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魂

细雨绵绵,孟兰将至。

这大概是戏院最冷清的一日。人客稀少,连作为常客的黑猫也懒得现身。他轻叹一声,起身至檐下。细雨连成了一道幕,他在里面,尘世在外面。他定定地望着那片格格不入的天。

“孟兰节要到了……”

“主子,还演吗?”一旁一个丑角怯怯地问。对啊……还要演下去吗?在这落魄的朝代,吃穿住行都成问题,还有谁会关注这破败不堪的小院子呢?可……

“演……”他的眼角描得细长,似条迟暮的鱼,缓缓地游。

“噫……”不知谁在叹息。

“即使人不听,鬼也会来听。”他这么说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似乎有微波荡漾。

“走,上台。”他甩了甩水袖。

他唱得很投入,把戏魂都演了出来。众人见之皆泪目。何为戏?此为戏。

他忽然看见两个人,一黑一白,冒雨站在院内,似乎听得很认真。他嘴角上扬,内心欣喜。再回神,那两已消失不见。

孟兰节要到了……

“阿姐,这院子不是一直空着吗,刚才怎么有声音呢?”一小孩握着油纸伞,小心地拉着姐姐的手。

“不知道啊,我们快点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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