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梦想
——由写日记想到的
我有一个梦想,成为一名世界级足球健将。我天天这么讲,可是,从来都不练习。这个梦想可以实现吗?不可能。
我有一个梦想,成为一名知名的歌手。我天天这么讲,可是,从来都不练习。这个梦想可以实现吗?不可能。
原因大家都知道,结果大家也都知道,道理,大家也都知道。
我有一个梦想,想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可是我每天都不读书,也没空写作。
这个梦想可以实现吗?有人觉得有可能。
谁?我们的一些老师、家长和孩子。
“梦轩老师,上学的时候没有空,放假了之后,我们开始读,可以吗?”
“梦轩老师,每天都写日记,是不是太多了,学校作业多,我们家就不写了吧?”
“梦轩老师,你们俱乐部很好,就是要求太高,家长也要跟着读、写,我们工作忙……”
“梦轩老师,你们能不能多讲一些技巧,少要求一些读、写的次数呀?”
细心的人可以发现,偶尔去俱乐部,我几乎不和家长打招呼了。就是十余年来反复被这四个问题追问造成的,扎心,况且我还是一个天蝎座。
因为,我们在不停地降低我们的要求:
每天要坚持读写,这是最初的要求;
每周最少要更新3篇文字,这是12年以后改的;
每周要更新自己的读写内容,这是现在,且还有大部分人没有执行。
我们就这么没有原则吗?倘若丧失了这些原则,要“读书吧”干什么?当初我们的教育认知呢?我们想做什么样的教育、教什么样的语文?
不要跟我谈曲线救国,也不要谈“慢慢来”,扯淡!
吃饭、穿衣、化妆很麻烦,你有哪天没有做?也没见一个正常的人裸奔、饿死、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呀?有用没用的化妆品你还不是一道一道地往脸上擦?
上班时间没有空,可你的朋友圈里不还是经常发一些自拍吗?全不曾想妆扮是否吓人、粉底是否均匀、面目多么可憎。可曾有一个人因为化妆也需要系统学习、做饭也需要系统学习而放弃了?
不是说:不积硅步,无以成千里?
不是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也是终身老师吗?
不是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吗?
不是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吗?
哪个道理你不懂?哪句话你不认同?可是,你就是不愿意去做。
嗯,以上是读书吧俱乐部2020年度吐槽大会的内容。
其实,我是想温和一点说的,主要是又受刺激了。
昨天回家,看见桌上有一本某个学校正在推荐的一个知名所谓的“儿童文学作家”的垃圾作品。封底上有她对儿童文学的理解,很对、很正确。可是,她近年来的作品,真的不咋地。总是有人觉得我偏激,其实很简单:不是说把最美好的世界献给孩子吗?不是说一切为了孩子、为了一切孩子吗?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给孩子推荐点真正的好书?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按照教育规律做点教育事?
就课外阅读而言,我就一点希望:推荐孩子阅读的作品,我们自己先读一遍,确认它是适合孩子的再推荐,可不可以?很难吗?
当然,如果说,你内心审美就是这样的,你就觉得杨红樱的“马小跳”接地气就是好、梅子涵式的语法更有利于孩子语言的习得,那我也没办法。因为20年前,面对一个在公开课上为了逢迎我,坚持“我就要吃屎、我就喜欢吃屎”的孩子,我只能选择无语,选择再也不搞“诱供式”的无效却喧闹的课堂问答,如此而已。
前天,有同事看着我客厅书墙上的书问:“这些书你都看过吗?”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刘乐乐基本上都看过了。”所以,这就是我和刘乐乐同学的差距,我是中师,她是大学。但,这些书是一本一本在读的,读完一本,做一次记录。大体格式就是在扉页上标明“某年某月某日始读,某年某月某日读完”,阅读过程中圈画随笔,那是习惯,再有就是可能会写一篇文字。“读书还债”是高子阳同学的观点,我非常赞同,阅读一本书,我们尽可能用一篇或者数篇文字来还债,这是对作者、对自己最好的回馈,这也是我们“同读共写”的由头之一。
