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流与梳理

今天,是自上周躺平以来的第十天了,身体里源源不断的无力涌出来,就是一瘫烂泥趴在地上的感觉。做饭、出门都成了无比困难的事。

尤其是出门,像是角色需要化妆、收拾打扮、豉起精神,就好像要硬生生的把自己装在一个面具里,面具再美也终究只是面具,我心生厌倦,但也还无法完全脱离开,只能是选择在家里时,卸下面具得以休整。

角色的背后, 要防卫的是这一瘫烂泥的我,是那个仿佛趴下去,就再也无力爬起来的我。我一直强撑着、挣扎着,不肯就此趴下,死都要站着。

在个案里,看见那瘫泥是黑色的,我还强撑着要对抗不肯就此倒下,当试着成为那瘫烂泥时,我舒舒服服、实实在在的躺下,从未有过的安心与舒适,原来成为烂泥这么舒服呢,好像黑色的泥还是最好养分。

横隔在面具与烂泥之间的,就是那强大的羞耻感。当月馨姐引导我说:“是的,我很需要妈妈的爱,我很想你在这里。”我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在我需要的时候,你没有给,现在我不要了,你不配做我的妈妈。我觉得需要妈妈的爱、老公的爱,都是莫大的羞耻。我可以在其他人面前很坦然的表达自己需要爱、需要关怀、需要看见、需要抱抱,但我就是特别抗拒和妈妈、和老公表达。在你们面前,我选择倔强地抬起头,冰冷地离开。童年的经历置入一个强大的信念:表达需要是羞耻的、

你们都很无情,冷得像冰窑,也许我曾经向你们要过,但你们不但无视我并且否定我羞辱我,我恨你们,因为你们没满足我,我要恨恨地报复你们,将你们置于冰窑抛弃。

求而不得、要而不给,于是,我就此尘封自己的真实需要,开始扮演坚强、看起来能干独立,其实内心像婴儿般脆弱无力。

月馨姐让我想像一个婴儿被放置在桌子上,虽然四周无人,但我看见婴儿脸上的表情只是懵懂和纯然,好像她也没有感受到被抛弃,只是用她好奇的眼睛观察着四周,微微卷起的细软头发,很是纯然美好。我抱起这个肉嘟嘟的粉嫩小婴儿,月馨姐适时播放六字真言颂,我和婴儿纯然美好地在一起,抱着她,都不想醒来。

月馨姐三连问:你要的什么?抗拒什么?如何走出来?

当时很紊乱,现在试着回答:

我要的是爱、是不离不弃的陪伴、是看见。

抗拒的是我的需要被拒绝、被打压、被羞辱。

我原来的剧情是:你明明能给、明明就有,你是故意不给、故意羞辱我。让我这么痛苦都是你造成的,既然靠近你、需要你这么痛苦无助,那就干脆筑起高高的围墙来尘封自己的脆弱和需要吧。

但现实是,妈妈自己当时也痛苦得很,暂时离开,对她而言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她认为把我留给爷爷妈妈至少是安全的。不是她有不给,而是她也一身的洞等着人填。

走出来:需要本身并不羞耻。首先是自己真实地看见自己内在的需要,并且选择在合适的人面前诚实的表达需求。自己看见并表达最重要,而对方满不满足是他的事。

在需要里、在脆弱里,包裹着真实的自己,等待着被打开被看见。

而所有的痛苦来源,都是把头脑层面的小“小我”看得太真、太重要了!连接内在本性,那个真我一直不生不灭在那里。需要更多的临在,打开关于本质的维度。

月馨姐全程临在而慈悲的陪伴着我,这是我理想中妈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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