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的坚守

        再拾《边城》于昨晚,孩子在书架上乱翻着,等待也是种无聊,我也随意翻起了书,顺手拿到了沈老先生的《边城》,翠翠那眨巴着眼睛,翘首等待的样子又一次浮现在我脑海里,那一把虎耳草带给翠翠的终究成了一个美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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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与《边城》结缘是2012年,在高中的课堂上,我已经记不清怎么样给学生进行人物分析了,但在湘西的风土人情中耳濡目染的翠翠却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纯净、执着,就像湘西的水一样清澈的可以一眼望穿,那年我还也还是个姑娘,在给学生讲翠翠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与这个小女主人公很相似,读她我是如此的亲切与熟悉。

        31岁的我再读《边城》,依旧被湘西的那明澈的水所感染,心在这里是静的,情在这里是纯粹的,他们的生活虽那么同一般社会疏远,但是眼泪与欢乐,在一种爱憎得失间,揉进了这些人的生命里时,也便同另外一片土地另外一些年轻生命相似,全个身心的为那点爱憎所浸透,见寒忘热,忘了一切。若有多少不同处,不过是这些人更真切一点,也就更近于糊涂一点罢了。翠翠、爷爷、顺顺家的两个孩子大佬和傩送都是这样。

        两年前五月的端午却使翠翠沉默了一个夜晚,只因她莽撞地与傩送的对骂,而后所经历的热闹总不如那个端午所经过的事情甜而美。翠翠为了不能忘记那件事,上年一个端午又同祖父到城边河街去看了半天船,傩送不在,两人皆记傩送的船正在青浪滩过节,但谁也不明白另外一个人的记忆所止处。翠翠温习着两次过节两个日子所见所闻的一切,心中很快乐,好象目前有一个东西,同早间在床上闭了眼睛所看到那种捉摸不定的黄葵花一样,这东西仿佛很明朗的在眼前,却看不准,抓不住。而此后的在歌声中梦见“虎耳草”,再到大佬出事,再见傩送,小女子将她的情窦初开全都装进来她的心里和眼睛里,她行为上的躲闪,不是她的不谙世事,是她的性情与这边城的人一样,更真切一些,更含蓄一些。可是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从前的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这大抵是这情窦初开姑娘的最终坚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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