣服好做饭。
可是,卧室门打开的一刹那,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床上两个赤裸的身体在不停的运动……
那个本分老实的,对我百依百顺的男人出轨了,带了外面的女人回家,睡在我的床上。
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惊慌失措的穿衣服,我胃里翻江倒海,心里气血翻涌,胸口像堵了一个石头,想要嘴里蹦出来。
我跑进外面的卫生间,发着干呕,泪水呈直线的往外流。片刻后,我转身摔门而出。到楼下打了车直接回娘家了。
那年,我 三十三岁。经历了人生的第二次离婚。大女儿和二女儿分别由两个前夫抚养,小女儿跟我姓,由我的爸爸妈妈照看。
我内心受的打击太大,辞掉了工作,去外地打工了。我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的城市。我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男人。我再也不会为任何人生孩子,我甚至再也不打算结婚。
(4.)
如今,我的大女儿十四岁,进入了青春期,二女儿十一岁,小女儿已经七岁了,我已经独自漂泊了六个年头。在一家化妆品连锁机构的一个商场的店长。工作、工资我都很满意。
每年暑假,我都会买机票让爸爸妈妈带着我三个女儿,来我工作的城市,我抽空陪他们玩一段时间。
每年春节,不管车票,机票多难买,我都会买一身好衣服,把自己打扮的精精神神的回家。我想告诉父母和亲朋,我一个人过得很好。
我也会把老大和老二都接过来,我爸妈,我们娘三也是快快乐乐的一家。春节的假期,我的所有时间都留给他们。过完春节,再把她们送到各自家中,我又出去打工。
但是,最近几年的疫情,让我们相聚的机会更少了。这两年,我没有回家,也没有接她们来玩。
好在,今年的情况还比较好,春节的前三天,我终于回到了家,见到了父母和小女儿。
第二天,爸爸开车,就带着我和小女儿去接大女儿和二女儿,准备给她们买过年的衣服。
先接到二女儿,二女儿开心的抱着我久久不放手,一直说着:“我不要再回奶奶我想和妈妈一直在一起。”我一阵心酸,眼里泪星闪烁,强忍心酸,尽量不让泪水滚出来。
听爸爸说,张涛再婚了,取了那个出轨对象。他父母如愿以偿得到了孙子。不管有什么吃的,玩的,都说要姐姐让给弟弟。二女儿受了很多委屈。
我也一直抱着二女儿,短暂的温暖她一下是我此刻唯一能做的。
到了大女儿家,远远看见大女儿板着脸,站在门前等我。我叫她的名字,她都不应一声,也不喊我“妈妈”。
我过去牵她的手,她也用力甩开。然后,冷冷地说:“走吧!不是要买衣服吗?”然后快步上了我爸爸(她外公)的车。上车后只和外公打了声招呼,连两个妹妹都不理,一路上沉默不语。
我再一次泪眼迷蒙。我知道青春期的孩子会叛逆、会内向,但不至于对我这样冷漠。她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给两个小女儿买好了衣服,就去给大女儿选。她直接把我带到了一家运动专卖店,直接吩咐营业员,鞋子、衣服、裤子,把最贵的拿过来。
营业员看了看我,我点头示意,表示同意。我从女儿身上感受到了敌意。
晚上,我让妈妈照顾两个小女儿,我去和大女儿睡一个床。
刚开始,她是拒绝的。我和她说了很多“有多爱她们,多想她们”那样煽情的话。她都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最后,我问:“你是不是对妈妈有什么误会啊!”
她沉默了片刻,问:“你结婚了吗?”
我说:“没有!”
她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又问:“那你那么多好看的衣服,给我们买这么贵的衣服,钱是哪儿来的?”她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看我会怎么撒谎。
我也直视她的眼睛,说:“妈妈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辛苦工作挣来的。我自己买好看的衣服,是为了让外公外婆和你们放心,我过得很好。我给你们买衣服,是因为妈妈爱你们,妈妈愿意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们。”
她又问:“你做的是什么工作?我奶奶说,你是不正经的女人,不是当小三,就是在卖……”
她最终没有说出那个字。
我的心在滴血,我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刺痛。这是一个奶奶该对孩子说的话吗?在外面过得好的单身女人一定是不正经的吗?
我可以无惧流言蜚语,但是这些恶毒的话语,对一个青春期的女孩是多么的残忍。
我强忍愤怒,柔声问道:“你信她吗?你信她还是信我?”
她 沉默了。低下头躲避着我的眼睛,低声说:“我不知道。”
我说:“你很诚实,这一点我很欣慰。我想告诉你,不要信她,也不要信我。信自己,信自己的眼睛和心。”
她又抬起头,看着我,问:“怎么相信自己?”
我看着她说:“你上次去我那里玩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领班,现在我已经是店长了。你先好好学习。暑假我让外婆带你们姐妹三人到我那里去玩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可以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我是怎么挣钱的。你愿意吗?”
她脸上露出了一点柔和,说:“你两年都没有回来了,也没有带我们去玩。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我在她头上揉摸了两下,说:“小傻瓜,这是因为疫情。我们公司有规定。你们学校不是也有规定吗?你们三个就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可以不要全世界,但绝不会不要你们。”
她把头埋进了我怀里。那晚上,她一直抱着我睡。
暑假,我也履行诺言,退掉合租房,提前租好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
她也如愿到我工作的地方,认识了我的同事,我的领导。领导还在她在的时候,开会表扬了我工作的认真努力和突出的业绩。
月初,她见到了公司打给我的工资数目。她对我说:“妈妈。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我告诉她:“每一个人长大了都要面临爱情和婚姻,那是幸福的,是美好的。但是,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到婚姻爱情上。经济独立,自己才有骄傲的本钱。”
我也告诉她,自己因为没有学历,工作的道路上遇到了很多的阻碍,吃了很多苦。并嘱咐她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
从那以后,我们每周都要视频。她都开心地和我分享学校里的发生的趣事。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但我心依然惆怅。二女儿十一岁了,身体已经有了发育的痕迹。我该如何面对。还有小女儿,从小没有父亲的陪伴,也没有我的陪伴,也会慢慢长大,青春期又会是什么样子。我好担心,我好想多陪陪她们。
可我工资的涨幅跟不上房价的涨幅。难道我真的应该再次回到家乡,找一个低薪工作,才能陪着她们很好的成长吗?
世界那么大,我陷入了迷茫。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