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三年级,是我逐渐接触到他日常学习的开始。就这样从“躺枪”到被老婆“命令”式的参与了进来。但这些参与,都是些零星碎片。大体上还是以老婆的日常陪伴为主,督促作业,批改作业,提醒课外阅读等,我只需要在他们娘俩出现有争论的问题时才出场。
因此,娘俩日常的互怼,就被我当成了儿子的吐槽。课内加上课外的各种内容确实是有点多,来回穿插。各种时间安排也是经常有冲突,难以顾及,手忙脚乱的情况开始多起来了。虽然老婆还在尽力的坚持,但始终绕不开面对现实。三年级上学期结束之后的寒假,遭遇了新冠疫情。于是,坚持了3个假期的练字班首先被终结,“童模”的课外兴趣班也被终结。(跆拳道在网上开了视频课,没落下)
三年级的寒假,是儿子上小学以来最开心的假期。尽管无法出远门,但隔离在老家农村,可以玩的太多了。只要不用赶着去外面上学(课外辅导班),自由度就高多了。网课时代来了,儿子成了第一代在网上上课外辅导班的孩子。紧接着,三年级下学期连《开学式》都是网课形式,整个学期,手机和平板切换,可怜的儿子直接提前“获得”了近视。随着后来“疫情解封”,整个学期学校都是网课的形式,可校外辅导班却全面开启了线下模式。虽然还是一样的东奔西走,但在减少了项目,以及学校继续网课的情况下,时间自由度还是比较友好的,基本可以顾及得过来。
四年级上学期一开始,所有学习全部恢复到线下。学校已经正常开学,课外辅导班全面开启,儿子又陷入了紧张的学习日常。除了老婆一如既往的陪伴,随着阅读理解题答案争论越来越频繁,我跟儿子的学习接触也开始越来越多。但还是老婆担任“主责”,我继续“辅助”,只不过我这个“辅助”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战场”了。
语文的课外辅导班被终结,是在四年级上学期开始之后,才做的决定。是由于校外辅导班每周都布置2篇作文和5篇阅读理解,而学校也是一周7篇阅读理解和1篇作文;双重压力下,儿子直接用每晚11点半,阅读题还留着大量空白的表现,向老婆做了无声的抗辩;然后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的被老婆强制要求去睡觉。
校内内容的增加,在匹配上校外辅导班的减少之后,刚一开始,就给儿子带来了他能感受得到的“实惠”。老婆出于对学习时间减少可能会造成考试成绩不理想的担忧,开始到处找各种测试卷。一看到儿子空闲有时间,立刻就“加餐”。慢慢的,儿子也发现了不对劲,无论怎么搞,最后还是得每天弄到10点才可以停下一天的学习;一个星期也只有在周日的跆拳道课后,才能够迎来自己的自由时间。每周“雷打不动”的1篇作文,恰逢数学的WMO竞赛周期又长,周日的这个自由时间也经常被挤占。
儿子虽偶有抱怨,但一切都在还算顺利且可控的情况下展开着。儿子多数是抱怨作业量大,时间不够;而老婆多数是嫌他慢,偷懒,和磨蹭。起初我也是觉得内容太多了,慢是可以接受的,如果能够减少一些重复性、无意义的作业就好了,可现实显然不允许;不像我们当年上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没有教辅书,老师就喜欢让我们自己出题给其他同学做,出题人就没有作业了,重复性的作业可以向老师申请免做。
就这样,“鸡飞狗跳”的四年级上学期结束了。虽然期末考试没有拿到语文满分,但总分还是全年级第一,老婆对成绩还是很满意的。
在结束了紧张的暑假,四年级下学期开始之后,儿子学习方面的事情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互怼回呛不再针对的是具体事项,而是开始上升到另一个高度。老婆发现儿子开始有“对着干”的迹象,甚至言语攻击了。
现在,儿子的书桌上经常有打印出来的空白测试卷,在放置很长时间之后,直接被用作草稿纸,再后面叠了纸飞机……书架上,有好多本新书,至今保持着快递拆封后的状态,上面的塑料膜都没有撕……
作为“救火队员”的我,对这些只能放在心里,在面对儿子日常的具体事项时,也不适合拿出来说。我开始教儿子具体的答题方法和思路,大大减少了他阅读理解作业的时间。但受限于他的学习内容实在是多,也找不到时间给他灌输我的“教育理念”。这段时间,也是老婆和我冲突多发的阶段。在看到效果之后,老婆开始在具体学习内容的监督方面慢慢退出,而这时候我还没有完全接手……
后果就是三方博弈,儿子或多或少可以从中“渔利”。但成绩开始打脸了,于是乎老婆从只督促儿子学习,转变成自己加强督促和“命令”我介入,来实现“间接”督促的双管齐下。
矛盾逐步升级……经常出现老婆吼完儿子,接着把我吼一顿,脾气也开始越来越暴躁。
故事开头的一幕,是日常操作而已。
点着的烟吸了一口,我平静的对老婆说道:“我觉得你太焦虑了,而且已经把这种焦虑传递给了儿子。之前过早的搞那么多校外辅导,之所以没有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弹和厌恶,可能是他还能够承受的住。现在进入到高年级了,学校文化课肯定是逐渐加码,校外辅导要求的作业也不少,你还经常弄测试卷给他做,他现在已经起了强烈的排斥。压力过大,就像弹簧,还是会压断的。”
“再者,我们不知道学校的作业是否真的需要那么长时间才能做完,那就不能武断判定他在磨蹭和偷懒。”
“还有,他作业少提前完成的时候,尽量别“加餐”,就算要加,我们能不能先预判一下,把那些重复的、没意义的删掉,让他选做?”
“你就只会说!好,儿子现在长大了,本来你就应该多管,他也听你的。他的学习方面全部你来管,我退出。”老婆虽然语气还是比较硬,但是思维已经转过来了。
“好,那我会有针对性的把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往后放。先解决眼前问题,然后是学习习惯的培养问题。你以后只做提醒,不做强制,你看不过的地方就只对我,不对他,这样行不行?”
“行,我管生活,你管学习。越来越气人了,我也管不住了。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别人只会说:子不教父之过。你自己看着办。”老婆转身回房间,看电视去了。
暂时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后面又抱怨说我纵容儿子,不注意场合总是吐槽学校教育的缺点,让儿子对老师产生不好的印象……后话,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