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青一阳
每个人都有罪,可有些人遭受唾弃,有些人赢得尊重,受到爱戴。那么在这其中,必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是漫漫人类历史中哲人先知们所一直追求的。
宗教的产生,我相信一开始是向善的,通过虚无缥缈的上帝规定着善恶。但有意思的是,上帝不是完美的,上帝也会犯错;巧合而又必然的是,产生于一个懵懂无知的时代;令人敬佩的是,其远大的影响力,促进了人的发展;比较可悲的是,与权利的妥协和勾结,虽然有时候这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
那,因何目的竟能让一个出生即心怀信仰的人不惜与权利妥协、勾结。我想这目的定是永恒且向善的。
现在,我更相信科学社会主义了,更相信人总会来到这样一个时代:一个没有剥削和压迫的时代,一个人人自由而善良的时代……
千千万万个我们,终是迈向那个时代途中的渺小而短暂的人,但人的一生并不是没有价值,所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该是我们短暂生命的追求,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便是实现此追求的宏观方法。
从此,便能找到人生的意义了罢;便可知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了罢!
原文摘录/感想
>> 故事的主人公应该是某种类型的上帝的仆人。这对我有些勉为其难。我觉得自己难以对一个专注于来世的人物感到兴趣(许多读者亦是如此)。为了使菲利普副院长更富人情味,我赋予了他非常务实又求实的宗教信仰,让他在现实世界中而不仅仅是到天堂上去关心人们的灵魂。
序幕 1123
>> 这些男孩子对大人珍视的一切全都嗤之以鼻。他们蔑视和嘲弄所有美好的东西。他们看到一个跛子就会哼哼哈哈,如果看见一只受伤的动物就会用石头把它打死。他们为自己的伤口吹牛,为自己的疤痕得意,对伤残更保持着特别的敬意:一个缺了指头的男孩能够成为他们的首领。他们喜爱暴力;他们愿意跑上几英里去观看流血;至于绞刑,他们是绝不会错过一饱眼福的机会的。
第一章
>> 艾伦的继母走了以后,她在一个几乎全是男性的家庭中慢慢长大。她把头发剪短,随身带着匕首,学会了不跟小猫一起玩,不照顾瞎眼的老狗,到她像玛莎这般大的时候,她就会往地上吐痰,吃苹果核和用劲踹马肚子,让马屏住气,任她把肚带再勒紧一道。她知道,所有不属于她父亲一伙的男人都叫吃奶的公鸡,而所有不跟着他们走的女人都叫挨猪操的,虽说她当时并不清楚——也不大在乎——这些污辱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阿尔弗雷德呆望着他。玛莎哭了起来。新生儿也在哭。汤姆想,我得照顾他们。为了他们我得坚强起来。但他想哭,想用手臂搂着她,在她身体冷下去的时候就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回忆着她的少女时代,她放声大笑,两人在一起柔情缱绻。他想怒极而泣,想向着无情的上天挥动拳头。他硬下心肠。他得控制自己,为了孩子们他得坚强起来。
第二章
>> 过分骄傲是常见的罪,但一个人过分谦虚也同样会轻易地妨碍上帝的旨意。
距离产生美
>> 他们会看到你剔牙、搔屁股,他们会听到你打鼾、放屁,他们会发现你发脾气或伤了自尊或者头疼时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不想要他们这样。让他们一天天盯着雷米吉乌斯笨手笨脚、错误不断,而你的形象在他们的脑海里则保持着光辉和完美。
>> 那天夜里,菲利普梦见了乔纳森,那个弃婴。梦中,孩子在林中圣约翰的祈祷室的前廊里,菲利普则在室内诵晨祷的经文,一只狼鬼鬼祟祟地从林子里溜出来,像蛇一样地滑过田野,朝婴儿奔来,菲利普不敢动,因为怕搅扰祈祷,遭到在场的雷米吉乌斯和安德鲁的指责(虽说事实上他俩都从未到过那小修道院)。
>> 如果你不想让这件事发生,那就请弄僵我的舌头,麻木我的嘴唇,并停止我喉头的呼吸,别让我说话吧。然后他望着沃尔伦,说:“我接受。”
第四章
>> 他并没有最后决定一定放火,但他不愿由外界因素迫使他放不成火,他要由自己做决定。
第六章
>> 她逐渐平静下来。木底鞋硌得她的脚生疼。她停下来,把鞋脱下,光着脚继续走,把木底鞋拿在手里。他们很快就要到温切斯特了。过了一会儿,理查说:“我们真傻。”“怎么?”“那个人。我们白把他丢在那儿了,要是把他的靴子脱下拿来就好了。”阿莲娜站住脚,害怕地看着她弟弟。他回视着她,轻声一笑。“这没什么错,是吧?”他说。
第三部分 1140-1142
>> 威廉的信条是,一个人要是不能让别人怕他,他就无可奈何了。
>> 人们从内心感到恐惧,这让威廉感到很得意:这下他们总算知道要循规蹈矩了。他们当然都知道如今是他在主事!
