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19

霜降还没到，天已经凉了好多度，秋冬的界限被几场雨淋得模糊不清。

反正冷。

想起夏天时候，楼下嘈杂如一锅水煎包有油煎声有水煮声，到了秋天就像是一锅煎好的水煎包，偶尔有些翻身起锅时锅铲与锅的碰撞声。偶尔会想，同样的路同样的人，怎么到了秋天就不一样了，连车子喇叭声都好像变小了。有时候秋天冷得让人安静，安静得让人觉得没劲。

总觉得北方的秋天是肃杀的。一想到“一到秋天，北京就变成了北平”，脑海里不是人间天堂的景象，而是一片片铺满寒霜的土地裂成了一块一块的，偶尔一棵枯枝树杈插在土块的中间，以及枯枝上枯茎老茎还连着的两三片枯叶横飞。天地一肃，中间像青色又像灰色。

秋天秋天快走吧，你一发力我就感冒了。倒没有多难受，只是觉得挺耽误事儿。

等到冬天来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日历应该就剩五十来张了。一年来每天撕一张，撕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可能又要感慨“事到如今”，事情总是会到“如今”，如今忙忙碌碌无为——说起来就没劲。不过每一张日历上都会有一句新鲜话，撕到如今还是有了一句印象深刻：幸福与否，不在于庞大的所得，而在于渺小的欲望。没什么喜欢的原因，就是觉得对味。

突然闻到楼下飘来的葱油饼的香味，无法自拔，只能写葱油饼了。近一点的是自己煎的葱香手抓饼，滋味不大，可解小馋；远一点的是小时候家乡十字路口老人家小推车卖的猪油饼子，小推车上面一边用来做饼一边是多层可以抽出来的大屉子用来煎烤，下面用来放原料袋子钱罐子火炉子，做出来的饼可甜可咸还能刷一层辣酱，最后用报纸或是别的纸包住一个角，一个饼卖五毛还是一块都忘了，老板出不出摊看心情也看钱。可能小时候没觉得多好吃，现在想起来不光是饼好吃，包了饼的纸都能吃。可惜的是，老黄历里的东西，现在回去也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