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同人作品 )
橘子坐在甲板上翘着二郎腿,阳光很强,晒得人脸上痒痒的。稍远一点的地方坐着小渝,他半眯着眼,像一只狩猎的鲨。
小渝忽然眼睛犀利起来,他稳住钓竿,观察远处的浮漂。
橘子心想,不是吧,这都能钓到……
渝神稳健地收钩,手臂上的青筋显露无遗。
他把带着海腥味的战利品冲橘子晃了晃:“走了,橘子”,橘子没好气的收起钓竿,觉得靠小渝神乎其技的海钓,几乎可以养活一船人,还当什么海盗……
黑色的皮靴晒得干裂,走起路来格外烫脚面。橘红色的波光,无穷尽的蔚蓝,像是挟了盐粒的海风……这是一天当中,阳光最刺眼的黄昏。
渝神得意的把甲板踩的吱吱作响,提的桶里连水都没有,全是鱼,这使他得瑟的不行,“开荤了哈,吃晚饭的报个数”
“算我一个”,姜狗从望斗上探出半个身子,从甲板的角度仰视,骷髅旗在他头顶上被风刮的缠在一起,像是他头发的高高耸起的一部分,他还不忘嘱咐一句:“橘神,问问cat吃不吃”――cat在掌舵。
这会儿,兔子正呼哧呼哧的烧着火,渝神把桶里的鱼粗线条地切成段。酱料在锅里咕嘟咕嘟的混着,橘子觉出饿来,站在一边满足地看着。
没有什么比等着开饭更温馨,这使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大海的时候。
那是两年前,当时橘子第一次觉得,年景好,有时候也是灾祸———刚结的一车橘子,马上就要烂在手里。
“嘿兄弟,橘子怎么卖?”
渝神出现在他面前,可能是蹲着的缘故,橘子觉得这人又高又瘦,像渔船上的桅杆。橘子被米咽的有点说不出话,费力的吞咽着。
渝神有点着急的样子:“这些我全要,多少钱”
……橘子端饭的手有一点颤抖,随便说了一个价格,等着还价,土豪渝神想也没想,说可以,装橘子的筐我也要了,还有你帮我抬船上去吧。
“不行啊,车怎么办,没人看。”橘子看了一眼身后的驴。
“放心,丢不了……”渝神就势搭上了橘子的肩膀拍了拍,然后从钱袋里数出几个金币给他。
这是橘子第一次见到金币。
他俩一人搬着两筐橘子,来到跳板前—――这艘船大过橘子见过的所有的渔船,“义星号”三个字有点陈旧,桅杆上的旗子深蓝色,看不清画着什么。橘子看着跳板底下的海水和礁石,第一次觉得晕眩。
“你买了啥啊,阿艾克斯歪?”船头桅杆的望斗上,姜狗两条腿伸出来晃荡着,他身子趴在木栏上,看不清脸,却能看清笑容。
cat从船舱里走出来,刚睡醒的样子,从渝神筐里拿了个橘子开始剥……
“诶,凯特嘎德,给我扔一个啊你,牙龈都出血了我你看”姜狗吵吵着
“你可憋吧叭叭了,谁扔的了那么高”
渝神带着橘子到了一个简易的伙房。一个人灰头土脸的从灶台前回过头来,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是看得出来这个人没什么脖子。
“脖哥,吃橘子”一个橘子扔过去,那人接住,也不剥皮,开始啃。
橘子刚想告诉他要剥皮吃,渝神就轻笑着揽着他出去:“别管他,他就那样儿”渝神说话给人一种耳边低语的感觉,不管他离你是远还是近。
甲板上,橘子觉得这一切让他挪不开眼睛。
“会劈柴吗,我们缺个人劈柴。”渝神淡淡地说。
“我……我……”橘子忽然觉得光滑的甲板对他光着的双脚,莫名有吸引力,“我…我的驴……”
“牵上来,吃肉”渝神笑得很皮
那天黄昏,渝神叉着腰站在夕阳下背对着他,离岸边越来越远,他突然说:“我们把这片海吃下吧”他声音很低,却很清晰,听到的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远处。
星旗降下来,亮起了骷髅旗。
那是平生第一次,橘子觉得自己属于大海。
甲板上,渝神坐在捆着救生艇的梯子上,望着大海出神,橘神一瓣一瓣的剥着橘子放进嘴里,cat的手搭在兔子的肩上,好像在和另外的什么人聊着
姜狗走上前去一看,是xiaot――义星号传说中的老板
“我寻思着,我买的好像不是条渔船吧……”
xiaot语气有点不满,虽然是对着cat说的,但是目光扫了下渝神的方向,明显是话里有话
渝神仿佛把自己与这边分割开来,只一动不动的叼着一支烟
“嘻嘻”兔子笑了笑:“老板你拎回去尝尝,这个冷水里钓的,水流急,是不一样的好吃”
xiaot看着渝神把嘴里的烟点着了,便也松了一口气似的,踢了踢脚边装满橘子的竹筐,说了句:“走了”
然后不动声色的接过兔子递上去的一桶海鱼
路过伪装的时候,伪装傻笑道:“嘻嘻老板好”
xiaot瞥他一眼:“缺什么吗”
伪装诧异:缺什么?总不能说缺心眼儿吧?
――“不……不缺啊”
“我们缺一个炮手”一直没说话的橘神突然站起来道
橘神比刚到船上的时候稳重了许多,认真的时候,声音略显低沉:“现在船两侧的炮都能用了,填装需要时间,我一个人顾不过来……”
xiaot没有回他,抄着裤兜下船去了,桶里的鱼有点满,加之他走得太急,还蹦出来一条
伪装只好爬上桅杆,坐在望斗上,跟随船身一晃一晃,看看陆地上冒着的炊烟和来往的行人……
这一天,除了依然在吭哧吭哧烧火的兔子,一船人几乎都停下了日常的生活和基本的活动,要么坐甲板上看天,要么躺床上冥想,要么像伪装一样,只顾着吃饭和睡觉
但即使心大如伪装,也同样明白
他们是海盗,义星号是贼船
唤作星辰,他们的征途却是血海
“我们把那片海吃下吧”
这是所有海盗和船只的梦想,是渝神的誓言,更是他们要写下的传说
这一天,义星号一如既往要重新启航,但征途却悄然改变
傍晚的时候,xiaot又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稍显高挑的少年,那孩子穿着陆上正流行的“破洞装”推着平头,带着骷髅吊坠――所幸他没有打耳洞,不然渝神肯定第一个把他轰出去
xiaot表示,这是给义星号新找的炮手,年轻归年轻,很有战斗力,对义星号将来撑场子抢地盘的工作一定会有所广益,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要轻视他,他人除了傻了点白了点,可塑性还是很高的,很容易走上正道,也很容易被带坏,你们在他面前一定要注意影响
balabala……
――而事实上,xiaot这趟来,就说了三个字
:“养着吧”
倒是那个少年先腼腆的笑了,和此时海面上的阳光一样干净纯粹
众人愣了许久,直到渝神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欢迎欢迎”
朝那少年伸出手去,想击下掌,而那少年只傻傻的拉住渝神的手掌,晃了晃
“我叫,我叫sun是个……”他像是被自己卡了一下:“咳……是个炮手”
后来的后来,文豪橘神无数次回想起那天,也只有一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