>> 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自愿干活儿的人。好几百个男男女女在抬石头、劈木料、滚大桶和拉着整车的沙子从河边过来,他们在这里干活儿,只图的是宽恕他们的罪过。
>>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精心策划的。从来没有一时冲动的事,从来没有马马虎虎的事,从来没有草率随便的事,从来没有白费工夫的事,尤其是绝没有慷慨大度的事。
第九章
>> 菲利普为孩子的成长着迷,他学东西的方式,他通过的一个个阶段,都使菲利普由衷地高兴。这种不停地表现自己会说拉丁文、会数数、会跑得很快的坚持,实在奇妙,这是不是真正学习的必然前奏呢?
>> 菲利普明白了,在一场国内战争中,首先受到伤害的是正义
>> 他痛苦地醒悟到:要是他不与威廉·汉姆雷为敌,采石工们就不会死了。但他除了成为威廉的敌人之外别无选择。如果他懦弱,遭罚的人会更多,还会有更多被威廉残杀的磨坊工及遭他和他的骑士强奸的农奴之女
第十章
>> 但当他竭力想象出和阿莲娜交谈的开场白时,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他不由得把她想成长一辈的人,她是那么庄重和严肃。
>> “我的工地管理员当然不能是俗人,”菲利普用一个人讲确定无疑事物的那种口吻结束了他的话,“杰克得当一名修士。”
所以更喜欢杰克而不是菲利普
>> 他觉得菲利普那种虔诚令人不自在,他不喜欢这位副院长那种头脑简单的圣洁。他怀疑菲利普那种倾向:认为凡是他菲利普办不到的都自有上帝去关照。
>> 她的前途是有保障的,她自信能支持理查,需要多长时间,就支持他多长时间。一切都尽善尽美。正因为如此,她这么满心痛苦才莫名其妙呢。
意有所指??
>> 那三条狗停止了吠叫,悄悄地包围起熊。它们也很害怕,但它们嘴里也尝到了血味,一心想厮杀。
>> 汤姆所给予他的,绝不是吃住这类平常的东西。汤姆给了他一些独一无二的东西,是任何别人没法给的,甚至他自己的父亲也给不了;那是一种激情,一种技艺,一种艺术,一种生活方式。“你给了我这座大教堂,”杰克对死者低声说,“谢谢你。”
第十一章
根深蒂固
>> 威廉一夜都没合眼,担心自己会在睡眠中死去,直接下了地狱。
>> 菲利普感到,他对任何事情都不再理解了,他没有真正的权力,他不能胜任比王桥镇小得多的一座牛棚的管理工作。他一向相信,如果他真诚尽力并相信上帝,一切最终都会好起来。王桥被焚似乎证明了他是错的。他失却了一切动力,整天坐在他在修道院的居室里,看着小圣坛上的蜡烛一点点往下烧,什么也不做,只是想着彼此无关的种种凄凉念头。
神奇的一种方式
>> 我完蛋了。如果我不能更换武器,不能给我的部下发钱,不能买马匹,那我就不能为斯蒂芬国王作战,我的骑士生涯也就结束了——我永远不会成为夏陵的伯爵了。
>> 她渴望着亲吻他,而且她也在他的眼中看出了相呼应的企慕。她身体的每根纤维都要她投身到他的怀抱中,但她知道她该做什么。她想说,我爱你,如同雷电幕雨,如同狮子,如同无可奈何的宣泄;但实际上,她嘴里却说:“我想,我要嫁给阿尔弗雷德。”
>> 为了金钱而嫁给一个她并不爱的人不符她的性格。她不会幸福,她会后悔,她会痛苦万状;他明白这个,而且,在她内心里,她也该明白这个。
>> 她突然明白,她能告诉他了,那一席话如同流水般,滔滔流出。
>> 她抽泣着,有种解脱的感觉,她终于把话说出了口,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感激之情。
>> 事实上,她不再像原先那样害怕了。她把自己那次可怕的经历告诉了他,他并没有厌恶得后撤;相反地,他一如既往地温情和善良。
>> 没什么吓人的,没什么难以控制的,没有强制,没有痛恨,没有摆布,而是相反。这样的亲吻使双方都感到高兴。
>> 他抬起门闩。“好——”他顿住,说不下去了。他低头看着地面,然后又抬起眼睛看着她。这一次,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祝你好运。”他说。
