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01

‖消失了的——字库街

(原创)文/戎而

五十年代,我就出生在成都这条街上,我们家五子妹都是在这条街长大成人的,而今,还有多少人记得这条街呢。在我心中字库街永远都在那里……

那个年代几乎每个家庭都是四,五个孩子,多的有六,七个娃的,那会就是提倡多生娃,好象生得越多越光荣,越有功劳一样,当时我们班上就有叫九姝十娃的。

记忆中的字库街,是老成都市中心十分平常的一条小街小巷,弯弯曲曲的,大约有四,五百米长,一头齐金家坝街,我们住的这半头与平安巷,五福街相联,整条街住家铺面,院坝,公馆交错着,一边靠东城跟街,另一边紧挨着铁路医院。医院大门前的街道叫马道街,现已改建成了西华门街,直通天府广场。

御河离我们也很近,那时还常去御河边玩耍,游泳,钓鱼。

当然,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四十多年前的记忆了, 而今都不复存在了。铁路医院早就搬到火车北站去了,御河也早就不在了,字库街也没有了。随着旧城改造,危房拆迁这一片地区早已是高楼凌立,我们住家的位置巳经建成了政府的办公大楼了。

现在金家坝街还在,但也不是那时后的金家坝了。老金家坝的粮店和卖肉的铺子,给我印象最深,那时一斤米票配十斤红薯,一斤肉票可以买五斤带骨猪头肉,得早早的去排班,还有,在宽窄巷口排队买豆芽,这些事,在我们家都是我的事。

现在,宽窄巷子已是成都人的一张名片了。

走在东城根街上,仁厚街对面的东垣门街拐进去几步路也是字库街。

通过查资料,才知道字库街街名的由来,是源于这里最早时有个“字库塔”,而后取名为字库街的。焚化字纸,别有字库,是古人对于写在纸上的字的一种尊敬修建的塔炉。古人惜字如金,凡有墨宝的任何纸张均不得妄自糟蹋,皆焚化以示敬意。

过去的古迹早已灰飞烟灭,而今,成都的惜字宫街和字库街这两处街名倒是留存下来了。今天,我终于知道了字库街的由来,是有着多么深厚的历史文化传承下来的街道啊!

(字库塔/图片来源网络)

时光匆匆,四十多年了,我回来了故地重游,可怎么也找不到字库街了。我童年,少年,青年时代的过往,时光,岁月都是在这条街上度过的。

此刻,我又来到了平安巷与五福街的巷口,现巳不是原来的街道了,但我脑海中忽然推开了回忆的大门,仿佛又重新进入到了字库街一样,再次看见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在这条街上出身的一帮街娃们,一起玩耍,滚铁环,打蛋子(玻璃球),爬在地上拍纸烟盒,在御河边玩耍,儿时的欢快情景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画面是那么的清晰,鲜活……

听上去,有些世俗,但此刻,我却感到十分的亲切。

是的,字库街消失了,还有我的街坊邻居们呢,如今你们又在那儿呢,我儿时的玩伴们,大黑,小黑,大鼓眼,小鼓眼,明际,毛娃子,狗弟,肚皮,野毛,胖妹,世华,远清哥,贵富,太婆,桂芳,萍姐,玉儿……,而今,你们又在那里呢?你们都还建在吗?

家住字库街的人们,大家一定不会忘记这个自来水桩吧,在六,七十年代,在我下农村前,我们在这里排队,挑水时的场景又浮现在我眼前……

共和国留下这么一代人,知青的岁月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回忆,初六八级的我们,其是,当时初中才上了不到两年,也汇入了上山下乡的洪流。我们学校四百多名同学都落户到了大凉山的西昌会理,远离成都一干多里。

下乡五年后,我招工到了攀钢。就此,在攀枝花工作,按家,结婚,生子,直到退休。一晃就是四十多年过去了,攀枝花市也成了我的第二故乡。

许多年以后,当年的知青们,后来的生活轨迹各不一样。

两年前我退休了,离开了工作岗位,还可以,属科级享受付处待遇,我深感满意。

时间过得真快,都说人生就这么三晃,一晃就成人了,又一晃就老了,再一晃这辈子就没了。

人啊,老了都爱回忆,还始终不忘自己出生的地方。去年底,我在成都购了套2000年后建的二手电梯房,举家从攀枝花又搬回到了成都,打算就此养老,落叶归根了。

我的人生,就象是在转圈,从这个点出发,最终又回到这个点上,生活啊,多少有些喜戏吧。

回到成都后,在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每天傍晚,都会站在窗前遥望着这座城市的夜空,沉思片刻。有时也发呆,眼前的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既亲近又生疏,可欣喜总比惆怅多,但喜悦中又种会带过一丝莫名的遗憾……

2020/6/稿

本文作者,姓名:徐功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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