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的女人

    此篇敬献给北山的母亲们，祝母亲节快乐。

    北山，是西北部两千多米海拔的代名词。早晨的阳光总是姗姗来迟，8点多的时候，天边会泛起白色，微微的亮起来。

     而北山的女人们，五点就要起来忙碌了。

    唤醒她们的，是身下的那一方热炕。清晨，土炕中燃了一宿的麦草或者牲畜的粪便基本上被消耗殆尽，炕的温度慢慢的降了下来。睡在旁边的男人，鼾声也随着下降了。女人警觉的翻个身，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揉一把眼睛、抹一把脸，更不用对镜花黄，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喂猪。这是女人一天工作的开始。猪是每家每户都要养的，宰猪是过年的开始。女人揽上一抔煮熟的洋芋、麦麸、谷物的壳、少许的黑面（小麦在加工面粉的时候，最后几轮磨出来的面，带有大量的麦麸颗粒，呈现黑色），用小榔头在猪食槽里面卖力的搅拌、努力的捣碎洋芋，尽量的将食料混合均匀。加上水调制为粘稠状时，猪就可以进食了。看着猪在食槽里面吹着气泡、有节奏的吞食，女人心满意足的走开了。

      喂驴。驴是一家人的命根子。听到女人的动静，驴或是亲昵、或是饿了，悠扬的声音回荡在前院后场，飘散在黑暗的夜空。女人忙不迭的背上一背篓干草，端上一碗苞谷，推开绳子绑着的篱笆门，掰着驴的脖子，打扫干净槽里的废草，把新鲜的草铺在槽底，将苞谷均匀在抖落在上面，看一眼槽上方贴着的“槽头兴旺”红色的帖子，防着驴踢，绕着路走开了。

       喂鸡、喂狗也是女人早晨的工作。

      娃娃们醒来了，哭着找娘。拧着歪歪扭扭的裤子，揉着松醒的眼睛，蓬松的头发散落在脑壳上、打着结，楚楚可怜的站在门口。女人或擀面条、或烧开水，端着冷馍馍送到娃娃的面前。

       长辈也醒来了。山里的老人喜欢早上喝一口热茶、吃一口炒面。女人忙碌的生火，洗刷经年累月留下厚厚茶渍的黑铁罐子，盛上一桶冷水放到火炉旁边，等待长辈们的洗刷、烧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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