小学三年级之前,我的成绩也是不好的,每次考试,大约就在70、80分左右。应该是从迷上武侠小说之后有改观的,同时也换了一所学校。我至今认为金庸、古龙的小说是我的启蒙老师。读金庸读不过六神磊磊,所以,读古龙成为了我今后的人生梦想。
四年级开始就是“三好学生”了,写作文很长,誊写就成了我的痛。因为当其他同学已经在玩耍的时候,我还在吭哧吭哧地誊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做老师的时候我取消作文草稿,强调“不写草稿、但要打腹稿”就是这个缘故。
小学背的《唐诗三百首》,初中背了《宋词三百首》,忽悠了众多女生羡慕的眼神,充分阐释了“人丑就要多读书”的正确性、必要性和重要性。待到上了师范,虽然踢足球散发的荷尔蒙更能吸引女同学,但还不忘背一背《元曲三百首》。虽然如今勉强还能记得一些唐诗,宋词已经常常是东拼西凑、掉头忘尾,元曲基本是“雨打风吹去”了,偶尔这些陈货的抖机灵还是会让许多人误认为我是个读书人。
和阅读相比,文学创作的始动力主要是爱情、寂寞和仇恨。就像是因为“仇恨”初中的语文老师让我同意上师范一样,虽然最终也像《罗伯特的三次报复行动》中的主人公那般我选择和和自己和解,但最初的写作动机真的是源自迷迷蒙蒙的爱情。甚至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初中时想写的那本小说的名字了,师范时想写的那本呢?儿童文学似乎也是也想写过的,这本的题目我记得《五七班的疯丫头》,小说《游离于教育的三界》也是遥遥无期。所以,我至今最佩服两种人:写诗的和写小说的。
师范时开始写散文,陆续发表了一些。也写新闻,也发了不少。三天两头泰州日报社会有一张稿费通知单,2元、5元、15元不等,从来不领,主要是满足了虚荣心。03年之后和自己较劲,写教育教学随笔,每天1篇。第一年写了28天,夭折。第二年48篇,夭折。05年写了280篇。06年写了365篇,发表了385篇。最多的时候,人称“一天3博”,不喜欢的同事说是“每天一堆臭狗屎”,我答“每天一堆臭狗屎,积累下来,也是肥料”。重要的是,养成思考的习惯。还有就是,宣泄。以前不像现在话痨,我是不喜欢说话的,更不会家长里短地与人交往,写,就成了最好的宣泄窗口,不得神经病郁郁而亡的保障。写,还是总结和梳理思路的好办法。
刘乐乐的写,从幼儿园大班开始。我说过,她是一个有特点的孩子。这个特点,就是迄今为止,还能坚持读写。这个特点掩盖了她的许多缺点,也让她沾了不少光,譬如高考。出于私心,我极少发表刘乐乐的文字,每年做1本集子,极少点评。不容易,她坚持下来了,尽管也有诸如“等他老(死)了,我就不用写了”之类的不满。
俱乐部的孩子,我教过的孩子,做过简单统计,能坚持两年读写两年以上的,成绩都很好。只是,能坚持两年的不多。
后来我总结说:“假如我们在某个行业内能坚持两年认真学习思考的,基本都可以很好地在这个行业里混一辈子。”只可惜,如今太多的人,连两年的时间都舍不得给自己,甚至给孩子。
刚才翻到管建刚在赠给我的《和女儿谈》的扉页上写了一句话:“教育的秘密不在学校”。这本书,是她女儿高考之后他整理的,选了他写给女儿的58封信。序是女儿管童写的,真实、有趣、温情。管大做小学作文教育研究,如今已经20多年,真正的研究,对小学作文教学影响很大。一周前,有中学老师在我账号后留言,说不会教作文。我问管:“为什么中学老师也不会教作文呢?”管说:“不会教作文是中小学老师的普遍问题呀!”“可是,我以为小学老师没有学过专业的写作,难道大学里也不教吗?”管答:“我女儿正在考教育学博士,如能考上,她的研究方向就是为什么师范毕业生不会教书、不会教作文。”我说:“好!我们的老师可能都以为自己会教,其实,真不会。”其实,我觉得这已经不是教育学问题了,是社会学的。
文瑛姐又要批评我“乱枪打鸟”了。好吧,回到原来说的话题上。
要写出好的文字来,前提是要写。就像要化好妆,前提是要化。技术诀窍是什么?《卖油翁》里说的很清楚:“我亦无他,惟手熟尔”。
所以,管说“教育的秘密不在学校”,我认为是非常有道理的。
由此,我还推导出另外一句话:“颜值的魅力不在化妆”,主要是想到了管,想到了近10年来,我每次见管建刚,都觉得他比上一次年轻了几岁。除了他,还有朱文君、丁慈矿,嗯,我们义工团里还有春之曲、陈文瑛。我总结的原因是:专注的力量。
自然,对镜看憔悴,我自然也知道了自己日渐苍老的原因:不够专注。
我不想老呀!所以,就得:
少喝酒、多读书、多写作。
我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