>> 他原以为阿尔弗雷德会勃然大怒,谁知阿尔弗雷德的脸上却出现了狡猾的冷笑的影子。杰克莫名其妙了。这是什么意思?解释渐渐豁然开朗了。“你已经知道这一点了?”他没把握地说,“你知道她爱的是我,但你不在乎!反正你要把她弄到手,不管她爱不爱你。你就是想占有她。”阿尔弗雷德鬼鬼祟祟的笑容更清晰可见,而且更恶毒了,杰克明白,自己所说的全都没错;但还有些别的,阿尔弗雷德的脸上还有别的意思。杰克的头脑里升起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疑团。“你为什么要她?”他说,“是不是……会不会是你娶她只为的是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他气得声音提高了,“你娶她就是出于怨恨?”阿尔弗雷德的愚蠢的面孔上展开了一副狡猾的胜利的表情,杰克知道,他又说对了。他怒不可遏了。阿尔弗雷德的一切所作所为,并非出于可以理解的对阿莲娜的情欲,而纯粹是出于怨恨,这种做法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你这该死的,你最好待她公道点!”他吼叫着。阿尔弗雷德放声大笑了。
>> 阿莲娜翻了个身,跪在地上,瞪着他。他那样子似乎不想再打她了。他已不再生气,只是很痛苦。“你可以待在那儿,”他说,“你给我做老婆不够格,所以就别上我的床了。你可以当一条狗,睡在地上好了。”他停了一停,“我受不了让你看着我!”他说话时,声音里有一种极度痛苦的调子。他四下看着找蜡烛,看见之后,就一口气吹灭了,还把蜡烛扔到了地上。
第十二章
>> 阿尔弗雷德婚后变得十分难处,犹如一个人击败了许多对手后当上国王,却发现那个宝座给他带来诸多的烦恼和负担。
>> 他向所有的人说,那婴儿不是他的。他还指着那孩子的一头红发作为证明,说和杰克的发色完全一样,但他对婴儿和阿莲娜都没有做任何加害的事,除了逢人便说他不会再让她们母子住在他家了。
>> 他俩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
他开口说话时,声音是沙哑的:“当真是你吗?”
“是我,”她说,她的声音发出来似是在耳语,“不错,杰克。真的是我。”
心弦绷得太紧了,她哭了起来。他伸出双手搂住她,拥抱着她,她怀里的孩子隔在两人中间,他拍着她的背,说着“好啦,好啦”,就像她是个小孩子。她靠在他身上,吸着他身上那熟悉的灰土气,听着他抚爱她时说出的亲切声音,任凭她的泪水落到他皮包骨的肩头。
最后,他看着她的面孔,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哪?”
“找你。”她说。
“找我?”他不敢相信地说,“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擦了把眼睛,抽了口气:“我追寻着你。”
“怎么?”
“我向人打听,他们是不是见过你。多数是建筑工匠,也有一些修士和客店主。”
第十三章
>> 可能会有那么一天,到时候,像威廉·汉姆雷这样横行霸道的人不再有权;法律也不再奴役普通百姓,而是保护他们;国王带来和平而不是战争。想想那一天吧——那时候,英格兰所有城镇都不需要城墙了!
只是需要来自上帝的勇气和力量,这么一看,信仰确是个好东西
>> 杰克想,他是个捍卫和平、维护正义、不压迫治下穷人的一地之长。但是一定要保持独身才能做到这一切吗?
第十六章
>> 她想,你的生活完全可以是另一副样子的,阿尔弗雷德。你本来可以对你妹妹心善一些,谅解你的继弟比你聪明。你本可以出于爱而不是为了报复而结婚。你原该对菲利普副院长忠心耿耿的。你原可以很幸福的。
第十七章
>> 在这两对人的情况中,都是弱小谦和击败了强大蛮横。威廉感到永远无法理解其中的奥秘。
第十八章
>> 对菲利普来说,整个现象的重要性在于它在有关国王权力上的证明。托马斯之死表明,君主能够永远滥用暴力。但对圣托马斯的崇拜证明了:这样的取胜永远都是空洞的。说到底,王权并不是绝对的,它可以被人民的意志限制。
也许一开始不看自序会更好,满脑子都想的是一个修建大教堂的故事……
可以放心的看,不会出现那些没完没了的反转。
宗教的起源也许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