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喝中,立起二指的老头操控离魂灯,朝向妞妹站的地方再次凶狠袭来,这次离魂灯飞得更快更疾,飞灯下掠过的草皮,瞬间被压出一道深深的风影,转瞬,离魂灯距离妞妹已不足半臂远,此刻已然是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际,妞妹猛然探手摸向腰间佩刀。
寒光乍出形若游龙闪身,一道兵锋在深夜的山坳子里迅速出现,随后又迅速的消失在山坳子里,一切的发生都是这般疾如旋踵,兵锋所始于妞妹之手,而又所终于妞妹之手。
收刀回鞘,妞妹手里握紧刀把原地站着一动未动,看着草地上被一断为二的离魂灯,她嘴角一丝微微翘起笑道:
“灯飞得倒挺快,可快不过我手里的刀”。
“你手里的刀确实真快,没想到,你连灯里的火都能斩成两半,不过...哈哈哈哈”,
笑罢,老头双手交错于面前做了个手结,嘴里又开始振振有词的默默念叨开,随着手结的完成,他提起食中二指朝草地上离魂灯大喊一声“起”,草地上被一断为二的离魂灯不断抖动起来,“呼”,被劈成两半的灯纸和灯火,瞬间腾起后重新合拢在一块。
“哈哈哈,凭这两下子就想这么轻易击败老夫,你这小娃娃还是太嫩了些”,
说话间老头再次提起二指操灯攻击,妞妹抽刀一连斩灯数十次,这离魂灯依旧还是斩分了合,合好了又被斩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好似无穷无尽永无休止。
一连又斩过了离魂灯好几次,妞妹渐渐察觉到这灯上的些蹊跷事,离魂灯似乎对血肉这类的东西起作用,对草木刀械这类东西却无伤害,但这些毕竟都只是她的猜测,难不能真要找些血肉来验证验证,可现在这山坳子中莫说是鸟兽,就算是只嗜血的臭虫也实在难找。
就在妞妹分神思想之际,老头控着离魂灯朝她劈头盖脸地打来,“咵嚓”,山坳中的草皮上瞬间浮现一个数尺深坑,幸好妞妹及时躺身侧转往边上滚过好几圈,否则,即便身体不被那离魂灯给触碰变为飞烬,也会被它的这记如重锤落地般的敲击,给活生生砸掉半条命。
“哈哈哈,怎么样小娃娃,看你现在还能有什么本事”,
老头的笑声是这样猖狂而又洋洋得意,其中还带有几分蔑视妞妹的嘲讽,这让妞妹气得牙根直痒痒,掌心间不由自主又摸向腰间的刀把,但回过头她又想起,刚才自己一刀刀砍那该死的破灯笼,那离魂灯断了又合合了又断,斩灯时候使出的力都似瞎子点灯白费蜡。
远处站着的老头依旧还在得意洋洋的笑,笑得让妞妹想要赶紧去结果了这阵声音,但眼前她却是无计可施,只能先从地上忿忿地站起身,估计是因为刚才妞妹在地上翻滚,身体粘起草地上的一些米草,还有,半截扯断的蛇信子,也从她的随身口袋里掉出来,妞妹看见心说了句:哎,有了。
妞妹一手从身上抹下几株草叶,另一手握住蛇信子,双手同时运气灌力,变草为刃,化血肉蛇信为箭,劲走全身双臂往前齐推,“嗖嗖嗖”,草株与蛇信在空中划出几道劲风,朝老头操控的那盏离魂灯径直飞去。
一阵如同肉下滚油的“呲啦”声,蛇信在触到离魂灯的瞬间化为飞烬,看后妞妹脸上顿时满目大惊颜色,果然江湖中对离魂灯的传言不虚,庆幸刚才自己能躲过它的同时,妞妹也瞧了眼朝离魂灯疾驰而去的草,这一看,让妞妹从刚才的大惊失色里看到了转机。
穿灯而过后失去力道的草,落在地面上没有半点变化,看来妞妹刚才对离魂灯只对血肉起作用的猜测没错,离魂灯再次在老头的操控中朝她飞来,拿捏躲闪着灯攻击的间隙,妞妹高高跃上一枝树梢,折取树梢一枝开叉枝条跳下树,用这枝枝条正手顶住来势汹汹离魂灯,枝条上开叉的部分如同张开的大手紧紧抱住离魂灯。
妞妹紧攥着枝条,枝条又紧裹住离魂灯,这让远处的老头无论怎样操控,始终还是不能把灯给“叫”回身边,干着急的老头索性大叫道:
“小娃娃快松开手,不然,不然老夫对你不客气了”。
“客气?你一开始就对我下死手你客气过吗?哈哈,没这破灯的你就是只没牙的病猫,要动拳脚吗?你过来啊”,
妞妹已经列阵摆架,刚才确实是消耗了太多的气力,想以逸待劳的她原地站着一动不动等老头过来,可半天了这老头却一直只是打嘴炮未见动。
晨起时而未央耗尽,山坳子里渐渐出现丝白昼的亮,老头顿时叫道一声“不好”,猛然窜去拾起乌色斗篷,把身体蜷缩回乌色斗篷中,重新幻化为一个身形佝偻,还又矮又小的驼背老头,苍穹迷蒙之间他匆忙纵身跃入密林中。
日出东方,激战一夜的妞妹无力的坐在地上,忽然,她感觉刚才攥紧枝条的手心里,不再有一股子的外力在与自己撕扯,松开手,枝条裹着离魂灯一并落到地面上,白天时候看这盏灯,确实看不出它有何异于常态,不过就是盏平平无奇的白纸灯笼,但为何这破灯会如此的厉害?妞妹的脑海中渐渐出现一个人,对,去那里问问他自然一切就都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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