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生日宴

  到了青梅生辰这日，胭脂楼的姐儿们约定俗成白日不待客，沈紫琴像往年一样忙碌穿梭于青梅的生日宴。楼里上下聚在一起，热闹得很，不知晓的还以为春节提前到来了。

  “梅儿真是愈发的标致了。”芜姐姐给青梅挽了个双丫髻，双手抚着青梅的肩，俯身看着镜中人感叹了一句。

  青梅听了，羞得不行，颊浮两片红云。

  “哟呵，梅儿这薄皮面儿，怎做得姐儿，怕是见着人就要跑!哈哈哈!”

  “阿玉，莫要拿梅儿寻开心。”

  “就你宝贝梅儿？我不是担心梅儿以后嘛!毕竟……”

  “毕竟什么，阿玉你当初不也是个只会躲在阿芜身后的小丫头吗？净说些扫兴的话!去去!梅儿，你今日尽兴地吃，梅子酒也管够!”沈紫琴倚着门，似是听了许久，忍不住掺合进来。

  “妈妈!”阿玉有些恼沈妈妈将她的陈年老底交代出来，教她在青梅面前挂不住脸。

  “去!既然闲的紧就下去帮衬帮衬竹菊她们！”沈懒得理会阿玉，阿玉是什么德行，她清楚的很。

  芜过去轻推了推阿玉，摇摇头。

  “去就去！”阿玉一跺脚，不情不愿地走了。

  妈妈，你别怪玉姐姐。青梅比划着。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说罢沈紫琴冲门外挥了挥手道，“吴中，进来！”

  青梅眼见吴伯捧着一处翡翠绿的罗衫行至她面前以为沈妈妈又破费了。

  沈紫琴哪会不知道青梅的心思：“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王员外指名送你的礼。”

  ？青梅大惑不解，她上次去王府不过是个抱琴丫头，怎么会？

  “要不人人都说王员外慧眼识珠，目光老道呢。”芜接过衣裳，放在一旁。

  “他既然送来了你就收着，不要把这当成一种恩情，心慌忐忑。日后这种事情多着呢，你须得习惯。”

  是。青梅受教地点点头。

  “行了，我也有的忙，梅儿你也得快些。吴中，走了!”

  “嗳。”吴伯赶紧跟上。

  “来，梅儿我给你换上衣裳试试。”芜将新衣抖落开来，提议道。

  青梅乖顺地站起身，利落地脱去了外衫。

  “真不错，正正好，梅儿自己看看！”

  青梅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左瞧瞧，右看看，也挺欢喜的。毕竟，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道理？

  等芜青二人到了胭脂楼，一切已准备妥当，大通堂里座无虚席，满满当当的人。

  说是一年一度的生日宴，但更似竞技场，姐儿们都免不了技痒，要斗上一番才堪堪罢休。

  以往青梅都是牟足了劲儿地在台下鼓掌，但如今她的心思不在这儿，自然兴致厌厌，小口小口地抿着青梅酒。

  沈紫琴看出来青梅的心不在焉，揶揄问道：“梅儿莫不是怀春思人了？”

  姐儿们不怀好意的眼觑着她偷笑。

  芜姐姐正唱着曲儿，全然不知台下状况。

  青梅心头一跳，连连摆手，又闹了个大红脸。

  沈不过是随口一问，却浮现青茹含羞带娇的模样，一时间百感交集，举杯一饮而尽。

  笑笑闹闹中，天幕已昏沉。

  胭脂楼门前又是恩客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