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01

假如生命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旅途,你还愿意上路吗?收到姥爷癌症晚期诊断书的那一刻,我第一次意识到死亡其实离我们并不远。并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也没有声嘶力竭的绝望呐喊,我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缩在墙角,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医生的那句“做好心理准备”。虽然我清醒的知道,时间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学会直面死亡是我们对生命最基础的尊重。人要经历生老病死,正如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是亘古不变的规律,但尽管如此,我依然无法洒脱的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不可避免的失去。我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和母亲坐上了回往姥爷家的大巴车。透过车窗,雾蒙蒙的天空下,依稀可以看得到大山深处的几处点点烟火。我心中百味杂陈,那几座破旧的小木屋里,是否也有一对空巢老人在等候他们外出工作的儿女们。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姥爷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默默地守候着他脚下的这片土地,这一守就是一辈子。一壶酒,一根烟,一把锄,是对姥爷一生最好的诠释。姥姥常常会被姥爷毛手毛脚的做事风格气的流眼泪;小姨会被姥爷暴躁的脾气急得直跺脚。姥爷的玉米地里总是杂草丛生,姥爷的嗓门永远是家里最大的。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优秀的父亲。但他绝对是最爱我们的那一个。他总会把我们带回去的牛奶偷偷放在姥姥床头,会在小姨回家时在她车里塞几根自己亲手种的黄瓜。他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予家里每一个人最真真实实的爱。让我们在这个纷扰杂乱的世界有一个温暖的家。而此时的我早已泪眼模糊,大把的眼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滴在紧握着我的手的母亲的手上。母亲一把我揽入怀中,我感受到母亲薇薇颤动着身体渐渐恢复平静。我慢慢闭上了双眼,深深的自责油然而生,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身体不适,从前为什么没有多陪陪他。可上苍不会给我们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车到村口是已经傍晚了,熟悉的那颗大槐树像一位老者静静的等候着我们的归来,可树下再也没有那辆熟悉的电动三轮车,更不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我不记得上一次姥爷接送我们是什么时候,但我知道那是他今生最后一次开开心心的把他心爱的孩子们接回家了。村口和姥姥家距离不远,看着姥爷家的大门越来越近,我和母亲的步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慢,终于我们踏进了那个熟悉的小院,冲进了那件熟悉的小屋。姥爷骨瘦如柴的身子凝成一团蜷缩在床上,消瘦的背脊像一架弃用的老弓架在床上。听见我们脚步的声音,他艰难的翻过身,缓缓地平躺在床上,高高隆起的胸骨迫使他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呼吸,他张开嘴,试图向我们问好,干匾的嘴唇,不停地上下碰撞着,许久才从沙哑的喉咙里蹦出一句“你们回来了”。‘眼眶里却早已浸满了泪水,刺骨的癌痛让他浓黑的眉毛凝成两条绻缩的毛毛虫,紧缩的眉头之间,深深的皱纹像沟壑般镶嵌在他干廋的脸庞上。在小山般高高隆起的颧骨的映衬下,他深深的眼窝像是两口干枯的老井,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密密麻麻的胡渣似枯草般在他蜡黄的皮肤上肆虐地疯长着。我终于安纳不住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  ,跑出房门,嚎啕大哭起来。望着姥爷电动三轮上厚厚的尘土,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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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件人: "戏剧影视文学赵懿斌" <[email protected]>;

发送时间: 2020年11月8日(星期天) 晚上7:33

收件人: "任慧群"<[email protected]>;

主题: 细节作业二 回守再忆他

        假如生命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旅途,你还愿意上路吗?收到姥爷癌症晚期诊断书的那一刻,我第一次意识到死亡其实离我们并不远。并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也没有声嘶力竭的绝望呐喊,我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缩在墙角,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医生的那句“做好心理准备”。虽然我清醒的知道,时间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学会直面死亡是我们对生命最基础的尊重。人要经历生老病死,正如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是亘古不变的规律,但尽管如此,我依然无法洒脱的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不可避免的失去。我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和母亲坐上了回往姥爷家的大巴车。透过车窗,雾蒙蒙的天空下,依稀可以看得到大山深处的几处点点烟火。我心中百味杂陈,那几座破旧的小木屋里,是否也有一对空巢老人在等候他们外出工作的儿女们。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姥爷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默默地守候着他脚下的这片土地,这一守就是一辈子。一壶酒,一根烟,一把锄,是对姥爷一生最好的诠释。姥姥常常会被姥爷毛手毛脚的做事风格气的流眼泪;小姨会被姥爷暴躁的脾气急得直跺脚。姥爷的玉米地里总是杂草丛生,姥爷的嗓门永远是家里最大的。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优秀的父亲。但他绝对是最爱我们的那一个。他总会把我们带回去的牛奶偷偷放在姥姥床头,会在小姨回家时在她车里塞几根自己亲手种的黄瓜。他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予家里每一个人最真真实实的爱。让我们在这个纷扰杂乱的世界有一个温暖的家。而此时的我早已泪眼模糊,大把的眼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滴在紧握着我的手的母亲的手上。母亲一把我揽入怀中,我感受到母亲薇薇颤动着身体渐渐恢复平静。我慢慢闭上了双眼,深深的自责油然而生,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身体不适,从前为什么没有多陪陪他。可上苍不会给我们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车到村口是已经傍晚了,熟悉的那颗大槐树像一位老者静静的等候着我们的归来,可树下再也没有那辆熟悉的电动三轮车,更不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我不记得上一次姥爷接送我们是什么时候,但我知道那是他今生最后一次开开心心的把他心爱的孩子们接回家了。村口和姥姥家距离不远,看着姥爷家的大门越来越近,我和母亲的步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慢,终于我们踏进了那个熟悉的小院,冲进了那件熟悉的小屋。姥爷骨瘦如柴的身子凝成一团蜷缩在床上,消瘦的背脊像一架弃用的老弓架在床上。听见我们脚步的声音,他艰难的翻过身,缓缓地平躺在床上,高高隆起的胸骨迫使他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呼吸,他张开嘴,试图向我们问好,干匾的嘴唇,不停地上下碰撞着,许久才从沙哑的喉咙里蹦出一句“你们回来了”。‘眼眶里却早已浸满了泪水,刺骨的癌痛让他浓黑的眉毛凝成两条绻缩的毛毛虫,紧缩的眉头之间,深深的皱纹像沟壑般镶嵌在他干廋的脸庞上。在小山般高高隆起的颧骨的映衬下,他深深的眼窝像是两口干枯的老井,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密密麻麻的胡渣似枯草般在他蜡黄的皮肤上肆虐地疯长着。我终于安纳不住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  ,跑出房门,嚎啕大哭起来。望着姥爷电动三轮上厚厚的尘土,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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